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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见《莱州府志·山川》,清乾隆时修;并见《平度州志·山川》,清道光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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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见《郑州志·舆地志》“山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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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见叶梦珠编《阅世编》,载叶静渊《中国农学遗产选集》上编第45页,四类第十四种“柑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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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袁中道《袁小修日记》,1935年上海杂志公司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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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谈迁《北游录》,1960年中华书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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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与人文 三 顺应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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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时,救民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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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及、印度、希腊、中国历史上,天文学知识之应用与发展,均可溯至远古。盖在北纬30°左右,无论人民之职业为渔猎、游牧或农耕,若不知一岁中寒暑雨旸之循环,则衣食住行均将发生问题。《诗·豳风》:“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此我国古代以天文知识而定授衣季节之证。诗《鄘风》:“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按定即今二十八宿中营室与东壁二宿,在周代于秋季黄昏后,正当南中,时农事已毕,正可有暇从事于土木也。《左传》:“天根见而成梁。”《国语》:“天根见而水涸。”天根氐也,在春秋战国时代于秋分左右黄昏时东升故云,至于五谷之种植收获,在古代尤须依赖天象。《史记》卷一百三十云:“夫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曰使人拘而多畏。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之纲纪,故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我国古代,以春季黄昏大火即心宿二之东升,为一年中大典。《周礼夏官》:“季春火星始见,出之以宣其气;季秋火星始伏,纳之以息其气。”《左传》昭公十七年:“梓慎曰,火出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公羊传》昭公十七年:“大辰者何,大火也。大火为大辰,伐为大辰,北极亦为大辰。”何休注云:“大火为心星,伐为参星,大火与伐所以示民时之早晚”云云。从《史记》、《历书》更可以知古代设专官以司大火之见与伏,《史记》卷二十六太史公曰:“少暤氏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扰,不可放物,祸灾荐至,莫尽其气。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火正厉司地以属民。”《左传》亦有:“古之火正,谓火官也……火以顺天时,救民疾。”综上所述,足知古代人民之蕲求天文知识实由于需要迫切,犹之饥之求食、渴之求饮,自历法厘定、历书通行以后,一般人之天文知识乃反因以没落矣。西方古代民族,虽其环境不同于我国,然其渴求星象之知识,一如我国周秦以前之状态。埃及金字塔之建造,即与星象有关。埃及以参为大辰,农事之作息,以参之见伏为依归。尼罗河之洪流适与古代天狼星之晨升季候相合,在阳历夏至前后,故在埃及天狼晨升为重要之节候。《印度天文学》之开端,亦在邃古。我国有二十八宿,印度亦有二十八宿,即埃及、波斯、阿拉伯亦有二十八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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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与人文 中国之节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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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之递嬗,中国知之极早,二至、二分,已见于《尚书·尧典》,即今日之春分、秋分、夏至、冬至是也。降及战国、秦、汉之间,遂有二十四节气之名目。所谓二十四节气者,即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是也。自立春至立夏为春,自立夏至立秋为夏,自立秋至立冬为秋,自立冬至立春为冬,每季分三气、三节,每月定一气、一节。四季之安排,法莫善于此者,此所以宋儒沈括赞扬之于先,而今日气象学家泰斗英人肖纳伯(Napier Shaw)氏且提倡欧美之采用此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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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节气全部之名称,始见于《淮南子·天文篇》。《汲冢周书·时训解》虽亦有二十四节气之名,唯后儒王应麟等均疑此书为东汉人伪托,非周公之旧。此外《大戴礼记·夏小正》已有启蛰、雨水等名称,《国语》楚范无宇曰:“处暑之既至,韦昭注七月也。”《管子》亦有清明、大暑、小暑、始寒、大寒之语,特古历惊蛰在雨水之前,谷雨在清明之前。《左传》桓公五年启蛰而郊,注蛰夏正建寅之月。郑康成《月令注》亦曰:“《夏小正》正月启蛰,至汉初仍以启蛰为正月气,后因避景帝讳而改名惊蛰,故汉初惊蛰犹在雨水之前。”惊蛰、雨水及谷雨、清明之倒置,邢昺谓始于刘歆之三统历,顾宁人则谓始于《李梵编诉》之四分历;(3)《淮南子》与《逸周书》均已先雨水而后惊蛰;至新、旧《唐书》,则又先惊蛰后雨水;至《宋史》始,雨水在前,惊蛰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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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与人文 中国古代之月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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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令气候详于《夏小正》、《吕览》、《礼记》及《淮南子》诸书,虽互有出入,唯均以月为主,如孟春之蛰虫始振,仲春之桃始花是也。《逸周书·时训解》始以五日为一候,分年为七十二候,乃不以月而以节气为标准。如立春之日,东风解冻;又五日,蛰虫始振;又五日,鱼上冰;雨水之日,獭祭鱼;又五日,鸿雁来;又五日,草木萌动。惊蛰之日,桃始花;又五日,仓庚鸣;又五日,鹰化为鸠;春分之日,玄鸟至;又五日,雷乃发声;又五日,始电等。北魏时始以七十二候颁为时令,考《魏书》所载“立春三候,鸡始乳,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雨水三候,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惊蛰三候,始雨水,桃始花,仓庚鸣;春分三候,鹰化为鸠,玄鸟至,雷乃发声”等,则较《夏小正》、《月令》、《逸周书》迟一候或数候。以桃始花而论,《周书》以为惊蛰初候,《魏书》则以为惊蛰次候,而《夏小正》则在孟春之月,又《魏书》以电始见,蛰虫咸动,蛰虫启户,为清明之三候,而《月令》则在仲春之月。此分候之先后,以取制之不同,抑因地域、气候之有变迁,实有俟于考证。《隋书志》同《魏书》、《唐书志》(5)所载分候,则系开元时一行所定之大衍术,多从《逸周书》。《宋史志》同《元史志》微有更动,自元及清,通书所载,类皆因袭无异也。经史而外,古人之记录物候者,代有其人,如崔实之《四民月令》、娄元礼之《田家纪历撮要》、梁章钜之《农候杂占》、程羽文之《花历》等不可枚举,但古人所记,大抵因袭经、史或指一地一时而言,其能别纬度南北、地形高下、时代先后者盖鲜。唐宋之问《寒食陆浑别业》诗:“洛阳城里花如雪,陆浑山中今始发。”又白乐天游大林寺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此则言地形高下之别也。北宋沈括《梦溪笔谈》谓“土气有早晚,天时有愆伏……岭峤微草,凌冬不凋,并汾乔木,望秋先陨,诸越则桃李冬实,朔漠则桃李夏荣,此地气之不同也”。(6)明谢在杭则谓“闽距京师七千余里,闽以正月桃花开,而京师以三月桃花开,气候相去两月有余,然则自闽而更南,自燕而更北,气候差殊,复何纪极”,(7)此则言纬度南北之分也。陆放翁《老学庵笔记》引杜子美雨诗云:“南京犀浦道,四月熟黄梅。湛湛长江水,冥冥细雨来。芳茨疏易湿,云雾密难开。竟日蛟龙喜,盘涡与岸回。”盖成都所赋也。今成都乃未尝有梅雨,唯秋半积阴气之蒸溽,与吴中梅雨时相类耳,岂古今地气有不同耶?(8)元金履祥根据《礼记·月令》疑古者阳气独盛,启蛰独早,(9)此则指各时代气候月令之有变迁也。但古代搜集各地各时代物候之富,当推清代之刘延献、全祖望《刘继庄传》,曰“诸方七十二候,各各不同,如岭南之梅,十月已开,桃李腊月已开,而吴下梅开于惊蛰,桃李开于清明,相去若是之殊,今世所传七十二候,本诸月令,乃七国时中原之气候,今之中原已与七国之中原不合,则历差为之。今于南北诸方,细考其气候,取其核者,详载之为一,传之后世,则天地相应之变迁,可以求其微矣”云云。(10)借乎继庄之书,除《广阳杂记》而外,均不传于世,而其对于月令气候之研究,今亦无可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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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与人文 月离于毕俾滂沱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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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小雅》“月离于毕俾滂沱兮”,其说颇费解。西人爱特根著《中国天文学与星占学起源于巴比伦》一文,其重要理由之一,即谓西方毕(Hyades)为雨神,以其在巴比伦、埃及一带。5000年前春分前后大雨降临,正值毕宿朝觌之时。而中国之大雨滂沱与毕宿有何关系,百思不得其解,故以为此种传说,中国乃得诸西方。同时金斯米尔亦认为毕为雨兆,在中国为不可理解之事。同时箕星好风,亦为数千年来之谜。其说源于《书经·洪范》:“庶民唯星,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日月之行,则有冬夏,月之从星,则有风雨。”自两汉以来,阴阳五行之毒深中人心,故一切天象气候之循环交替,悉以玄妙不可通之术语解释之。《前汉书》卷二十六《天文志》:“箕星为风,东北之星也……月去中道,移而东北入于箕……则多风。西方为雨,雨少阴之位也。月失中道移而西入毕则多雨。”《诗经》所言天象,均系农夫、村妇口吻歌咏粗浅之谣谚,如“三星在户”、“七月流火”之类。一经后儒解释,望文生义,乃纠缠不清矣。薛莱格《星辰考源》第522页谓箕星好风,非箕好风,乃箕为风兆也。因引天元历理“古人观象以立法,后人为法以求象”之语,(12)真可谓切中肯綮矣。但薛莱格解释毕为雨兆,箕为风兆亦不得要领,因氏以我国与西方同以星之朝觌为标准。不知《洪范》明明谓:“月之从星,则以风雨。”而《诗经》谓:“月离于毕”,月乃望月非新月也。离作丽解,即《管子·五行篇》“经纬星历,以视其离”之意也。实际箕星好风、毕星好雨之理,乃我国古代秋初月望时,月在毕,春分月望时;月在箕,而春月多风、秋初多雨之故。按毕之赤经现时为4时23分,故小雪月望在毕,6000余年前,处暑月望在毕矣。箕之赤经现为18小时,夏至月望在箕,6000余年前,春分月望在箕矣。我国大雨时期,长江流域在阳历9月,黄河下游在7月,而陕西、山西则在8月,即秋初。至于风力,则全国均以春分前后为最大。我国古代人民对于风雨之时期,知之甚稔,《吕览》卷十九《贵信篇》云:“天行不信,不能成岁;地行不信,草木不大。春之德风,风不信,其花不盛。夏之德暑,暑不信,其土不肥。秋之德雨,雨不信,其谷不坚。冬之德寒,寒不信,其地不刚。”《周礼》卷六《春官宗伯下》:“冯相氏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叙事,以会天位。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叙。”则所谓箕风、毕雨者,岂非春秋致月之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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