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笮融是丹阳人,曾聚众数百人投靠当时的徐州刺史陶谦。陶谦任命他督管广陵、下邳(江苏宿迁西北)、彭城三郡的粮食运输。笮融利用职权把三郡的钱粮用来大建佛寺。《三国志·吴志·刘繇传》记载他所造的佛寺:“以铜为人(按:此指佛像),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又说:“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复其他役以招致之。由此远近前后至者五千余人户。”即笮融用信佛免役的方法招引民户,前后招致民户达5000多。他还举行盛大的浴佛法会,“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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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史料说明:(1)佛教在东汉末年已从宫廷贵族上层逐渐走向了民间。不管当时信奉佛教的民众是只图“就食”和免役,还是出于真心,史书所列举的“三千人”、“五千余人户”、“万人”等各项数字,表明佛教已在民间有了一定影响。(2)笮融建寺造像具备了一定规模。寺庙“可容三千人”,由此我们可以想见其规模之大。日本佛教学者镰田茂雄说:“笮融所建造的佛寺,可以说是中国佛教最古的寺院。”[2]在佛像的塑造上也开始用铜塑佛并涂以黄金。(3)在佛教礼仪上有了一定发展。笮融的信佛与楚王英、桓帝时相比有很大变化,那就是出现了铸造佛像、建立寺院、举行浴佛会和实行施食等。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笮融没有把黄老与浮屠并祠,反映了当时的人们已开始把浮屠与黄老分开。从记载中的寺中3000余人“悉课读佛经”,则反映了当时已经流传着汉译佛教经典了,而且诵读佛经作为礼佛仪式的一种已经存在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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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汉书·襄楷传》,商务印书馆,第473页下、474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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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简明中国佛教史》第21页,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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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读完佛教史 21.戒律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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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政权是靠镇压黄巾农民起义起家的。鉴于起义农民对道教的利用,曹魏政权对东汉以来广泛流行的黄老道术和鬼神祭祀,采取了严格限制的政策。因为佛教在东汉以来是被看作黄老道术的一种,所以洛阳的佛事活动由此也一度消沉。但到了魏国中期,这种禁令便松弛下来。魏嘉平年间(249~254年)及以后,昙柯迦罗、康僧铠、昙谛等僧人又先后来到洛阳,从事译经和传教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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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来到魏国的外国僧人是昙柯迦罗。据《高僧传》卷一载,他本是中印度人,自幼聪颖过人,博览诗书;25岁接触佛典后,深悟因果,乃出家修行,并于魏嘉平年间来到洛阳。当时,洛阳的僧侣不按戒律生活,只有剃发这一点与俗人不同。不仅斋戒和忏悔之法按中国祠庙里的宗教仪式进行,而且僧侣是不受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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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昙柯迦罗翻译了大众部戒律的节选本《僧祇戒心》,更请梵僧立羯磨法。从昙柯迦罗以后,中国便有了出家受戒的制度。昙柯迦罗所译的《僧祇戒心》在中土早已佚失,但他首创的授戒度僧制度对中国佛教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昙柯迦罗因此被奉为律宗初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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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国沙门昙谛也擅长律学,魏正元年间(254~255年)来到洛阳,翻译了《昙无德羯磨》1卷,即昙无德部四分律的受戒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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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居沙门康僧铠也于魏嘉平末年(253年)来到洛阳,译出有关在家居士学出家之戒的《郁伽长者所问经》1卷、《无量寿经》2卷等。这部《郁伽长者经》是后汉灵帝时代安玄和严佛调合译的《法镜经》的异译,西晋竺法护译作《郁伽罗越问菩萨行经》。被视为龟兹国出身的帛延则于甘露年间(256~259年)来到洛阳,译出《首楞严经》、《须赖经》、《除灾患经》3部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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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读完佛教史 22.中国第一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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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正始(240~249年)以后,玄学盛行,谈玄说虚也激起了人们对佛教般若学的兴趣,人们倾心于对般若空义的探究,并促成了中国内地僧人西行求法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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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士行是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个西行求法的汉僧,同时,他又被认为是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个依律受戒成为比丘的汉人。因此,他在中国佛教史上被誉为“中国第一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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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士行是曹魏时代颍川(今河南许昌)人。少年出家,时当嘉平年间(249~253年)昙柯迦罗传来《僧祇戒心》,并创行羯磨受戒。他依法成为比丘,与在他以前的仅以离俗为僧有所区别。从这一点上,后人将他作为汉土真正沙门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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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家后,“便以大法为己任”,常于洛阳讲《小品》(即支谶所译的《道行般若经》)。由于支谶的译本“译人口传,或不领辄抄撮而过,故意义首尾,颇有格碍”[1],其中的意义往往解说不通,朱士行“每叹此经,大乘之要,而译理不尽”[2],闻西域有更完备的大品《般若》,朱士行乃“誓志捐身,远迎《大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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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五年(260年),他从长安西行出关,穿过沙漠,辗转到了大乘经典集中地的于阗(今中国新疆和田)。在那里,他果然得到《放光般若经》的梵本,凡90章,60余万字(2万余颂)。西晋太康三年(282年),朱士行遣弟子弗如檀等10人将经送回洛阳,他自己80岁时卒于于阗。抄回的经本于西晋元康元年(291年)由竺叔兰、无罗叉等在陈留仓垣(今河南开封市西北)水南寺译出,即为《放光般若经》20卷(此与竺法护于西晋太康七年即286年译出的《光赞般若》10卷为同本异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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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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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光般若经》的译出,对西晋般若学的兴盛影响很大。译本风行京华,凡有心讲习般若学的,皆奉之为圭臬。中山的支和上(名字不详)使人到仓垣断绢誊写,取回中山之时,中山王和僧众具备幢幡,出城40里迎接,盛况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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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佛教学者如帛法祚、支孝龙、竺法蕴、康僧渊、竺法汰、于法开等,都借着《放光般若经》来弘扬般若学说。从此以后,讲习般若,成为一代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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