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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没改变每个人的信念,他们仍旧认为自己是唯一的真正的耶稣。加博尔向医务人员展示过他自己写的名片,人们能看到这些字样:多米诺·多米诺洛姆及雷克斯·雷克萨洛姆博士,简称克里斯蒂安努斯·珀尔·门塔利斯博士,拿撒勒的耶稣基督之化身。1960年1月,距第一次碰面大概已过了半年,加博尔出人意料地改了名字。这时名片上写的是:莱彻斯(公正)·伊蒂阿里德(理想)·唐博士勋爵,简称克里斯蒂安努斯·珀尔·门塔利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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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呢?”洛基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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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特权叫我唐(Dung)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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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给医院带来一些难题。护士不想把她们的病人称作“屎”(dung意为牛马的粪便),但加博尔对其他名字不予反应。最终加博尔和护士长达成一致,可以从他Righteous Idealed的名字叫他R.I.。洛基奇马上想要知道,名字的改变是否表示加博尔以为自己成了另一个人。但看起来加博尔似乎只想以此省些麻烦,不用再引发什么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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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过程中洛基奇多次尝试有意介入,以便深入了解这些人的内心世界。例如他曾建议他们接受彼此的身份,只是采取不同的称呼:像卡塞尔叫“上帝先生”,本森叫“基督先生”之类。遭到他们的拒绝。他们好像都清楚,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人相信他们的想法,正式更名只会加剧他们坚持自我的困难。还有一次洛基奇给他们朗读当地报纸的一篇文章,写的正是这几个人和这次实验。他问本森:“你知道这些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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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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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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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文章里也没写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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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评价那个后来把名字改了的人呢?”洛基奇问。他指的是加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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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浪费时间打算变成耶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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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变成耶稣为什么是浪费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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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森回答时有点结结巴巴:“一个人连自己都还不是,为什么要打算变成别人昵?干嘛不就做他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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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谈话继续进行,本森表示觉得文中的3个人是在精神病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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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4月加博尔说他盼望收到妻子的来信。洛基奇从中看到进一步实验的可能,因为这个女人只存在于加博尔的想象中——他从未结过婚。洛基奇想要探究加博尔是否真的相信有这样一位妻子的存在,如果是,在妻子的请求下他会不会抛弃自己的错误身份。因此他开始给加博尔写信,落款都是“真心的R·I·唐博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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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博尔的确以为妻子是存在的。他会去信中约定的见面地点—— 当然她从未露面。第一封信写过之后大概一星期,他对洛基奇解释说他的妻子其实是上帝。洛基奇借唐夫人之口在通信里传达指令,比如加博尔须同其他人唱某一支歌或者分享钱财之类。起初他是执行命令的,但当妻子请求他换掉R·I·唐博士的名字时,他没有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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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8月15日,初次碰面的2年之后,伊普希兰蒂的3位基督(洛基奇为实验所写的书就叫这个名字)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洛基奇放弃了通过治疗把他们带回现实的希望。他认识到,这3个人更希望平静地共处,而不是最终澄清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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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61 服从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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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的夏天,当莫里斯·布雷弗曼走进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的耶鲁大学林斯利一席腾登大楼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一个小时以后自己会无故折磨另一个人。布雷弗曼是位39岁的社会工作者,应征了刊登在当地报纸上的一则招募广告:我们需要500位纽黑文人来帮助我们完成一项关于记忆力和学习方法的研究,并付给报酬。实验持续约一个小时,参与者可获得4美元酬劳,外加50美分路费。布雷弗曼把自己的申请表发送到相应的地址。几天后,他接到了电话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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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出现了社会心理学研究中最具争议的一项实验。一些人将其视为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人类行为实验;另一些人则认为根本就不该进行这样的实验。不久,人们就普遍把实验称作“米尔格拉姆实验”,得名于实验的设计者——27岁的助理教授斯坦利·米尔格拉姆(Stanley Milgram,见“1963 丢失的信件”和“1967 六度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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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这一实验仍很知名,关于卢旺达种族灭绝和伊拉克刑讯的报道都会提到它。在法国,一支朋克摇滚乐队叫做“米尔格拉姆”;在纽约,一个滑稽剧团叫做“斯坦利米尔格拉姆实验”。米尔格拉姆使得这一实验世界闻名,这一实验却让他断送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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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雷弗曼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实验指导者——一个身着灰色实验制服的年轻人——上前迎接他,并向他介绍了先他而到的第二位被试:詹姆士·麦克唐纳,来自西纽黑文市的47岁的会计师。首先,实验指导者向2个人讲解了实验目的:测量体罚对于学习效果的影响。为此,他们两人要一个人担任教师,另一个人担任学生。实验指导者让布雷弗曼和麦克唐纳通过抓阉儿决定各自扮演什么角色。布雷弗曼并不知道,事情已经被做了手脚,2张字条上写的都是“教师”。麦克唐纳是一个演员,被请来扮演第二位实验参与者。在米尔格拉姆设计的实验中,布雷弗曼这个不知情的被试,必须担任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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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阄儿之后,实验指导者把麦克唐纳带到了隔壁的房间,把他绑在一把椅子上,远看上去就像一把电椅。米尔格拉姆在他左手的手腕处固定电极,并告诉布雷弗曼:电极与控制室中的发电机相连。麦克唐纳的右手享有充分的自由,手指可以操纵桌上放置的一台4键仪器。麦克唐纳询问电击有多强,这位实验指导者回答说,“非常痛苦”,但不用担心“永久性组织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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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控制室,米尔格拉姆向布雷弗曼讲解了他的任务。他将通过一部对讲装置向隔壁房问的麦克唐纳朗读词组:“蓝-箱”,“好-天”,“野-鸟”,等等。在第二轮中,布雷弗曼只需给出词组中的第一个字,麦克唐纳的任务是回忆起每组词的第二个字,比如布雷弗曼说“蓝”,而后给麦克唐纳4种选择——“日”“箱”“天”“鸟”——麦克唐纳必须通过敲键选出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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