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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挂角”意思是，羚羊把自己挂在树上，野兽就找不到羚羊了。这段话的意思是，在经书里寻章摘句，是找不到佛教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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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禅宗该怎么对待佛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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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珠慧海说：“得意而忘言，悟理而遗教。”[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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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文字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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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的文字不能执著，那禅宗禅师的教诲，说出于口，也是文字啊，所以也不能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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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法眼文益禅师：“如何是第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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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眼文益回答：“我向你道，是第二义。”[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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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说出来的话就已经不是最高的真理了。最高的真理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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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慧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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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乘是最上行义，不在口诤。汝须自修，莫问吾也。”[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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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真理么？自己去追求，别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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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说出家、坐禅、学习佛经等外在的修行方式都是不正确的，那么应该怎么成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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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和佛性之间的距离是不存在的，那么凡人和佛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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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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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性迷，即是众生。自性觉，即是佛。”[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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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众生和佛之间是“迷”和“觉”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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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面道生“顿悟成佛”的逻辑一样：既然众生和佛之间没有距离，佛性也不能分层次和阶段，那么成佛的过程是一瞬完成的，也就是“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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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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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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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即元无差别，不悟即长劫轮回。”[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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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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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前念着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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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凡人到佛，只有一个“悟”的过程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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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顿悟”，禅宗的顿悟和前面竺道生的“顿悟成佛”还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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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的“顿悟”说的是从凡人到佛的过程是一瞬间，但之前还是需要累世的修行才能做好顿悟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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