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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37 第二章则是一行禅师对亚伦的顿悟,做进一步的检证:如果亚伦不能一直醒觉地记得理智上所认识到的「自他不二」的原则,则当亚伦的「自我」意识生起时,因「自我感」所产生的冲突及压迫则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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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39 理智上的了解是概念的产物,它不等同已发生过的或正在发生的身心活动。如何不落入推理思辨的泥沼、又能在每一个当下持续灵光一闪的顿悟,是一行禅师要立的论点;也是各个宗教精神修养传统共同的技术问题。禅师所提供的方法是:从最初透过知觉、观察呼吸,来培养时时刻刻醒觉的心。这时时刻刻醒觉的心,在最初阶段是在培养「正念」,进阶则是「观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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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41 「念」,是我们时时刻刻在运用的一个中性的心理活动。它基本上就像一栋大楼的守卫,他知道有人进来,但并不需要最更进一步的判断、分析,或是交涉任何事情。如向智尊者所分析的,和情绪、意志、想象等心里活动相比,「念」在我们一串极快速的心理活动中,是十分不起眼,极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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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43 但是,如果我们能让这纯粹觉知的「念」持续地工作:保持听只是听,看只是看,不对所知觉、所思考的对象做任何附加上的想象。由此,心便能渐渐地脱离一向的惯性反应模式。如向智尊者所比喻的,「『念』最后显现为『阿基米得点』,在这支点上撬开了世间大量循环不已的『苦』的两个停泊地──无明与渴爱。」但这是一个历程,需有基础,也就是专注平稳的心。时刻保持知觉,观察呼吸的出入是最容易入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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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45 呼吸和生理及心理的活动息息相关,从呼吸的粗细,急缓也可反呈心理的状况。藉由不同的方法,让心能够单纯地观察呼吸,进而开发心的洞察力。这是释迦牟尼佛所发展出来的一套系统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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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47 《安般守意经》(Anapanasati Sutta)是一部完整地介绍从最初观察呼吸的出入,到彻底开悟的佛经。正念呼吸是Anapanasati的意译,是以呼吸做为心可以时时刻刻回归的依靠。就像一头牛被大绳系绑在一根大柱子上:时刻警觉的心就像大绳,将心安住在呼吸的大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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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49 从培养全然地专注呼吸到开悟共有十六种方法,在依照身体、感受、心及法分成四组。第二、三章内容主要,是根据第一组的禅修法,但一行禅师也加入个人体证所发展的方法。循序渐进地介绍以观呼吸来培养「正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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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51 然而伴随着要透过「文字概念」要传达「非概念」的意旨时,禅师自己也落入文字概念的范畴,任何他所要教导的内容都有可能只是概念,并不一定能引导读者进入直接禅修的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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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53 为避免因使用文字而导致读者只局限在文字层次,一行禅师大量使用如诗般的情境描述法,以避开传统注释书的分析法,或是依经文逐字解释可能带来的障碍:只停留在阅读文字的阶段(所谓「闻」的阶段),不懂实际操练(「修」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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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55 一行禅师发展出如诗般的禅修的「操作」语法,使阅读他文章的读者,可以跟着随他的文字去练习。禅师不落入「文字障」的坚持,在生活中持续地以呼吸来保持正念。将每一个生活细节琐碎的工作都视为是通往修练正念的场所。因为透过全然专注,当下生命的尊严;不可取代的神奇便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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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57 进入第四章,正念的观照包括更细微的对象:觉受及心念。一行禅师并未分别地探讨两者修法的不同,便将两者归属心念处的修法。他所着重的是如何「歇心」:借着身体的放松,单纯地观看各种觉受、情绪、想法;让心平静地观照心,像站在桥上看桥下的流水般地看。持续不断直接且持续地观察心,渐渐地从见自心到见自性。到达见性的境界,则是主、客消融,真、妄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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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59 为说明两者境界的不同,一行禅师引用两个明喻:猴子及影子;来显示初阶修练以心观心时,此时心仍需要刻意地去观心。「一旦心能直接且持续地觉知它自己」,心念处的功夫便进入另一阶段的境界:「并没有两颗心」,不会落入自我中心所建构的对立分别的世界。不会「被孤立个体这样的虚妄分别所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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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61 这简要的说明,有助于我们了解如何契入「一味,不二」的境界:是透过持续地「观心」所体会的悟境;而非经由解释或是想象的概念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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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63 延续第四章观察自己的心念及心性的基础,第五章则是教导读者进一步地观察心和心念的对象如何地相依相生:没有一个认识对象和能认识的心是绝缘无关的。换言之,只要有认识的活动就有被认知的对象。基于此「因缘观」的体认,一行禅师明确地请读者远离哲学推理的思维,而直接观察自己的身心「五蕴(色受想行识)」。然而一行禅师并未根据《大念处经》中法念处的五蕴观的方法。此经主要以观各个蕴的生灭,并非以无常、苦、无我等诸蕴的共同特性做为观照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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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65 从第五章开始,一行禅师所提出的观法很明显地是更接近《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的空观世界:一个不落入以语言、概念所界定的二元世界;一个经持续不断地观察心念纯熟后,所乍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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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67 因此切入直观世界的途径是有其步骤,首先从观察个人的心念,接着是要个人身心和外在宇宙的相依关系开始观照,直到能观到:「你的生命和宇宙的生命本为一个整体……这个世界每一秒都在滋养着五蕴。自我就是五蕴的和合。」根植于此种体悟,方能透澈地了悟:生死是一体两面,进而能活出同体大悲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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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69 第六章,为更清楚地证明因缘观如何能引领入禅修者真实世界,一行禅师特别探讨大乘唯识学中宇宙万法的三种特性:遍计所执、依他起、及圆成实。再次地,他强调由禅修的观照切入依他起之本性,进而摧破一向被坚固地认为是具有实质的虚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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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71 同时,为不执着这个立场的强调,他又以一个生活中的不二经验,呈显因果同时不二的洞察。当行文到一个如此深刻及高妙的境界,一行禅师赶紧在第七章引入一个宗教故事:一位禅修者无论志向、境界多高远,都不忘照顾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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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73 此书中所描述的美妙超然的空性、不二的境界并不是一种想象,而是一行禅师个人为解决个人的痛苦,为高深的佛法能在现世中便能让他人得到利益,所提出的禅法。一般初学者要在短期内,仅仅靠读书面的字,是无法马上达到上述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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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75 我们如果沉静地检视一下自己活过的经验,短期内要达到上述的意境,事实上也是需要不断地练习。果真如此,此书的内容岂不成画饼充饥?或者只是一种禅诗意境的欣赏?更清楚地说是:要如何在日常生活中化平凡庸碌为神奇?难易与否就在读者的切入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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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77 笔者建议读者把此书当成「心灵操练手册」把例子当成动画示范,时时刻刻都拿来用,只因禅观的修练就像练习任何一种技术;例如学开车,唯有透过实际地操作练习,神奇自然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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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79 (本文作者为美国加州整合学院文学博士,现职为香光尼众佛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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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85484 正念的奇迹:每日禅修手册 [:1701185287]
1701185485 正念的奇迹:每日禅修手册 英译者序 这本书本身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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