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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削弱自身的影响.他尽可能地让他的中国朋友询问住处,而自己负责照看行李。他也经常让他们自己去饭馆,而自己晚些出现。这么做旨在让他们展现出日常的行为方式,他甚至没有告诉他们,他们正在参与一项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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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行结束时,拉皮尔在他的记录中写道:最大程度上影响人们行为方式的并不是种族,而是他朋友整齐的穿戴、适宜的笑容以及出色的英语。在他关于这次实验的著名文章《态度与行为》中,他写道:“要是有个白人想周游美国,人们只向他推荐个中国导游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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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实验的结果与问卷中呈现的态度有多大的一致性?通过民意调查,拉皮尔得知,美国人对亚裔人有着极大的偏见。为了把具体的经验和人们的态度相比较,他在旅行结束6个月后匿名给他去过的旅馆和饭馆寄去一封信,询问:“您愿意接待华裔的客人么?”在他收到的128份答卷中,只有1个肯定答复。其他所有人的答案都是拒绝中国人,还有少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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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皮尔思考,实验的消极结果是否是他那次旅行造成的。也许他并不知道,和中国朋友的旅行带来了不好的印象?为此,他把相同的信发给了沿途他没访问过的旅馆和酒店。结果是一样的:没有人愿意和中国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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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上述实验数据,一个中国人去美国旅行,是不明智的做法。”拉皮尔写道。但是经验展示了另一幅图景。社会学家由此得出:“若想了解人们在特定情境中的行为,问卷调查的形式是有致命缺陷的。”一份问卷可以体现出A先生面对特定的描述词句时所写或是所说的,但是无法展现出A先生在遇到B先生时会如何行事。B先生的作用远不是一系列词句能够表达的。他是一个人,有着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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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31 猴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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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只猴子,雌黑猩猩“古亚”(Gua)有着最不寻常的童年经历。1931年6月26日,刚刚7个月大的古亚被一个人类家庭所收养。她并非宠物,而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家庭成员,与这家主人10十月大的儿子唐纳德享有完全相同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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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一个不同寻常的实验想法在29岁的温斯罗普·凯洛格(Winthrop Keuogg)的脑海中萌生了。大概是一篇关于狼孩儿的文章给了他灵感。人们在洞穴中发现了2个和狼群生活在一起的小女孩儿。她们吃喝都像狼一样,双手仅仅用于爬行。在被发现后,尽管她们学习双腿站立,但夜间嚎叫,扑食鸟类和吞食食物的习性却改不掉。而且她们几乎无法学习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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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把这些现象归结于狼孩儿智商低下的弱点。凯洛格却有着不同的观点:2个孩子身上带有野性的行为想必是从狼群中学来的。她们不能适应新的环境是因为,想要把生命早期已形成的习性再次革除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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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检验这一假说,凯洛格写道:有必要把一个智商正常的婴孩儿扔到荒郊野外,研究其行为。然而对于科学的热情终究无法逾越道德和法律的界限,实验的可行性被否决了。不过如果将实验完全反过来做,让猴子的幼崽和人类的孩子在同样的环境中成长,操作起来就不再那么举步维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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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宝宝在养父母身边绝不允许有片刻被当成猴子来对待。接受亲吻与爱抚,坐在婴儿车里被来回推着走,学习用勺子吃饭和用便盆大小便,都是必须的。最初,凯洛格还从一家幼儿园领来了一些有“善解人意”的父母的孩子作为他们的玩伴。不过要是猴子能够被一个家中有孩子的家庭收养就更好了。那样就可以把双方的发展进行比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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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洛格希望通过这一实验,彻底澄清在成长过程中,是本性还是文化,是环境还是遗传,起了决定性作用。如果猴子没有像孩子一样成长,那就是动物遗传的本性占了支配地位;倘若猴子表现出了典型的孩童行为,那就证明环境的力量发挥了主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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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展实验之前,凯洛格必须先要说服妻子吕拉和他一同开展实验。作为养父母,把自己的孩子作为实验控制的对象,他和她要做好心理准备。通过描述这一实验的著作《猿猴与儿童》(The Ape and the Child)前言中的一段话,人们感觉到,进行这一实验并非吕拉所愿。书中写道:“我们中一方的热情遭遇了另一方的激烈抵制,达成共识似乎不太可能。”不过温斯罗普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从那时起,他成为印第安纳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实验期间,他们住在佛罗里达橘园中的猴园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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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亚的到来开始,吕拉和温斯罗普全身心地投入到实验之中。为了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对待古亚和唐纳德,他们夜以继日地悉心工作。他们每天为2个孩子称量体重、测量血压和体长、检查视力和运动情况。为了掌握2个孩子受到惊吓后的反应,凯洛格手持(专供恐吓性射击用的)自卫手枪,在孩子身后开火,并拍摄他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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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实验的描述显示,凯洛格在这一问题上保持了科学研究的精准性:“用一把勺子或是类似的东西敲击头盖骨,可以听出它们的不同。敲击唐纳德的头,声音听上去沉闷,而敲击古亚的头,声音却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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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猴与儿童》是一份针对古亚和唐纳德的发展的详尽报告。令人惊讶的是,书中没有明确说明,是什么原因让实验终止于9个月之后。心理学家卢迪·T·本杰明(Ludy T.Benjamin)听说,实验走向了不可预见的结果。尽管如此,古亚还是表现出了对人类环境惊人的适应性——她比唐纳德更听话,用亲吻请求原谅,在必须去厕所时提早做出反应。面对吊在天花板上晃动的饼干,她比唐纳德更快地领会,必须使用椅子才能够到。然而在一点上,唐纳德却更胜一筹:他是一个更优秀的模仿者。古亚是个领导,她发现玩具和游戏,唐纳德模仿她的行为。在语言方面也是如此:唐纳德完美地拷贝了古亚索要食物时的叫声,为了得到一个橘子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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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个月后,实验结束之时,唐纳德掌握了仅仅3个词。而与之相比,同龄的美国孩子平均可以掌握50个词,并开始用这些词造句。温斯罗普·凯洛格本想把一只猴子教育成人,却把一个人教成了猴子。不难理解,至少吕拉不希望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古亚在实验后回到了佛罗里达橘园的猴群,然而它很难再度适应和自己真正的母亲一起生活在铁笼里,于随后的一年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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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实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凯洛格遭到了强烈的批判。很多人认为,让一个孩子经受如此的过程,是不负责任的。凯洛格被扣上了哗众取宠、贪图成名的罪名。他自己之后写道:“这样的研究行为需要一个果敢的科学家,他能够面对一切因无法理解而将实验归于荒唐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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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猿猴与儿童》出版之后,温斯罗普凯洛格转向了其他领域。1972年6月22日,他在佛罗里达去世,享年74岁。1个月后,他的妻子吕拉也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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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德·凯洛格在语言发展方面迅速赶上了正常水平,后来在哈佛医学院学习,成为一名精神病医生。在父母去世几个月后,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实验描述中常常隐瞒的一个事实是,“无疑,会有少数人把自杀和曾经的实验挂钩,”心理历史学家卢迪·T·本杰明说,“关于唐纳德的自暴自弃,一个可能的解释是,他被一个高标准严要求的父亲养大,他周围的一切,都被要求绝对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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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德·凯洛格自杀时,他的儿子杰夫9岁。和本杰明不同,他认为,父亲的自杀与实验有直接关系。卢迪提到,针对杰夫父亲的治疗并没有对症下药,它更像是一场表演。然而卢迪仍然否认唐纳德·凯洛格借由实验做出的明显贡献,可能因为他是个实证心理学家吧。在一份未发表的关于实验结果的专论中,他把这次自杀称作“45岁自杀”。在唐纳德去世前45年——就在他出生之前——他的父亲温斯罗普已经开始有了实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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