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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说禅：《六祖坛经》新释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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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忍和尚问慧能曰：汝何方人，来此山礼拜吾？汝今向吾边，复求何物？慧能答曰：弟子是岭南人，新州百姓。今故远来礼拜和尚，不求余物，但求法作佛。大师遂责慧能曰：汝是岭南人，又是獦獠，若为堪作佛！慧能答曰：人即有南北，佛性即无南北；獦獠身与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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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欲更共议，见左右在傍边，大师更不言。遂发遣慧能，令随众作务。时有一行者，遂差慧能于碓坊，踏碓八个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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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说：我想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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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跋山涉水，从广东到了湖北，如愿见到了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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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忍在禅宗谱系上被称为五祖，七岁时就出家到四祖道信的门下，道信是在湖北黄梅的双峰山，弘忍后来住于双峰山东边的冯墓山，所以弘忍的禅法被称作“东山法门”，在当时也算很有影响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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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初见弘忍，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段对话被后来的禅师们广为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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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忍问慧能：“你是哪里人呀？来这里找我想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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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回答说：“我是岭南人，来找您老人家不为别的，只求您能教我佛法，让我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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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现代人眼光看，慧能好像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直言不讳想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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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弘忍大概也觉得这年轻人不会说话，就斥责道：“你是岭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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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文化的民工难道也想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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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忍的话至少在表面上饱含地域歧视。在当时，岭南属于不大开化的地方，原住民多是少数民族，而弘忍所在的湖北已经算是文化重镇了，以湖北来看岭南，大约相当于以华夏来看蛮夷，虽然追溯起来湖北本也算是蛮夷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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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难想像弘忍作为一代佛学大师竟然也会有这样露骨的地域歧视和民族歧视，眼界之狭隘比现在网上的一些愤青还有不如。但禅师讲话，也许别有妙处，我们还是尽量往好处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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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慧能受了弘忍这番轻蔑，丝毫也不畏缩，勇敢地说道：“人虽然分南北，佛性却不分南北；我这个没文化的民工和您老这位佛门大师虽然差距很大，但我们各自的佛性却是没有差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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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掷地有声，让弘忍对慧能刮目相看。弘忍欲待多谈几句，却见众多弟子在旁，便不再说话，只是打发慧能去作寺庙里的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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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慧能就落脚在冯墓山上，没作成学生，却作了校工，天天舂米，一连干了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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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记载给我们留下了两个疑问：为什么慧能的话会打动了弘忍？为什么弘忍看见众多弟子在旁边就不再继续和慧能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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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佛性，人人都有佛性，石头也有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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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第一个疑问，第二个疑问稍微往后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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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所说的，人人都有佛性，也就是人人都有成佛的可能，虽然在结果上并不见人人都成了佛，但至少在机会上大家是平等的。这个观点放在现在，纯属老生常谈，一点儿都不新鲜，但在慧能之前不久的时间，这却堪称佛门当中辩论最烈的激进思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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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常识，也许正是当年的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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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性，这在印度佛教里是个小问题，但在中国佛教里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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