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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入了我们宇宙那段永远不能通过光被看见的历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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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你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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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这里无法前行。就是因为在它周围有着太多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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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知道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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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进入瑜伽模式,出乎你最狂野的预料,你发现,宇宙——在那个你刚穿过的表面之外,还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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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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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三十八万年那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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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旅程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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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周围,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上,在那标志着可见宇宙尽头的墙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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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温度是5000°C。所有的在未来某一天会绑定在原子核外面成为氢原子或氦原子的一部分的电子们自由自在。光子撞到了它们,激发它们,还没来得及变回光子飞出,又与另一个电子撞上。电磁场里充满了能量,所有属于它的基本粒子不停地互相变换,几乎不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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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眨眼之后,你来到了宇宙变得透明之前的几万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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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是被密集的粒子浓汤所包围,那锅浓汤是量子场的各种激发态以及它们所对应的基本粒子、作用力携带者混合而成。所有一切都在互相碰撞,没有任何东西有机会移动。到处都是强大的能量。它们出现,然后碰撞,然后消失。随着时间进一步回溯,宇宙接着收缩,能量密度也随之升高,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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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图不被转晕,依然将注意力集中在随时间后退的旅程上。你是纯意识,处于瑜伽状态,正穿行在一个看上去非常非常逼真的模拟之中。宇宙在不停地缩小,它的构造——时空——被弯曲到惊人的地步。没有任何你所知道或想象得到的东西可以承受这么大的挤压与剪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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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瞬间,你迷惑为什么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个状态下引力如何作用,但你没有时间细想。时间又退后了几万年,你现在被包围在一种无法想象的炼狱之中。你的虚拟心脏越跳越剧烈,你感觉到温度、压力以及引力效应已经升高到了难以置信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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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处于宇宙变得透明前的三十八万年,通过位于地球的望远镜往回一百三十八亿年所看到的景象,瑜伽态的你正在标志着可见宇宙范围的墙后三十八万光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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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外一个方向看,你大概在我们可称之为空间与时间诞生后的三分钟的时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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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接着往回走,甚至原子核都已崩解,让所有作为夸克监狱的中子与质子们互相分开,自由行动。强核力自身都已被背景能量所淹没。质子与中子,那些最牢固的构件,开始疯狂地舞动,受到从夸克转变来的作用力携带者的撞击,在混乱中不由自主地变成了中子的质子们,从宇宙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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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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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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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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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依然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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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移动,一秒一秒地回溯时间,围绕在你身边的光子们都变成了物质与反物质对。到处都是这样。看上去反物质与物质一样多。半恍惚中,你不解:后来怎么会一种物质多过另外一种呢?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导致了平衡被打破。这个谜或许在二〇一五年或二〇一六年被解开,当CERN(欧洲核子研究中心)于二〇一五年六月再次开动它那更新过并提高了性能的粒子计数器LHC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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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自己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把这些问题想清楚,不用CERN费事,但这儿由不得你作主,你现在正穿行在这个充满着可怕能量浓汤的宇宙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猛烈摇晃,被引力弯曲并压碎,各种场被激发到疯狂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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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作用在每个场上的引力,不是来自恒星的重量对空间与时间的弯曲,而是将整个宇宙压缩到一个直径为一百光年的球状空间中所产生的能量。今天,这样规模的一个以地球为中心的球状空间所含恒星不超过五千颗。但那时,它所含的能量足够产生几千亿个星系,其中每个星系又含有几千亿颗恒星,还没算上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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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很想多看一会儿,但你还是朝向时间的源头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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