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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最残酷的地狱里，有两件事是可以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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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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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佛教应该认为众生拥有自由意志。地狱的受苦者也属于众生，所以也拥有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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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由意志就意味着有感情，就意味着有审美和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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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和爱可以不需要外物而存在——我们可以把美好的事物和对美好事物的感情保存在脑海中。最简单的，我们可以在自己的脑海中演奏最美好的音乐，去思念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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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可证，无论地狱多么残酷，我相信地狱里一定会有音乐，一定会有美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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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地狱里有非常严酷的狱卒，禁止一切美好的事物，禁止鬼和鬼之间的微笑，禁止鬼用残破不缺的嘴哼出旋律，禁止鬼在牢房上敲打出节奏，禁止鬼在受苦的嚎叫中夹上一句调侃地狱讽刺天堂的笑话。是有这种可能，它们甚至可以消除你的记忆，强迫你忘记莫扎特和贝多芬的旋律，强迫你忘记最爱的人——算你们狠！但只要地狱众生能保留自由意志和感情（否则惩罚和恐吓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么，你们就永远禁止不了思考，永远阻止不了众生在自己的心里吟唱节拍，阻止不了幽默感，阻止不了受苦的大众在这悲惨世界中找到值得深爱的并为之付出炽热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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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让我受苦，你就无法阻止我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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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可以把握的小小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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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徐梵澄译《五十奥义书（修订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第1版，第571页：“人唯以善业而善，以雕业而恶矣。”（《大森林奥义书》（3，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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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他氏奥义书》（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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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徐梵澄译《五十奥义书（修订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第1版，第182页：“唯在斯世行善行者，有望于生善胎，或生为婆罗门，或生为刹帝利，或生为吠奢。若在斯世行恶行者，其事且将为入乎不善之胎，入乎犬，或野彘，或战陀罗人之胎。”（《唱赞奥义书》（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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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徐梵澄译《五十奥义书（修订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第1版，第138页：“斯则吾内心之性灵也。其小也，小于谷颗，小于麦粒，小于芥子，小于一黍，小于一黍中之实。是吾内心之性灵也，其他，则大于地，大于空，大于天，大于凡此一切世界。”（《唱赞奥义书》（3，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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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徐梵澄译《五十奥义书（修订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第1版，第581页：“答曰：‘迦吉！此即婆罗门所称为不变灭者也！非粗，非细，非短，非长，非赤，非润；无影，无暗；无风，无空；无着；无味，无臭，无眼，无耳，无语，无意，无热力，无气息，无口，无量，无内，无外；彼了无所食，亦无食彼者。’”（《大森林奥义书》（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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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黄心川《印度哲学史》，商务印书馆1989年第1版，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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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李炳南《李炳南老居士全集·佛学问答类编上·通问》第5页：“真有神通者，皆秘而不宣，凡自炫者，皆无道也。夫如是，其真有道者，人何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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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二：“苾刍应于俗人前现其神力，若显现者，得越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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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根本萨婆多部津摄》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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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刘慈欣先生的《三体》中有一段非常有趣的描写，写的是人类进入四维空间以后，对三维空间的观察。四维空间里的人对于三维空间来说，已经有了神的力量。虽然这只是小说描写，但是基于严格的科学推理，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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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切都显露在眼前，但任何一个小范围内的一件小东西，比如一只水杯或一支笔，它们并列出来的细节也是无限的，视觉也接收到无限的信息，用眼睛看时，穷尽一生也不可能看全它们在四维空间的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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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看到星空，在各个方向上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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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三维世界中看到的广阔浩渺，其实只是真正的广阔浩渺的一个横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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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高维空间感是一场灵魂的洗礼，在那一刻，像自由、开放、深远、无限这类概念突然都有了全新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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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慈欣，《三体Ⅲ·死神永生》，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2010年第1版，第193页-第1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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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蒋维乔《因是子静坐养生法》，中国长安出版社2009年第1版，第76页：“能见身内各物，犹如开仓窥见谷米麻豆，心大惊异，寂静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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