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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 1936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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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热渐退,体温37.5℃,咳喘大减,抽搐未作,昨夜安寐甚佳,两脉弦滑,数象大减,指纹已淡,回至风关,舌红苔略厚,再以原方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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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胡1.5克 蝉衣3克 片姜黄3克 钩藤10克 芦根30克 焦麦芽6克 牛黄抱龙丸一丸(分两次药送下) 二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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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诊 1936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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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热退而咳喘亦止,体温36.5℃,抽搐未作,夜寐甚安,指纹、脉象皆如常,舌苔已化,二便如常,再以清热化滞方法。禁荤腥,吃素食,注意寒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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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胡1.5克 芦根15克 焦麦芽10克 鸡内金10克 二剂后诸恙皆安,调理一周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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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 动风一证,有虚有实,虚者多因肝肾阴亏;实者多因风火痰热。就实者而论,有在卫、在气、在营、在血之别。在卫多因卫热不解,内迫于肝,治用银翘散加羚羊角、钩藤、菊花即可;在气多因气分高热,引动肝风,治以白虎汤或承气汤加羚羊角、钩藤、丹皮即可;在营多因心营热盛,肝风内动所致,治以清营汤或紫雪丹即可;在血多因肝中血热过高,热极生风所致,治以羚角钩藤汤即可。本例是肺胃气热,内迫于肝的结果,若气热一清,肝风即可止。故用白虎汤为君,以清肺胃气分之热,佐以连翘、芦根清热解毒养阴,羚羊角、钩藤以凉肝熄风。处方虽不重在清肝凉血,但动风可止,这说明了“治病求本”,“审因论治”的重要性,也告诫我们:一见动风,就认为在血、在肝,是不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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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热郁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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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表现】 身热口渴,口苦胁痛,干呕心烦,尿少而黄,舌苔黄,脉弦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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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机分析】 本证乃热邪郁于足少阳胆经之候。内有邪热,故身热。热伤津液,故口渴,尿少而黄。热郁少阳胆经,热蒸胆汁,胆气上逆,则口苦。足少阳胆经布于两胁,热郁则经气不利,因而胁痛。胆气犯胃,胃失和降,故干呕。热扰心神,则心烦。舌苔黄,脉弦数为胆经郁热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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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证前人认为属伏气温病,是伏邪自内外发,郁于少阳胆经之证。其与白虎汤证虽均有里热,但二者病机不同,故临床表现亦异。白虎汤证是肺胃热炽,邪热蒸腾,故表里俱热,津伤亦甚,见大热,大渴,大汗,脉洪大。本证乃胆经郁闭之热,其热内蕴,不得发越于外,故里热虽盛而外不扬,见口苦胁痛,干呕心烦,脉弦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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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法】 清宣胆经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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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药】 黄连黄芩汤(《温病条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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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二钱 黄芩二钱 郁金一钱五分 香豆豉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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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五杯,煮取二杯,分二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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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论】 本方黄芩、黄连苦寒,直清气分之热。郁金辛寒,疏通少阳,清其郁热,宣展气机。豆豉性平和,宣发郁热,驱邪达表。四药配伍,清中有宣,使气机流畅,邪热有外达之机。本方清热解郁之力强,而保津之力逊。若阴伤较甚者,当于方中加入元参、芍药、甘草。以元参养阴清热,白芍配甘草,酸甘化阴。柳宝诒说:“邪已化热,则邪热燎原,最易灼伤阴液,阴液一伤,变证蜂起,故治伏气温病,当步步顾其阴液”(《温热逢源》)。柳氏之论,颇中要领,临床不可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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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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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阳明温病,干呕口苦而渴,尚未可下者,黄连黄芩汤主之。不渴而舌滑者属湿温。”(《温病条辨·中焦篇第十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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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寒邪潜伏少阴,得阳气鼓动而化热。苟肾气不至虚馁,则邪不能容而外达。其最顺者,邪不留恋于阴,而径出于三阳,则见三阳经证。……少阳则往来寒热,口苦胁痛,治宜芩、豉、合柴胡、山栀等味。”(《温热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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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第①条吴鞠通称:“干呕口苦而渴”之证为“阳明温病”,似属不然,应以热郁少阳为是。前人论治伏温外发,热郁少阳胆经之证,多主用《伤寒论》黄芩汤。然验之临床,此证用吴氏黄连黄芩汤,则较之黄芩汤为佳。故本文取吴氏黄连黄芩汤方,而不取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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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黄芩汤(《伤寒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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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芩三两(三钱) 芍药二两(二钱) 甘草二两(炙)(二钱) 大枣十二枚(擘)(六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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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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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②条柳宝诒论伏气温病之病机,认为属寒邪潜伏少阴肾经,从阳化热。若肾气不虚,则伏温外达三阳。若郁于少阳者,即为本证。其云:“往来寒热,口苦胁痛”之论,也未必尽然。往来寒热多见于新感之证,而本证邪自内发,热盛于里,故应以发热为是。而其治法,取芩、豉合柴胡、山栀等味,与吴氏黄连黄芩汤药味虽不尽相同,然其理则一,均为清宣郁热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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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燥犯清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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