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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54 (庞加莱)非常讨厌严重依赖符号逻辑的方法,在他的《科学与方法》(Science and Method)中,他甚至对这种行为作了讽刺。(塞萨尔)布拉利-福蒂((Cesare)Burali-Forti)在1897年的一篇文章中针对整数运用了一个这样的方法,人们会发现文中用了令人晕眩的符号来定义1这个数,谈到这时,庞加莱评论说,对于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1这个数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定义,很合适让人们了解它。(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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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56 在另一篇庞加莱的早期文章中,他发表了一个更偏激的声明,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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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58 逻辑有时候制造怪物。半个世纪(以来),我们已经看到,一些怪异的方程出现了,它们看起来竭力要跟有些实际用途的方程尽可能地不像……以前,发明一个新的方程是为了一些实际的目的;现在,它们发明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们前辈的推导找茬,除此之外,我们永远也不会从中得到什么。(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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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60 因此,看到庞加莱成为倚重集合论的逻辑主义的主要反对者,我们就不会奇怪了。有一段时间在法国,罗素的逻辑主义主要反对者是法国数学家路易斯·库蒂拉特(Louis Couturat),他在1904年和1906年发表了一些文章。庞加莱正找不到地方发泄他的情感,而这时罗素的文章发表在1906年的《伦敦数学学会会报》(Proceeding of the London)上,庞加莱决定:该作出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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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65 数学恩仇录:数学家的十大论战 [:1701054526]
1701057166 数学恩仇录:数学家的十大论战 回 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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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68 正是在这个时候,庞加莱决定对罗素的逻辑主义发起一个全面的批判。法国期刊《形而上学与伦理学杂志》(Revue de Metaphysique et de Morale)于1893年开始出版,它的目标是使哲学和各种科学(道德的,自然的)能相互理解。庞加莱已成为主要的投稿者之一。因此,他选择在这里发起他的批判。在罗素的论文发表仅仅两个月后的1906年5月,庞加莱以《数学与逻辑》(Les mathematiques et la logique)为题刊发了他的反对文章。而这篇文章只是“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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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70 庞加莱从回溯康托尔开始他的批判。在简短地介绍了康托尔的集合论后,庞加莱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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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72 很多数学家跟随(康托尔的)指引……在他们的眼中,为了用真正逻辑的方法教算术,我们应该从确定超穷基数的一般性质入手,然后从它们中间区分出一个非常小的类,即普通整数的类。由于这条便道,我们会在证明所有与这个小类相关的命题(也就是说,我们所有的算术和代数)上取得成功,而无需运用任何与逻辑不相关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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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74 然而庞加莱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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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76 这种方法显然与任何健全的心理相悖;当然,人的智力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在构建数学中取得进展的。因此我想,它的作者该不会梦想到在中学教学中引入这种方法吧。它符合逻辑吗?或者这样说更好,它是对的吗?这让我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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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78 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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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80 不幸的是,他们得出了称之为康托尔悖论(Cantorian antinomies,就是指那些悖论)的矛盾结果……这些矛盾没有让他们沮丧,他们努力去修正他们的规则,以便让那些已经不言自明的矛盾消失。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能确定,新出现的矛盾是否也是不言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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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82 该是对这些不实学问进行审判的时候了。我不奢望让他们明白,因为他们已经在这种氛围中呆得太久。另外,当他们的一个例证被驳倒后,我们肯定会看到它以一种无意义的变化形式复活了,它们中的一些已经从它们的骨灰中复活过好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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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84 然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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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86 这样,可以被理解为,说明一个定理,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既没有必要,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几何学家也许会被“逻辑钢琴”(logic piano)所替代……或者如果你愿意,可以想象一台机器,一端输入假定,另一端就会输出定理,就像传说中的芝加哥机器一样,扔进活猪,出来的都变成火腿和香肠。除了这些机器,对于他们所要做的,数学家们不需要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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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88 因此,从假定推导到定理的逻辑正确性不应该是唯一让我们投入的事。完美逻辑的规则是数学的全部吗?这就好比说,下棋的全部美妙之处就在于移动棋子的规则。在所有能由逻辑提供的材料建立的构造中,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真正的几何学家会明智地作出这种选择,因为有可靠的直觉或模糊的意识在指引着他。我知道,这种模糊的意识不会是更深奥和更隐秘的几何,只凭它就可以赋予这栋在建造的大厦以价值(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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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90 这里是庞加莱对于罗素尝试解决“悖论”的几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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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92 依据曲折论,当“定义(命题函数)很简单时,它们决定一个类;当它们复杂和含混时,它们不能决定一个类。”现在,谁来决定一个定义是否可以被认为简单到能被接受?如果不对完全无能为力做一个忠实的坦白的话,这个问题就没有答案。(讽刺性地引用罗素的话)“那些让我们认识到这些定义是否正确的规则将会极其复杂,不能用任何合理的原因来解释它们。”……除了排除悖论以外,我还没能找到任何其他的指导性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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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94 庞加莱这样结束这一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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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96 因此,这个理论仍然很含混;于是,黑暗中出现了一线曙光——“曲折”。罗素称之为“曲折”的这个词毫无疑问就是使艾皮米尼地斯狡辩(the argument of Epimenides)显得与众不同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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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198 庞加莱指的是艾皮米尼地斯的话“我在说谎”。这句话引出了一个悖论。如果他在撒谎,那么他在说真话;如果他在说真话,那么他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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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200 关于限量论,庞加莱争辩说:“如果一个类范围太广,它将没有理由存在下去。也许它可以是无限的,但它不应该大得过分了。但我们经常反复遇到同样的难题:在哪一个点上,它才开始变得过大?当然了,这个难题还没有解决,但罗素就接着去讨论第三个理论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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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057202 接着,庞加莱矛头转向罗素的非类论。不过首先提醒大家注意,这是罗素在《会报》上发表的论文的结尾部分,罗素已经加了一个附录:“通过进一步的研究,我现在感觉到,对于这篇论文第一部分中叙述到的所有难题,非类论都能提供一个完整的解决办法,这几乎是没有什么疑问的。”(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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