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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食物,除非特别说明,都默认为含有转基因成分。而那些贴着“非转基因”标签的,一是贵,二是也说不清有什么好处,所以我一贯敬而远之。算起来,吃转基因食物快1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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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公众来说,最担心的还是“这东西会不会不安全”。我的专业知识告诉我:“绝对安全”的食物根本就不存在。相对于传统食物,转基因食物“有害”的可能性不会更高。某些方面,它的安全风险甚至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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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忧心忡忡于转基因水稻:“虫子吃了会死,难道对人不会有害吗?”与传统水稻相比,目前的转基因水稻不过是转入了一个Bt基因而已。这个基因的作用就是表达出一种蛋白质,它对害虫来说是毒药——因为昆虫吃下去之后,Bt蛋白能与昆虫体内的受体结合,从而产生毒性,杀死昆虫。所以,Bt蛋白是否有毒,不仅由自身决定,还取决于相应受体的存在。某种程度上,Bt蛋白相当于“虎符”的一半,而动物体内的受体是“虎符”的另一半,只有两部分结合,才能发挥作用。对于人体来说,受体这一半根本就不存在,所以Bt蛋白在人体内不会产生毒性。实际上,用细菌生产出Bt蛋白,作为农药喷洒到农作物上的做法己用了几十年,而且是作为一种“无公害”的“绿色农药”来使用的。转基因不过是让这种“绿色农药”的生产直接在植物体内进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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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会担心,这种“非自然”的蛋白质在人体内会不会产生其他有害作用。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发愁。所有的蛋白质被人吃了之后基本上都会被分解成单个的氨基酸,而来自不同蛋白质的氨基酸对于人体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有一小部分没有分解完全的蛋白质片段(多肽),可能在肠道内引发人体的过度免疫反应,从而导致过敏。传统食物中,很多都能够导致过敏,比如花生、面粉、大豆、牛奶、鸡蛋、海鲜等。转基因作物开发的规则之一就是避免从这些可能含有过敏原的物种中寻找被转基因。而且,对于转基因作物来说,转进去的基因是明确的,很容易跟踪它会不会引起过敏。而那些传统育种技术,比如诱导突变筛选,是通过人工诱导的方式让农作物发生基因突变,这样产生的突变基因是未知的,我们很难跟踪它表达出来的蛋白质,也就无法知道它是否会引起过敏。从这个角度来说,转基因的作物还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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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人担心,转进水稻中的Bt基因会不会转移到人体中。虽然我们无法断言“完全不可能”,但只要想想,科学家们要费多大的力气、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把一个基因转到另一种作物中,就不难理解大米中的Bt基因要转移到人体中,其可能性和连续几次中彩票大奖差不多。同时,Bt基因已经整合到了水稻中,它转移到人体中的机会,即使有也不会比其他基因更高。如果Bt基因能转移到人体,那么其他食物所含有的形形色色的基因,也会有同样的机会转移到人体。既然我们不相信吃了猪肉会有猪的基因转移到体内,又怎么会相信大米中的基因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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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微生物中的基因转移要容易一些,所以从理论上说,Bt基因有可能转移到人体内的菌群中,从而影响到菌群的正常形态。但这个猜疑和前面的担心它转到人体如出一辙,Bt基因转移到菌群中的可能性也并不会比其他的基因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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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作物的开发与推广,除了作为食品本身的安全性,还受到其他许多复杂因素的影响,比如环境、政治、经济、伦理等。但是,就作为食物的转基因作物来说,只要被批准上市了,就没有什么不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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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真相2 左旋肉碱能不能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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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品营销的一个常见噱头是“这个东西有重要的生理功能,缺乏了会如何如何,所以需要补充”,对左旋肉碱的鼓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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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是现代社会一个永恒的话题。据统计,市场上宣称能够减肥的“保健品”有几十种。那些试了这种没效果,再孜孜不倦地转试下一种的减肥爱好者们,如果将这几十种都试过一遍,差不多也就到了无须减肥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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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减肥品中冉冉升起一枚“新星”,叫做左旋肉碱。有位读者在我的博客上留言问:“左旋肉碱太火了,都说可以减肥,这东西到底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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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种氨基酸的衍生物,肉碱其实在细胞内广泛存在。它有不同的结构,“左旋”是生物体中存在的结构,也是有生物活性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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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在细胞中,产生能量的场所是线粒体。而左旋肉碱的作用,就是将长链的脂肪酸运送到线粒体中,在那里“燃烧”以产生能量;另一个作用则是把细胞内产生的有毒物质运走。所以,许多能量需求高的动物组织中,比如肌肉、心脏等,左旋肉碱的含量就比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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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品营销的一个常见噱头是“这个东西有重要的生理功能,缺乏了会如何如何,所以需要补充”,对左旋肉碱的鼓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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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需要说明的是:左旋肉碱在体内的作用的确很重要,缺乏了也确实“后果很严重”。不过,对于健康人来说,身体会自己产生足够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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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中的左旋肉碱主要来源于红肉,比如牛肉、猪肉、羊肉,吃肉的人从食物中摄入的量会多一些,吃素的人摄入量则相对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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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人体对左旋肉碱在体内的浓度有自动调节的能力。摄入量低,人体就会比较好地积累;摄入量高,人体就会通过尿液排出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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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通过自身的制造功能加上调节积累,体内左旋肉碱的含量会被控制在一个合理的水平。美国科学院的食品与营养委员会广泛审查了有关各种肉碱的研究,在1989年作出结论——肉碱不是一种必需的营养成分,也就不需要“推荐摄入量”。这里的“肉碱”主要就是指各种形式的左旋肉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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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健康人群不会缺乏左旋肉碱,而缺乏者主要有两种情况:主要的一种是由于遗传,左旋肉碱的运送系统出了问题,从而导致了心肌症、骨骼肌无力以及低血糖等;另一种情况是慢性肾衰或者其他特殊情况(比如某些抗生素)导致左旋肉碱的吸收减少或者损失增加。在这两种情况下,左旋肉碱会被当做药物使用。所以,也有学者把它当做一种“有条件的营养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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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左旋肉碱能把脂肪酸运到线粒体里“燃烧”,因此,“补充左旋肉碱来帮助燃烧脂肪”就成了它用于减肥的“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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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推论本身也不离谱,但是人体毕竟是一个很复杂的整体,是否有效还需要实验来验证。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可靠的实验证据来证实它的有效性。所以,当它被当做减肥用品销售的时候,被推销的是一个减肥的“构想”,而不是有根有据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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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关于补充左旋肉碱是不是有好处有过许多研究。因为它与产生能量有关,所以就被构想为可以提高运动能力。只是,这方面的研究进行了二十多年,也没有得到“有效”的证据。人体内的左旋肉碱总含量大约有20克,而这方面的研究服用量多达每天6克,并服用一个月,还是没有显示出健康人能够因此提高运动能力。而且,进一步的分析发现,肌肉组织内的肉碱含量也没有因为大量补充而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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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研究得比较多的用途还有抗衰老、抗癌、保持心血管健康以及治疗糖尿病、肾病、艾滋病、男性不育等。这些用途也都是在理论构想上有一定合理之处,但是缺乏临床试验证据。在公开发表的论文中,基本上是动物实验或者小规模的初步人体实验,有的显示了“可能有效”,有的结果是“看起来无效”。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目前的研究结果没有否定这些构想,但是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实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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