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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细菌必须能够在每一个病例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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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细菌必须能够在体外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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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培养的细菌能够使实验动物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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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细菌必须能再次从实验动物体内获得并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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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项要求没有问题。沃伦和马歇尔在他们的病人的胃壁上总能找到这种细菌。第二项要求就有点难办了。几个月来,马歇尔的同事尝试着,在医疗中心的实验室里培养这种细菌。没有成功。一般来说,细菌在培养盘中繁殖的时间不会超过2天。时间再长的话,它们就会长出培养基。然而在马歇尔的细菌培养过程中,48小时过去了,一点儿增长的症状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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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进行了30次无果的实验,最终在1982年的复活节时,一次在病人和医疗中心工作人员间的危险的传染带来了人们不曾预料到的答案:因为人手有限,马歇尔的项目在这段时间被列入了非重点项目,他的培养皿在暖箱中放置的时间超过了正常的2天期限。5天后,细菌数量奇迹般地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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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困难始于第三项:疾病对健康组织的感染。马歇尔给2只老鼠的胃中注射了这种细菌,老鼠却没有染病症状。2头小猪也“抵抗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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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感染无法在动物身上得到证明,剩下的就只有一条流行病学研究的路径——人体实验。方法为采集尽可能多的患有胃病的病人的数据,通过统计学的方法得出疾病产生的原因。然而要想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可能要几年时间。马歇尔可不想等这么久,因为他知道,用一个合适的实验动物进行证明尚且需要一周时间。唯一的办法是:他自己充当实验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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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喝下细菌培养液的前几个小时,他注意到“小腹蠕动增强了(在夜间能听到咕咕的声响)”。此后一周都没有什么异常。在第八天的早上,马歇尔吐了少量黏液。在实验的第二周,马歇尔的母亲注意到他的口臭异味。马歇尔出现头痛并变得激动。第十天,终于一位同事把胃镜的可弯橡皮管伸进了马歇尔的食道,抵达胃的出口,取了2份实验试样。马歇尔在5星期前就已经进行过一次这样的取样,为的是确认他用于自身实验的胃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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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试样被染色后放到显微镜下接受研究。上部皮层的细胞受到了损伤,白细胞聚集在黏膜处:马歇尔感染了胃炎——科赫的第三项要求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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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第四项要求,马歇尔从第二个试样中分离出细菌,并放在液体培养基中培养。这和他在10天前喝下去的是一样的。此时已毫无疑问:细菌(后来被人们称为“幽门螺杆菌[Helicobacter pylori])可以引发胃炎。马歇尔很激动:“我希望,溃疡是由炎症转变而来的,对此我或许能够花上几年时间写些文章。”然而当他把实验过程讲给他夫人听时,夫人立刻想到的是让他赶快服用抗生素把病医好,或者单独使用一个房间免得传染。马歇尔接受了抗生素,其实是不需要的。因为炎症可以在2周之后不治自愈,显然免疫系统消灭了这次入侵。这与这种细菌的传播是吻合的:据大致估计,当下应该有一半人口受其感染,却只有一小部分人患上胃炎或胃溃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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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门螺杆菌可以在胃中的有害环境中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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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这次并不是通过专业期刊辗转获悉马歇尔的实验,而是直接从一份美国的马路报纸《星报》(Star)。在实验结果确定后不久,马歇尔就接到了一名记者的电话,邀他就之前的一篇专业论文接受采访。马歇尔无法缄默不语,最终得名“作为实验对象的医生”载入“迪夫人”与“最新瘦身食谱”之间的明星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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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10年,广大医务工作者才接到了胃溃疡被定性为传染病的消息。一方面,制药业没有兴趣传播这一新发现,告诉人们通过抗生素可以让胃炎在几周内消失。而他们的部分抗酸药剂规定常年服用,这为他们带来了可观的收入。另一方面,马歇尔仅完成了针对胃炎的科赫四要求论证,胃溃疡还是未知数。当今,尽管健康中心建议用抗生素治疗胃溃疡,但仍有为数不少的批评家提出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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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歇尔在2005年获得了诺贝尔奖,他的实验掀起了用感染来解释其他疾病的新的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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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借助细菌和病毒的手段,研究者对医治精神分裂症和心肌梗、风湿和糖尿病有了新的希望。迄今这些猜测只有少数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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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86 卧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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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反应迟钝的人来说,这听上去是份理想的工作:1986年1月选出的参与实验的11个人,必须躺在床上持续一年之久。在度过的370个日日夜夜中,他们一次都不可以站起或是坐起。清洗、进食、阅读、远眺、写信、一切行为都要躺着完成。莫斯科生物医学问题研究所的鲍里斯·莫鲁科夫(Boris Morukov)希望了解人在经过长时间失重旅行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莫鲁科夫是医生兼宇航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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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宇航员们需要在太空停留越来越长的时间,卧床休息研究随之诞生了。此后不久,人们开始探讨失重对身体的影响。因为在地球上无法实现身体更长时间置于失重状态(见“1951 眩晕轰炸机的俯冲”),实验有必要模拟这一影响。最简单的模拟方法就是让被试躺在和头顶成6度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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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姿势与身体在失重状态下有着同样的作用:心脏不再克服重力工作,转为低功率状态;肌肉和骨骼几乎不负担重量,部分的萎缩,红细胞的数目减少,因为身体工作量少,所需的氧气也随之减少。第一次卧床研究持续了几天,而后的则是几周或者两三个月。这次在莫斯科的为期370天的研究为了得到多样的数据,将涵盖之前所做的所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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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1人对参加这一实验是怎么想的,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是像莫鲁科夫认为的那样,出于为科学做些什么的渴望?希望能够通过这些贡献被国家记入史册?还是为了得到承诺的汽车?“那时还是苏联时期,”莫鲁科夫说,“得到一辆小轿车是不容易的。”不论怎样,被试看来对实验都是认真的。只有一名被试在3个月后中断了实验——他已经有一辆小轿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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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实验的目的是测试机体抗衰退的新方法。在实验中被试平躺着进行力量训练或者在立在床前的垂直跑道上散步。他们中的5个人4个月后才开始这一训练。他们需要模拟在宇宙飞船中由于疾病或能量缺乏而延长训练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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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4个月、8个月直至实验结束,这些人依然躺在床上被送入离心器中,承担8倍的重力加速度。这一数值反映了宇航员在太空飞行结束重返地球进入大气层时所遇到的状况。在这一年过去后,接下来的是为期2个月的恢复:这些床上宇航员必须再次学习站立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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