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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在西方的记载,最初见于1559年威尼斯人拉姆西欧(G.Ramusio)所著的《中国茶》中。1610年前后,荷兰人首次把茶叶运回欧洲。这种饮料很快在当地引起人们的兴趣,不久,英国就成为一个嗜好饮茶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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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英中贸易,英方从中国输入的商品主要是茶。到1720年,茶叶已成为我国主要出口货物。至1820年,我国的茶叶输出占出口总额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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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3年,东印度公司垄断对华贸易的特权被终止后,原先包办对华茶叶贸易的他们开始注重在印度发展种茶业。特别是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以英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为了获取国际市场茶叶贸易中的巨额利润,千方百计地从我国收集有关茶叶种植和茶叶生产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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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和1852年,东印度公司先后两次派了富有园艺学知识的采集者福琼(Robert Fortune)来华,多次到茶区收集茶苗和茶种,引到其南亚的殖民地印度的阿萨姆等地栽培。福琼到过浙江宁波和福建福州产茶区了解过茶树生长情况和茶叶加工细节(如图2.17所示)。通过福琼,英国东印度公司获得了大量有关我国闽、浙、皖、赣等地茶区产茶制茶的第一手资料;还从安徽的歙县、浙江的宁波等绿茶产区和福建的崇安红茶产区引去了大批的茶种和茶苗到印度种植,为英国殖民地产茶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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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英国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等地建立了产茶基地以后,荷兰等国也在东南亚的印尼一带大量种茶。由于西方殖民者详尽地研究过茶叶栽培和生产的各个环节,且不断用新的种质资源改良茶树品种,结果其殖民地的茶叶的产量和质量很快得到发展和提高。相比之下,我国由于栽培和制茶技术长期停滞不前,茶叶生产缺乏统一的组织协调,加之苛捐杂税繁重,我国的产茶业得不到应有的发展。其结果是印度等地产的茶叶很快(约半个世纪)在国际市场上与我国产的茶叶发生了激烈的竞争,并挤垮了我国。我国的茶叶出口量,由原先占世界第一位迅速降到印度、印尼和日本之后的第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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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茶叶的生产和贸易中获取了巨大的经济利润,为本国工商业的发展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因此,有一位西方学者说过:东印度公司派人“把中国的茶引到印度后,决定性地改变了世界范围内的工业。”〔17〕另一方面,有西方学者认为,“茶无疑为东方赠与西方最有利之礼物。”〔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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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值得一提的也许是,1763年,英国在与法国的7年的争夺殖民地战争取得胜利后,获得了北美殖民地的统治权。英国统治者觉得北美的殖民地人民是受益者,想让他们负担一部分的战争费用,于是对北美征收的不合理的茶叶税,引起了当地人们的反对。各地纷纷组织抗茶会。首先是波士顿的抗茶会的成员于12月16日将停在港湾的3艘英国货船的300多箱〔19〕茶叶全掀到海里,后来北美其他地方的抗茶会仿效他们的暴力行为。结果英国派兵镇压。后来的战争最终导致美利坚合众国——一个当今最富有的消费国家同时也是不太喜欢茶叶的这么一个国家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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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这种作物如今在南亚国家的经济生产中仍占有重要地位(如图2.18所示)。1989年,印度出口茶叶22.3万吨。茶叶出口约占印度农副产品出口收入总额的20%左右。另一南亚国家斯里兰卡,茶叶收入约占其农产品出口收入总额的70%左右〔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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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到,大豆古代称作菽,是“五谷”之一,在我国至少有3000多年的栽培历史,一直是我国重要的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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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末,西方传教士开始向本国政府报告我国大豆生产的资料。18世纪上半叶欧洲开始少量的引种。但一直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美国文献提到大豆是在1804年,开始引种试种是在19世纪中叶。1898年,美国农业部派人来华调查、采集大豆,但成果不太大,在1903年以前,只引进8个品种。1906年,美国农业部再次派出的梅耶(F.N.Meyer)来华,从我国东北营口寄回一大批优良的大豆品种。这批大豆包括黑豆和既可供食用又可榨油的品种。在此后的两年多内,他们又从中国引进50个品种。1907年,有些美国商人认识到种植大豆将对美国产生很好的经济效益。1908年以后,美国从我国引进了比以前更多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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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对豆油的需求急剧增加。美国人决定发展大豆种植。从1924年开始,随着对大豆需求的增长,农民放弃利润较小的棉花而改种大豆,大豆种植面积迅速扩展。1929至1931年间,美国农业部又派人到我国,收集者曾得到施温高的指导。他们在华北、东北等地,以及朝鲜和日本详尽地收集有关大豆品系的各种资料,最终获得2000个品系的大豆回到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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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29年到1939年的十年间,美国的大豆产量增长了十倍。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鉴于世界各国对大豆需求的增加,美国政府对大豆生产采取了经济扶持的政策,极大地促进了本国的大豆生产。到1954年,美国的大豆产量超过我国跃居世界的第一位,总产量占到世界的46.9%。1973年的产量更达当年世界总产量的74%(我国仅占12%,不及美国伊利诺伊一个州的大豆产量),产值达90亿美元,已超过小麦和玉米成为他们最重要的商品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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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量品种的引入和长期的栽培育种,现在美国已成为大豆的次生起源中心。根据有关资料,美国非常重视大豆种质资源的收集,到1983年,已从世界各国收集到9913份大豆品种和品系。收集大豆种质资源对美国大豆的持续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如他们利用从我国引去的小黑豆与本国栽培大豆杂交育种,很好地控制了危害其12个州大豆产生的孢囊线虫病。据我国农业部2000年公布的数字,1999年,世界大豆的总产量为15385.7万吨,美国当年的大豆产量约为7192.8万吨,阿根廷为1800万吨,我国为1370.1万吨。根据近几年的《中国统计年鉴》,我国的大豆年产量为1500万吨左右,而我国每年从美国进口大豆也约等于这个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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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另一个大豆生产国是南美的巴西,据《人民日报》1999年6月9日的报道,巴西当年的大豆产量为3200万吨。其中70%供出口。近年来大豆出口平均每年为巴西创汇50亿美元。另一个南美国家阿根廷也正在成为大豆的重要生产国。从上面提到的数字可以看出,美国等国家在引种我国的大豆方面,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目前,全球大豆出口国产大豆1.5亿多吨。大豆已成为除小麦、水稻和玉米三种粮食作物之外产量最多的农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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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谈到,柑橘原产我国。它很早就在周边的国家传播。16世纪上半叶,葡萄牙人从广州将我国产的优质甜橙带回里斯本作为果树栽培。欧洲人曾因此把甜橙叫做“葡萄牙橙”。此后欧洲一些国家建筑柑橘温室的风气盛行,以扩大各种柑橘类植物的引种栽培。柑橘还于1654年被引进到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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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布发现美洲不久后,便迅速把柑橘引进美洲的一些岛屿。大约在16世纪20年代前后,这类水果已经被引进美洲大陆。约在16世纪下半叶的时候,西班牙殖民者把甜橙引到佛罗里达、南卡罗来纳等今美国东南数州、中美和秘鲁;一些耶稣会士于18世纪下半叶将柑橘引进加利福尼亚;而葡萄牙人则于16世纪中叶前后把甜橙引到今南美巴西。后来甜橙等柑橘类果树又于18世纪下半叶从巴西引进到澳大利亚。由于从华引去的甜橙种质资源非常丰富,加上气候适宜,育种手段先进,巴西培育出脐橙(即后来所谓的华盛顿脐橙)等优良品种。这种橙后来也被引进澳洲,于1858年作为商业果品上市。它极大地促进了该洲的柑橘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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柑橘生产在美洲发展很快。如今,那些早期的引种已经形成了世界上巨大的柑橘产业。甜橙也成为世界上柑橘类果树中最重要的一种,产量常占70%以上,如1988年,世界柑橘总产量为6739.8万吨,其中甜橙就占了6473.8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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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西方在自己的柑橘产业发展过程中,曾连续地在我国引种各种种质资源。前面提到的福琼首次来华就还担负有从我国引种佛手(构橼或称香橼)和其他柑橘种类,如松皮橘、广柑。许多国家都从我国引种各种类型柑橘类果树。如今柑橘已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常绿果树,也是除香蕉和葡萄外最重要的果树。1986年,世界柑橘的总产量就接近世界水果全部产量的20%。北美南部已成了这种热带亚热带著名水果的主要产地〔21〕。其中产量最多的是巴西,1986年共产柑橘类水果1403.6万吨,位居第二的是美国,同年的产量为1021.3万吨。而我国当年的产量仅约为巴西的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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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 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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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栽培植物在不断育种创新和引进吸收的同时,也开展“去粗存精”的扬弃过程。葵、蓼、卷耳等质量较差的蔬菜种类逐渐被淘汰;柰、林檎、沙果在同类的西洋苹果竞争下,生产也日趋式微。就连稷(粟)的生产也大幅度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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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的栽培植物资源是中华民族的先人留下的宝贵物质遗产,作为后人有责任管理好这笔遗产,不仅要予以充分的珍惜和很好的维护,还要发挥其应有的效益。在生产实践中不断地发扬光大。要达到这种目的,除保持已有的作物资源,还要保护野生植物资源,维护自然界生物的多样性,给后人的育种驯化、防止作物退化留下种质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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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界范围来看,作物的引种驯化仍处于不断的延续之中。西红柿、人参、猕猴桃的栽培都是比较晚近的事情。但它们作为工业原料、世界性的蔬菜和新兴水果,对当今人类社会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我们可以从以往的驯化过程中得到某些启迪,许多果树至今仍处于栽培和野生同时存在的状态,如杨梅、榛子、香榧等等。还有许多很有潜力的资源动植物等待我们去认识和开发,随着人类自身的需求和科学记述的进步,驯化和育种也会迅速进步。我们应当在新时期中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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