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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6990 走近藏传佛教 [:1701195473]
1701196991 佛教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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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6993 敦煌汉文卷子中,伯希和收藏的第4646号和斯坦因收藏的第2672号内容相同,即《顿悟大乘正理决》。这一文献极其重要,其中记载了一个唐朝和尚到拉萨传法的情况。当时汉地佛教已经很成熟了,建立了很多宗派,吐蕃就邀请内地和尚到藏地传教,每年派两个,两年一换,这都有记载。这位和尚叫“摩诃衍”(Mahayana),即“大乘和尚”的意思。当时西藏佛教界分成两个派别,即顿门和渐门。内地去的和尚主张顿悟,认为不需要坐禅,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思想,猛一下就可以觉悟,从而明心见性。主张渐悟者认为,必须次第而修才可以达到最终解脱。结果,两派之间进行了辩论。这是我们从敦煌卷子中才知道的。双方用什么语言进行辩论?也许是笔谈。在什么地方辩论的呢?大概在桑耶寺。法国学者戴密微曾写过一本《桑耶寺的诤论》(汉译本叫《吐蕃僧诤记》,耿昇译,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讲了这次辩论,其中引用了《顿悟大乘正理决》。里面提到,吐蕃延请婆罗门僧三十人、唐僧摩诃衍等三人,互相进行辩论。可见,从藏文的创立,到解释佛经,再到进行佛教的辩论,中间经历了一百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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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6996 译经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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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6998 那时,吐蕃王室为了翻译佛经,建立了三个译场,其遗址都在桑耶寺附近,由此也可看出,辩论很有可能是在桑耶寺进行的。三个译场即旁塘宫、青浦宫、丹噶宫。他们各自将已经翻译的佛经名称及著译者登记为一个册子,记录在案,作为一个目录,互相传看,避免重复,我们现在只能看到《丹噶目录》。布顿仁波切当时还看到了其他两部,以后就很少有人见到了。《丹噶目录》记录有二十七类佛经,共计六百七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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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00 翻译家当时是很受尊敬的职业,他们留下了许多很重要的东西。其中最出色的有三位大译师,即噶(ka-ba dpal-brtsegs,噶瓦贝则)、属(cog-ro kluvi-rgyal-mtshan,属庐·鲁意坚赞)、尚(zhang ye-shes-sde,尚·益希德),最后一位估计和皇室有姻亲关系。他们三位分别领导三个译场,培养了一批翻译家,使藏区的译经事业从此进入了一个健康发展的时期,为后来藏文《大藏经》的结集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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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06 走近藏传佛教 四、和玄奘一样了不起:大翻译家管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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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08 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位久被湮没的大翻译家——管法成(vgos-chos-grub,音译“管·却珠”)。他曾长期生活在敦煌地区,精通汉、藏、梵三种文字。大家都知道玄奘法师,他将印度的文化传译过来,促进了中印的文化交流,使中国人开阔了眼界。中外文化交流,有和没有大不一样,佛教传入中国,丰富了语言、文化。现在如果离开佛教词汇,我们就很可能无法说话。比如,“世界”这个词即来自于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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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10 藏族这位和玄奘法师一样作出重大贡献的法师,长期以来被人们忽略了,陈寅恪教授在阅读敦煌佛教文献时发现了他,将他与玄奘法师相提并论,认为他的功劳很了不起。他曾翻译过二十几部经,其中就包括著名的《贤愚经》。这部经没有梵文本,是汉地几位出家人在于阗听印度法师讲经的记录汇集而成,后来藏戏的许多内容即来源于此经。戏剧是用音乐、舞蹈等形式来表演文学内容的一种艺术形式,一个有戏剧的民族才是文化成熟的民族。藏族有戏剧,其戏剧多半是表现佛经故事的,所以佛教的传入,对西藏文化影响至深。另外,《贤愚经》中的故事也表现在壁画上。在丰富藏族语言和文化方面,翻译家们立下了很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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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12 走近藏传佛教 [:1701195476]
1701197013 《解深密经疏》的殊胜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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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15 管法成不但将梵文和汉文的经典译成藏文,同时还将一些藏文经典译成了汉文。其实,中华民族的智慧是多民族的智慧集合而成的。我们知道《解深密经》是唯识学的重要经典,当年玄奘法师讲这部经时,他座下有位叫圆测的新罗国法师进行了记录,他记完了,就将记录稿交给玄奘法师,玄奘法师就将它作为圆测的著作,这就是著名的《解深密经疏》,后来失传了,在汉地的人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书。但这部经流传到敦煌后,在藏文《大藏经》中却保留了下来,其译者就是管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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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17 上世纪初,杨仁山从日本大内图书馆找到了此书汉文本,非常高兴,但后来发现缺了二品,十分可惜。当年陈寅恪希望有人对照藏文将汉文本补足,上世纪80年代初,赵朴初先生请观空法师从藏文译成汉文,将其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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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19 唐朝的玄奘法师从印度请回的一部经,由新罗国的法师在听讲时用汉文记录,再由藏族法师翻译成藏文,汉文本又被日本人请到日本,杨仁山先生从日本取回汉语残本,赵朴初先生请人再由藏译汉,形成足本,其中因缘不可谓不殊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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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21 管法成还翻译了《金光明经》等经,但他的身世一直不为人所知。日本龙谷大学的上山大峻比较注意此人,认为他是汉人,这是站不住脚的。我们知道,在日喀则地区的扎什伦布寺以北达那地方,即有管氏家族存在,此家族乃吐蕃时期的一个大家族,所以可以肯定管法成是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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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26 走近藏传佛教 [:1701195477]
1701197027 走近藏传佛教 五、藏文《大藏经》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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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29 随着翻译佛经的增多,藏译佛经结集成《大藏经》的时机成熟了,时在13世纪,噶当派的法师菊木登日惹(bcom-ldan rig-ral,世尊智剑)和卫巴洛赛(dbus-pa-blo-gsal),他们两位合作在那塘寺收集各地佛经的写本,编辑《甘珠尔》和《丹珠尔》;后来布顿仁波切编辑了一个《丹珠尔目录》,附在其所著《佛教史大宝藏论》中。但更重要、更规范化的写本,是由蔡巴万户长主持编成的《蔡巴甘珠尔》。布顿仁波切校订完成这部《大藏经》后,请至北京民族文化宫的地下图书室专建恒温室保管,后专机运回拉萨,保存在西藏图书馆。后来的那塘版、卓尼版都是据此复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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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32 藏文《大藏经》的第一个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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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34 藏文《大藏经》的第一个刻本是明朝永乐九年在南京刻成的,永乐五年将得银协巴请到南京,举行一个大法会,然后就请他主持藏文《大藏经》的修刻,该刻本为铜版蚀刻、朱印,是永乐皇帝为了超度徐妃而刻的。明王朝曾送一套给大慈法王释迦也失,法王将其运回色拉寺,并专门修了甘珠尔拉康(拉康,藏语“lha-khang”的音译,意为“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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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36 万历皇帝为了庆祝他母亲的大寿,刻了第二个刻本,即万历版藏文《大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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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97038 第三个刻本是在藏区的中甸——其实是在丽江刻的,请红帽派的噶玛巴却英多吉主持修刻的。这个版后来被蒙古王固始汗抢到了理塘,这就是理塘版。以后还有德格版等很多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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