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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如此之小的结论以一种惊人的方式进入了流行文化。1990年美国作家约翰·瓜尔(John Guare)写出了戏剧《六度空间》,间接反映了米尔格拉姆的实验,随后被拍成电影。由威尔·史密斯担任主角。1994年宾夕法尼亚州阿尔布赖特学院的3个学生创立了游戏“凯文·培根的六度空间”,游戏要求,在一个受欢迎的电影演员同凯文·培根间通过尽可能少的共演影片建立起联系。比如威尔·史密斯:他在《欢迎来到好莱坞》(2000)中和劳伦斯·菲什伯恩共同拍戏,菲什伯恩在《神秘之河》(2003)中结识了凯文·培根。对于史密斯来说,一个培根值就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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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种植水稻的中国农民都可以经过很少的中转站与麦当娜建立起联系,这一事实令很多人着迷。在捷克甚至有个金属摇滚乐队以“六度空间”命名。尽管科学家在近期取得了进步,来自所有可能领域的人们——比如计算机网络专家和流行病学家对“小世界”理论表现了兴趣。但这一问题始终没有真正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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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米尔格拉姆的5.5个联系是否正确尚无定论。他并没有像通常那样选择一份专业杂志,而是在一份大众科学杂志《今日心理学》(Psychology Today)上发表了他的实验。文中的数据是有缺陷的,没有经过检验。比如米尔格拉姆引用了堪萨斯农民的成功案例,他的信经过2站中转就到达了剑桥,但一份未发表的存档资料记载了这一研究的精确数据:在堪萨斯被分发给起始者的信封只有3封到达了目标——平均经过8站。米尔格拉姆于1984年去世。他的5.5站结论来自后期的实验,其中有意识地选择了一些社会交往广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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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哥伦比亚大学的科学家在纽约以电子邮件而非邮寄信件的方式重复了米尔格拉姆的实验。他们选出了来自13个州的18名目标。和米尔格拉姆的实验结果类似,只有很小一部分完成了实验(24163封中的384封)。从起始者到目标者的平均中转站数量为4.05。但这个数值是骗人的,因为大部分链条未能达目标。当然在获知链条于哪一站断掉的前提下,存在将连接补全的可能。最终出现了一个介于5和7之间的数值,令人惊讶地与米尔格拉姆的6站理论吻合。尽管如此,并没有明确的论据。毕竟,实验的参与者和一般的世界公民还有一定距离。所有没有网络连接的人都未被包括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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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访问oracleofbeacon.org尝试“凯文培根的六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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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参与哥伦比亚太学的实验吧。访问smallworld.columbia.edu,您也会被分到一个目标人物,您要通过电子邮件经过尽可能少的周转与其建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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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68 螨虫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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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2类实验是人们很难做到的,其一是研究者因其实验一生都得到同事的赞誉,其二是实验令研究者永远被视为可笑的怪人。科学上的真英雄,要在第二类中寻找。比如来自纽约西岸的兽医罗伯特·A·洛佩兹(Robert A.Lopez)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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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佩兹为了研究耳螨(Otodectes cynotis),曾2次给一只猫治疗耳螨。恰好与此同时,他的女房东及其女儿抱怨很痒。所以他想到了这个问题:耳螨能够传播给人类么?科学文献中并没有发现关于人类耳螨的任何报告,于是洛佩兹决定自己成为一个人类被试。他从一只猫那里得到耳螨,并通过显微镜的检查,证实这些确实是耳螨。然后,将大约1克混有耳螨的猫的耳垢放到自己的左耳里。没过多久就有了反应:“随着螨虫在我的耳道中开始探险,我马上听见了乱抓的声音,然后是移动的声响。瘙痒的感觉袭来,然后所有3处瘙痒化为一种奇异的刺耳声音,而疼痛也从那一刻——下午4点——开始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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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佩兹对耳螨的生活习性有了深入的认识。“随着螨虫向耳鼓深处进发,我耳朵中的声音(幸好我只选择了一只耳朵)也在增大。我感到无助。难道这就是感染螨虫的动物的感觉吗?”令洛佩兹感到不适的是,螨虫的饮食习性与他的睡眠周期格格不人。“在晚上大约11点我就寝后,螨虫的活动性又逐渐增强了,到午夜的时候,螨虫们因为要咬、抓和到处蠕动而异常繁忙。到凌晨1点的时候,声音非常大。l个小时之后,瘙痒感非常强烈。2个小时之后,瘙痒感和搔抓感达到了顶峰。”这一模式夜夜不息,“无论你多想睡觉,都不可能入睡”。然而洛佩兹还是坚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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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个星期,耳道里充满了耳垢,左耳的听力消失了。到第四个星期,螨虫的活动性减少了75%,而且我可以感觉到螨虫在夜间爬过我的脸。”当耳道完全被耳垢充满后,他用热水进行清洗,2周后——此时没有耳螨了——听力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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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洛佩兹至此鸣金收兵,他还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研究者。如果一项实验无法重复,实验的结果就算不上证据确凿。“我决定再次进行实验,验证第一次实验是否存在缺陷。”洛佩兹从另外一只猫的耳朵里获得了耳螨,像第一次那样放到了自己的左耳中。这次耳螨表现出了与第一次实验相同的行为,到第十四天的时候偃旗息鼓。洛佩兹觉得很多问题还是未知数。他自己是否通过第一次的实验获得了免疫力?人类的耳道是耳螨理想的生活场所么?“需要进行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实验。”症状再次减轻,或许真的存在一种针对螨虫的免疫反应,洛佩兹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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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结束后,洛佩兹还找到了一份医学文献中的案例记载:一名女子抱怨耳螨引发的耳鸣。“我问自己,”洛佩兹在著作的结束语中写道,“这个人是否像我一样享受这一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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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佩兹凭借他的论文在1994年获得了科学工作的搞笑诺贝尔奖,“他的研究不可能也不会被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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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诺贝尔奖(搞笑诺贝尔奖)每年由《不可能的研究之年鉴》评出,获奖研完成果通常都十分荒诞离奇。与之相关的网站www.improb.com提供了有关科学上的离奇实验的丰富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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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68 8个人飞越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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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实验的准备工作总是一成不变: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戴维·罗森翰(David Rosenhan)。故意连续数天不刷牙,不洗澡,也不刮胡子。然后他还穿上脏衣服,用戴维·路瑞的假名给一家精神病院打电话,并约定前去见面的时间。他的妻子驾车在入口处让他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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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待室里,他向大夫抱怨,总是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就他能分辨出的,有“leer”(空的)“dumpf”(沉闷的)以及“hohl”(空洞的)之类的词,并请求为他提供治疗。接待他的精神病院的大夫不知道,这些症状是罗森翰费心思编造出来的,因为在研究文献中还没有任何已知的例子和他的这种情况吻合。在这之后,罗森翰立即停止提起上面那些症状。他像个完全正常的人一样,和其他病人以及医务人员聊天、等待。要经过多少时间,他才会被发现精神正常,并被要求离开呢?这个问题的结论让传统的精神病学面临很严肃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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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1968年罗森翰40岁的时候,他开始想弄清楚,是否有“正常”和“精神病”的区别?人们是否能区分这两种状态?如何区分?“这个问题既不是多此一举,也不是神经有问题,”他在稍后使他蜚声世界的文章《病态环境中的健康》中写道,“即便我们自己可能坚信,我们可以区分正常和病态,但我们的证据却不具有绝对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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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精神病学会的诊断手册根据症状将病人分成若干类别,这本该使得区分正常人和精神病人成为可能。但是罗森翰渐渐开始相信,心理疾病与其说是表现为客观症状,不如说是决定于观察者的主观判断。他相信,这个问题可以得到解答,人们只需要测试,一个从未有过某种严重的心理困扰症状的心理健全的人,在精神病院能否被确定为心理健全人,如果可以,如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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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8年到1972年之间,罗森翰和7个参与这个课题的人员,用假名字和同一个编造的症状,前往共计12家精神病院。在这些假病人中,有1名心理系学生、3名心理学家、1名儿童医生、1名精神病院的大夫、1名画家以及1名家庭主妇。他们的共同任务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精神病院的医务人员相信他们是心理健全的人,从而让他们离开。他们表现得很配合,遵守病院各项规定,服用医师开的药——至少假装按要求服用:罗森翰在他们走进精神病院之前就告诉他们,如何将药片藏在舌头下面,而不将它们吞下去。他们8个人共计获得2100片五花八门的药片——全部是开给罗森翰所编造的同一种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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