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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辨其吉凶。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以十有二岁之相观天下之妖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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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记载已涉及了分野理论的几乎所有要点。“所封封域,皆有分星”指二十八宿与地上州国的对应。“十有二岁”指太岁,这是一个假想天体,它沿自东向西的方向在天上运行,十二年一周,与当时人们所知的木星(岁星)运行速度相同(实际约为11.86年一周)而方向相反。沿木星所行方向划分为“十二次”,各有专名;沿太岁所行方向划分为“十二辰”,用十二地支表示,这两种分法连同二十八宿、十二古国、十二州等,都有整套对应之法。这样的对应表在《史记·天官书》中已经出现,以下仅录载这类表中非常完备的一份,见《晋书》卷十一天文志上,原系文字叙述,此处改制为表,共五栏,自左至右,依次为:十二次名称、十二辰地支、国、州、二十八宿中与该次对应的宿名及度数(阿拉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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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星 辰 郑 兖州 轸12角亢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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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 卯 宋 豫州 氐5房心尾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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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木 寅 燕 幽州 尾10箕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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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纪 丑 吴越 扬州 斗12牵牛须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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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枵 子 齐 青州 须女8虚危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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娵訾 亥 卫 并州 危16室壁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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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娄 戌 鲁 徐州 奎5娄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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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 酉 赵 冀州 胃7昴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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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沈 申 魏 益州 毕12觜参东井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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鹑首 未 秦 雍州 东井16舆鬼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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鹑火 午 周 三河 柳9七星张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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鹑尾 巳 楚 荆州 张17冀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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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宿现在通常都用单字表示,但有几宿古代习惯用两字名称,上表中出现两字名称的宿有五个:牵牛(牛)、须女(女)、东井(井)、舆鬼(鬼)、七星(星)。此外室宿古书常作“营室”,壁宿常作“东壁”。斗宿又作“南斗”,觜宿又作“觜觿”,参宿有时又作“叁伐”(如图1.3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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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将周天分为365又1/4度(中国古度),与西方传统的360度(来自巴比伦人)不同。在二十八宿坐标体系中,每宿所跨度数很不均匀,最大的井宿达三十余度,而最小的觜宿仅二度,但十二次则是将周天作十二等分的,故欲将两者精确对应,有些宿必须分割。上表各宿名右下角的数字,表示该宿在该度数处被分割,不标数字之宿表示该宿全部属某次。以玄枵为例:它占有从须女八度开始,经过虚宿全部,再至危宿十五度为止的区域。自危宿十六度开始,已属娵訾之次。其余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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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表中的国名,使人猜想这种分野系统或许是定型于战国时代,那时“天下莫强焉”的晋国已被三家分割。但分野理论在此之前很久就已存在,晋国也曾在其中占有地位。比如《国语》卷十晋语四记载晋大夫董因对公子重耳所述星占时,就有“实沈之墟,晋人是居”之语,实沈之次后来是魏的分野,那时却是晋国的分野,而魏国的祖先那时正忠心耿耿地为公子重耳执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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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野之说对星占必不可少,其使用之法,则不过依据天象所在之宿,推占其对应地区之事而已。其间虽有需要灵活运用之处,总的来说比较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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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所占之事:星占学的主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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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国星占学的任务在预占战争胜负、年成丰歉、王朝安危等事。逐鹿中原、兵戈四起之时,对星占的需要“尤急”,战争、年成是最重要的主题。承平之日,则“指象陈灾,为君所戒”,即将上天通过天象而呈示的政治警告阐释于君王。至于末代乱世的“处身于无祸”,既包括苟全性命不求闻达之独善其身,也不排除投效新主,做一番“佐命元勋”的功业(诸葛亮之隐居与出山就是好例)。而所有这一切,都离不开军国星占学,故君子——政治人物——将有兴则咨焉,受命从事而莫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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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需要施行星占的场合,通常都与军政大事的决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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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了解古代中国星占学所占之事的具体情况,最直接之法莫过于选择典型星占学著作对其占辞进行统计分析。以前刘朝阳曾对《史记·天官书》作过这样的工作。《史记·天官书》长期以来一直是年代确切可考的传世星占著作中年代最早的一种,加以篇幅不太大,结构却十分完整;近年虽有马王堆汉墓帛书《五星占》出土,年代稍早一些,但毕竟简略不全(如图1.4所示)。故《史记·天官书》确属较好的选择对象。兹将笔者统计所得,分为二十类,据同类占辞数目之多寡依次列出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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