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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琮等人所编《众经目录》,因于隋文帝仁寿二年(602)奉敕编撰,也称《仁寿录》,五卷,编入佛典目录2109部5058卷。现存此录题为“隋翻经所沙门及学士等撰”。然而据《续高僧传》卷二《彦琮传》,此录实际主要由彦琮编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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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琮等编《众经目录》将佛典分为五类:1.单本(无重译的经典);2.重翻(有两种或多种译本者);3.贤圣集传(经抄、禅法及佛菩萨传记等);4.别生(从大经中节略出的单行本);5.疑伪(谓“名虽似正,义涉人造”,即认为可疑和伪造的经典)。在“单本”中,又分为大乘和小乘的经律论的单本;在“重翻”中分为大乘经律论的重翻和小乘经的重翻;在“别生”中也按大小乘分类。《众经目录》之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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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疑伪不须抄写,已外三分,入藏见录。[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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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已列入“别生”、“疑伪”部分的佛典不再抄写流行,而列入“单本”、“重翻”和“贤圣集传”三项目录之内的佛典要抄写出来,以便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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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原意为储藏东西的场所、仓库,此处为转意,相当于后世的“大藏经”,是汇编佛教典籍的丛书、总集。当时没有雕印,是用手工将一卷卷的佛典抄写在纸或绢上的。能够“入藏”的佛书,因为是按照皇帝敕许的经录选定的,相当于得到“钦定”,既可被抄写收藏,又可以抄出在社会上广泛流行。因此,《仁寿录》中的“单本”、“重翻”和“贤圣集传”这三部分,即相当于后来经录中的《入藏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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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录》与法经等人的《开皇录》相比,有两个显著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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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开皇录》因为编目时没能够一一核查原本,如卷七所说是“据诸家目录,删简可否”,因此所录不少佛典是有目无书,而《仁寿录》如其序所云是大兴善寺译经僧奉敕“披检法藏,详定经录”的结果,所编的五类佛典的目录是一一核对了原书的。因此这五类佛典1707部4311卷是隋朝所存佛典的真实数目。在此录的第五卷是“阙本”目录,注云:“目录有目而无经本”,实际是继自《开皇录》中有目无书的部分,共278部61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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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开皇录》中的“抄集录”、“传记录”、“著述录”收中外佛教著述十分丰富,有经抄、传记、文集、经序、注解、论文等,数目达331部947卷,而《仁寿录》的“贤圣集传”只保留译自印度的佛典,将汉土的著述,如《高僧传》《弘明集》《法显传》以及种种经序、论文等的目录,一律去掉,数目只有31部164卷。从研究中国佛教史的角度说,这些被砍掉的部分是具有重要学术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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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费长房编《历代三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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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长房编的《历代三宝记》,也称《开皇三宝录》、《长房录》,十五卷。费长房,《续高僧传》卷二《达摩笈多传》提到:“时有翻经学士成都费长房,本预缁衣(按:原误作‘细衣’),周朝从废因俗,博通妙经玄理,开皇之译,即预搜扬,敕召入京,从例修葺,以列代经录散落难收,佛法肇兴,年载芜没,乃撰《三宝录》一十五卷。”可见,费长房原是个僧人,在北周禁毁佛教时还俗,隋初应诏入京在大兴善寺参加译经,在译经余暇(《历代三宝记·总目序》),编撰了《历代三宝记》。据此录第十五卷所载费长房《上开皇三宝录表》,他是在开皇十七年(597)十二月二十三日将此录上呈朝廷的。费长房着手撰录经录虽早于法经,然而完成在法经等人的《众经目录》之后,并且还参考了此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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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长房在《历代三宝记》卷十五的最后列出了六家经录:《众经别录》(自注:“未详作者,似宋时述”)、梁僧祐《出三藏记集》、北魏李廓《魏众经录目》、北齐法上《齐世众经目录》、梁宝唱《梁世众经目录》、隋法经等人《大隋众经目录》,说“前六家集录,搜寻并见”。可以认为,费长房的《历代三宝记》就是在这六家经录的基础上编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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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费长房还列出二十四家经录,然而指出:“检传记有目,并未尝见。”按照他原排列的次序,这些经录包括:传为秦时释利防带来的《古录》、东汉迦叶摩腾译《四十二章经》时编撰的《汉时佛经目录》、“似前汉刘向搜集藏书所见”的《旧录》,以及前秦《释道安录》、西晋《聂道真录》、后秦僧睿《二秦录》、三国魏时朱士行《汉录》、东晋竺道祖《众经录》、西晋《竺法护录》、《支敏度录》及《都录》、《释王宗录》、《释弘充录》、释道慧《宋齐录》、《释道凭录》、《释正度录》、《王车骑录》、《始兴录》、《庐山录》、《赵录》、《岑号录》、北魏《菩提流支录》、梁释僧绍《华林佛殿录》、北魏灵裕《译经录》、《众经都录》。[37]这些经录,费长房皆未见到其本。从中国佛教史实考察,其中有的明显是属于讹传,如秦时《古录》、刘向《旧录》、迦叶摩腾《汉时佛经目录》等,此外也许有的隋时已经佚失,或是费长房未能搜集到的,而在自前代经录中有所引述。费长房在《历代三宝记》中经常引用这些经录,表明他是在间接引述前代经录或是其他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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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三宝记》按顺序分为四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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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帝年”,即为佛教编年大事记,即按中国朝代周秦、前后汉、魏晋宋齐梁周隋,分为三卷。每卷前有简短按语,记述列代政权兴替和佛教事迹。其中第一、第二卷的按语,记述释迦牟尼佛的生平和佛教东渐的传说,反映了佛教界的传统看法,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在按语后是干支和帝王年号,将佛教事迹记载于年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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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代录”,即历代译经目录,共九卷,按朝代从后汉至隋载录僧俗197人译经和著述2146部6235卷的目录,内附译著者的小传,有的还介绍译著缘起。在大部分经题之下,注上不同的经名、原作者、异译情况、译出年代、笔受者、所出经录,等等。在这一部分之中,保存了大量有价值的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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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藏录”,是准备抄写编入“大藏经”以备流行的经典目录,共二卷。分为“大乘入藏录”和“小乘入藏录”,每一部分目录之前皆简单介绍大小乘佛典的基本内容及收录准则。“大乘入藏录”收大乘经律论551部1586卷的目录;“小乘入藏录”收小乘经律论525部1712卷的目录,内分“有译”、“失译”诸项目。此录经皇帝“钦定”得以公开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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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总目”,一卷。前载费长房《上开皇三宝表》和《总目序》;在总目后列有30家的经录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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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角度看,费长房《历代三宝记》是继南朝梁僧祐《出三藏记集》之后又一部结构庞大,内容完备的经录,为了解和研究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历史提供了丰富的资料。此录的历代译经目录的大部分内容被唐代经录继承吸收,功绩不容抹杀。然而从学术角度看,因为考核不够周密精审,存在伪滥的成分不少,正如唐代道宣批评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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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录后出,该赡前闻,然三宝共部,伪真淆乱。(《大唐内典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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轴别陈叙,亟多条例,然而瓦玉杂糅,真伪难分,得在通行,阙于甄异。(《续高僧传·达摩笈多传》)[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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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宣所说的“三宝共部”,说的是把佛教的三宝——佛、法、僧皆编到书内,实指将佛教历史与佛教经录合编在一起;至于“伪真淆乱”、“真伪难分”,是批评《历代三宝记》审核不严密,有收录失当,甚至将一些疑伪经典等也收到经录之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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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唐魏征等撰《隋书·经籍志》的记载,在隋炀帝大业年间(605—618),沙门智果又奉命在东都洛阳内道场编撰经录,录目经、律、论等佛典1950部6198卷。此录分为十一部分:大乘经、小乘经、杂经、杂疑经、大乘律、小乘律、杂律、大乘论、小乘论、杂论、记(谓“所学者,录其当时行事,名之为记”,当为译记经序之类)。这部经录虽被《隋书》载录,然而对后世影响不大,它的分类方法也没有为后世经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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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实现大一统的隋朝存在30年的短暂时间里,在佛经翻译和编撰经录方面是作出了突出成绩的,对佛教进一步传播发展是有推动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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