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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了苍鹭的好意,鱼虾都央求苍鹭把它们搬到莲池。狡猾的苍鹭当然答应。它逐一把鱼衔在嘴里,然后飞去。但这一次,它并非把它们带到莲池。它飞往那棵鸡蛋花树,将鱼放在树的枝丫上,撕下鱼的肉来吃,剩下的鱼骨则扔到树脚下。它就是这样,一一把鱼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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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棵鸡蛋花树,所以我见证了这一切的发生。虽然我十分愤怒,但却没法阻止苍鹭。一棵鸡蛋花树的根牢牢地抓着泥土。它只会长出枝叶和花朵。它不能四处走动。我也不能大叫来告诉鱼虾真实的情形。我就连把树枝伸长来阻止苍鹭把鱼吃掉也做不到。我只有坐观惨况。每次苍鹭把鱼肉撕下的时候,我都感到无限痛苦。我觉得自己的树汁快将干涸,而树枝也将断掉。一滴滴像眼泪的液汁聚集在我的树皮上。不过,苍鹭没有察觉到。连续几天,苍鹭都继续这样吃鱼。在我脚下堆起的鱼骨,就足够装满两个大箩。当鱼全部吃光,它便开始打虾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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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身为一棵鸡蛋花树的职责,是要用芬芳的花朵美化森林。但我当时实在被苍鹭的所作所为和自己的无能为力折磨得很痛苦。假如我是一只鹿或一个人,我便可以做点事。但被树根系在地上,我完全动弹不得。我当时发愿,如果我将来生为动物或人,我必定会尽力去锄强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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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鱼和虾都被苍鹭吃尽,便只剩下那只蟹。那只苍鹭仍然未满足,对蟹说道:‘世侄,我已把所有的鱼虾都搬到莲池去快快乐乐地生活。这里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你一定很是寂寞了。让我也把你搬到莲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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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样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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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带其他的一样,用我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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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滑掉下来怎么办?我的壳会破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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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我会很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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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细心考虑,也许苍鹭真的把鱼虾都运去了莲池,但如果他把鱼虾们都骗去吃掉,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于是,蟹便想了一个办法来确保自己的安全。它对苍鹭说:‘世伯,我怕你嘴巴的力量不够把我担起,倒不如你飞时我抓着你的颈背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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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鹭只好同意。它等蟹爬到它的背上抓紧,便飞到空中。但它没有把蟹带到莲池,而又是把蟹带到鸡蛋花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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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伯,你为何不把我放入莲池?为什么我们在这儿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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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苍鹭会把鱼虾搬到莲池?世侄,我不是施恩的。你看到鸡蛋花树下的鱼骨虾壳了吗?你的生命也将在此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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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伯,鱼虾们或许被你骗到,但我没那么容易上当。快把我带到莲池,否则我用钳将你的头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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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把利钳插入苍鹭颈里。霎时的刺痛令苍鹭大喊出来:‘别这么用力!我会立刻带你到莲池!我答应一定不会把你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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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鹭把蟹带到莲池,准备把它放在水边。但蟹仍不肯把它的钳放松。想起所有被蒙骗而丧命的鱼虾,它禁不住把利钳割入苍鹭的颈里,直至苍鹭的头脱落,它才爬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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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我当时是那棵鸡蛋花树。这一切我都亲眼看到。我学到了:如果我们对别人慈爱,别人也会对我们慈爱;但如果我们对别人残忍,迟早我们自己也会遭逢同样的命运。我发愿在我的所有未来世,都会全力去帮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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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都觉得故事很好听。他们被鸡蛋花树的痛苦所感动,更同情那些无助的小鱼小虾。他们又鄙视苍鹭欺诈残暴的行为,但十分欣赏蟹的精明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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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婆娑罗王起立。他合掌鞠躬,对佛陀说:“师父,你和我们老幼分享了重要的一课。我真希望阿阇世太子会把你的话牢记心中。我们国家也真有福泽能得到你的光临。如你允许的话,我现在希望送给你和僧伽一份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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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继续望着大王,等着他再申述说明。一阵肃静之后,大王继续说:“大概离王舍城以北两里左右,有一片很大很美的园林,名叫竹林。那里恬静清凉,十分怡人,里面还住着很多的松鼠。我想把竹林送给你和你的僧团,以供你们做说法修行的道场。授教慈悲的伟大导师,请你接纳我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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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思考了一会儿。这是僧团首次被供土地做寺院。他的比丘在雨季中肯定需要有地方下榻安居。佛陀做深呼吸,然后微笑点头,以表示接纳大王的厚意。频婆娑罗王欢喜若狂。他知道有了寺院在这里,佛陀将会在摩揭陀逗留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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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在场的嘉宾有很多是婆罗门教的要领人物。其中很多都不满大王这样做,但不敢表露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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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传令拿来一个盛满了清水的金瓶。他把水倒在佛陀的手上,隆重地宣布:“师父,这些水流在你的手上,就代表着竹林已被转送给你和你的僧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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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把竹林赠送给佛陀的仪式这才完毕,供奉之宴也就此结束。佛陀和他的一千二百五十个比丘便开始离开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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