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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鼓励保持或促进受控者的自尊和尊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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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应使用破坏受控者理性思考能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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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应使用从根本上改变受控者个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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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应力求避免基本上依靠欺骗、使受控者对有关事实一无所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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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应力求避免采取对身体具有侵害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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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尽可能采用通过病人认知和情感结构起作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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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控制的悖论是：行为控制的目的是把自主性还给例如精神病人，但只有侵犯病人的自主性时行为控制才能奏效。这个问题涉及更深层次的决定和自由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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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意志论强调人的自由和自主，强调认为人不仅能够且应该有权作出自主决定，而不受任何形式的干扰。但是这种自主权不可能是绝对的、无条件的。例如可有两种形式干预：其一，个人的选择有害于他人，应该而且可以加以干预，这种干预是为了保护他人不受该人侵犯。如果某甲因偷看某乙的信而感到高兴，应该干预某甲，因为这不仅是保护某乙，也是保护一切处于与某乙相同地位的人。这种干预是非家长式的（nonpaternalistic）干预。其二，个人的选择有害于自己，应该且可以加以干预，这种干预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因而是家长式的（paternalistic）干预。正如一个小孩玩火，家长怕他玩火烧身，加以禁止。过度强调自由确实会阻碍社会进步。美国至今不能通过枪支管理法，因为反对者的理由是：对滥用武器者施以严厉惩罚同样能有效地防止犯罪，并且更符合人的自由。建立高速公路后也有人反对限制车速，但是这种自由的代价是夺走了无数的生命和肢体。纽约、华盛顿等地强盗抢劫公共汽车司机钱财的案子迭起，后来规定乘客必须携带零钱，而司机不再带钱，一夜之间公共汽车抢劫案绝迹。这种“环境工程”消除了强盗抢劫的自由，受到了一致的支持。同样，我们如果采用某种“人类工程”，利用行为控制技术使犯人不再犯罪，即使这牺牲一些自由，在原则上也是可以允许的。现在不能这样，只是因为我们对这种技术是否能达到这种效应，以及为达到这种效应可能付出的代价还没有把握，而不是由于牺牲了某些自由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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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不是说我们应该转向斯金纳（Skinner）的行为主义决定论呢？不是。斯金纳认为所有行为都决定于先前的生理的或文化的原因，人心是不必予以考虑的黑箱。我们只要选择好人类或个人应该追求的目的，然后确定哪些行为控制方法能最有效地达到这些目标即可。他说：“我们总是受控制的”，“我不相信人控制人，而相信环境控制人”。“通过重新安排对人的控制，就能够改善这个世界”。但是实际上不但是人，就是动物的行为也不是严格决定论的。生理的或文化的因素与人的实际行为之间必然以人心为中介。在A. 赫胥黎的《奇妙的新世界》中描述了一个斯金纳式的理想世界：大多数需要就能马上满足，没有不安和沮丧，也没有犯罪和暴力；但他们没有多样的选择自由，他们也不要求这种自由。他们不能选择去旅行的地方，也不能选择要读的书；他们已经被制约得自然地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没有任何要抗拒的诱惑，总之他们没有个人的自主性和就他们自己的命运作出决定的正当权利。这种社会也许很好，但生活在这种社会中的个体已经不是人，而是一些已经预先决定了的自动机。［79，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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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正常的女子性染色体为XX，正常的男子性染色体为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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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伦理学 Ⅸ 政策和伦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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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卫生政策、伦理学和人类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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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政策不可避免地涉及伦理学和其他价值的选择，而这些价值又来自影响卫生决策者的民族的、文化的和社会的传统。影响卫生决策者的有伦理的、文化的、政治的、经济的、宗教的、部落的、个人的因素，人们有时对这些因素的影响并不自觉。在具有希腊—罗马文化传统的国家，更强调个人权利和自我决定，反对人工流产的力量比较大，但比较容忍病人自然死亡。而受儒家影响的国家，尸体和器官的捐献比较困难。一个国家的卫生政策也反映了它的价值观念。如对技术的态度如何？资源主要用于高精尖技术，还是优先发展基本的初级保健？对下一代负多大责任？对健康的责任感如何？所有社会成员应该是卫生政策的受益者，还是只有某些成员才是受益者？它的责任限于国界以内，还是也必须考虑国界以外的卫生和健康状况？是看重现在还是也看重未来？是强调征服自然，还是强调与自然和谐共处？所以需要探讨卫生政策、伦理学和人类价值之间的相互关系。［70，82，9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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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伦理学是卫生政策与人类价值之间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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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彼莱格里诺（E. Pellegrino）［170］所指出的，制定卫生政策是为了帮助我们控制生物医学技术对个人保健的无限制使用；实现医学知识收益的公正分配；以及使医学知识的使用有益于目前和未来世代。一个国家的卫生政策是控制医学知识和资源的社会使用及使之最优化的战略。人类价值是人们用来选择构成某一战略的目标、重点和手段的指导和证明。伦理学是卫生政策与价值之间的桥梁，它考察所作出的选择在道德上的正确性，并且谋求解决在作出选择时不可避免地产生的价值冲突。所以伦理学根据规范性原则支配人们的选择。［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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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前面几章所述问题，即生殖技术、生育控制、遗传和优生、有缺陷新生儿、死亡和安乐死、器官移植、行为控制等的讨论都以卫生政策、伦理学与人类价值的三体关系为基础。在每一个问题上，生物医学技术的能力必须根据种种人类价值——医学的、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精神的和道德的价值来权衡。对个人和社会的利害得失都是由于利用生物医学技术的巨大力量的结果。所以，一种卫生政策最终反映了一些基本信念，这些信念与这个国家或民族的本性有密切的联系。这些信念就是它的人类价值。这些价值表现在卫生政策的选择和重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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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社会的所有价值并不都是道德价值。但是一旦这些价值被用来证明作为对其他人或社会的义务应该做什么，它们就具有了道德性质。这些价值本身成为伦理学的对象，而伦理学也就是对道德选择的系统的和批判的分析。所以伦理学是经过论证的选择的工具。它考察某种卫生政策的有效性及推导出这种政策的价值。社会对它自己和个人的选择所施加的限制是由道德原则决定的，而道德原则又是由伦理学决定的。所以，伦理学是人类价值和政策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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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学本身植根于社会的、文化的、哲学的和宗教的信念。这些信念是社会衡量是非善恶的标尺。它们往往因文化而异，并且不可通约。价值对决策的影响有时不自觉，有时则为了保持不同价值观念之间的和平共处，并使政策得以贯彻，自觉或不自觉地不提价值问题。但事后加以分析总可以揭示政策中的价值。尤其是当资源有限，必须作出抉择时，可能不利于社会的某一部分人。对于年轻人、穷人、病人、老人、智力低下的人，不同的文化或社会的人有不同的评价。所有的社会都争辩说，它的政策最终给它的成员带来“好”。在有些社会中，“好”是珍视每个人的生命和健康，即使由此而造成的经济和社会负担使其他人的利益受到影响。在另一些社会中，“好”是指有利于年轻力壮的人，因为他们担负社会经济、军事、生物学上的重任。如何分配稀有资源再清楚不过地揭示了我们的道德重点在哪里。但是“好”本身最后归结为我们对人的本性以及人存在的目的理解。整个伦理学立足于这个基本概念。每一种文化中政策的提出都有一个不可避免的伦理学问题。这就是任何政策都产生的个人利益与社会公益之间不可避免的张力。虽然大多数决策者都努力为两者服务，但总会有这种情况：社会公益的进一步增进破坏了个人生活中被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卫生政策及其对伦理学和人类价值的挑战提供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例如，在中国对于生育控制可以有两种政策选择。其一是强调个人的生殖权利，强调个人的自主和自决，但是等到社会经济和文化教育发展到一定程度、个人能自觉地控制生育时，人口爆炸可能已给我国产生了灾难性的不可挽回的后果。这种政策选择可以用义务论和自然律论来给予辩护。其二是强调整个民族和社会的生存和发展，强调个人对民族和社会应尽的义务，那就要限制个人的生殖权利，以便在一个比较短的时期内控制人口膨胀。对第二政策选择也可以用后果论和义务论来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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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价值在决策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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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观念为在不同的政策中进行选择提供了一个框架。决策要求根据伦理学的和其他的价值，判定应该实行哪一种政策。价值观念提出对不同政策进行评价和选择的标准。例如上节谈到的对生育采取什么政策，是放任自流还是严加节制，取决于不同的价值观念。价值观念不同，对政策的评价和选择的标准、准则和框架也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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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价值观念也为选择谁来做决策者提供框架或标准。挑选决策者是制定卫生政策中的最重要任务。应该选内行（医学专家）来做决策者，还是应该选外行（行政干部）来做决策者，还是应该选半内行半外行（管理专家）来做决策者，决定于不同的价值观念。价值观念也决定决策的权威来自哪里，来自经文、教阶（神职人员在教会中的职务高低）、传统，还是来自理性、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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