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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诚一脸无辜:“我不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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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问:“为什么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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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诚说:“在没说出来历之前我是奸细,可我主动把来历交代了,就不算奸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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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这时候说了一句很精辟的话:“所谓烦恼即菩提,也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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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记载很有趣,慧能最后那句开示也很巧妙。顿悟法门就是这样,烦恼和菩提只在一念之间,佛与凡夫也只在一念之间,只要一念灵光就可以顿悟佛心,解脱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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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件事是真是假却很难说。和尚向来都有云游四方的传统,到各个庙门里拜一拜,听听讲,交流一下,都是很正常的事,没有说派奸细搞侦察的,也没有说指认别人是奸细的。在慧能当时,更没有和神秀之间出现这种教派明争暗斗的场面。所以这一段经常被学者们视为慧能徒子徒孙们的造假,为得是贬低神秀、抬高慧能——这段结尾处称慧能为“六祖”,大约可以从中推测出成文的时代和作者的派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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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说禅:《六祖坛经》新释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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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谓志诚曰:吾闻汝禅师教人,唯传戒定慧;汝和尚教人戒定慧如何,当为吾说!志诚曰:秀和尚言戒定慧,诸恶不作名为戒,诸善奉行名为慧,自净其意名为定,此即名为戒定慧。彼作如是说,不知和尚所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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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和尚答曰:此说不可思议,慧能所见有别。志诚问:何以别?慧能答曰:见有迟疾。志诚请和尚说所见戒定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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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言:汝听吾说,看吾所见处。心地无非,自性是戒;心地无乱,自性是定;心地无痴,自性是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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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大师言:汝戒定慧,劝小根之人;吾戒定慧,劝上根人。得悟自性,亦不立戒定慧。志诚言:请大师说不立如何?大师言:自性无非、无乱、无痴,念念般若观照,当离法相,有何可立?自性顿修,立有渐次,所以不立。志诚礼拜,便不离曹溪山,即为门人,不离大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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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立戒、定、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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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诚已经“归顺”了,一点儿也不念往日情怀,开始向慧能提供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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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问道:“我听说神秀禅师教人,只教戒、定、慧,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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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诚答道:“神秀和尚说:‘诸恶不作名为戒,诸善奉行名为慧,自净其意名为定’,不知道您是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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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说:“这种说法真是不可思议,我可不这么看。我是这样解释戒、定、慧的:‘心地无非,自性是戒;心地无乱,自性是定;心地无痴,自性是慧。’你师父说的那些只适合资质差的人,我讲的却是针对资质好的人。如果领悟了自心佛性,还要什么戒、定、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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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诚问:“啊?!不立戒、定、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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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说:“自性本来清净,对自性的认识可以在刹那之间实现,而你老师讲的戒、定、慧是有严格的修行步骤的。既然一念之间可以顿悟,又哪来的什么修行步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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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诚为之叹服,从此就在曹溪扎了根,寸步不离慧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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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是看看宋儒,朱熹和陆九渊之争简直就是慧能和神秀的翻版:朱熹讲格物、致知、正心、诚意,循序渐进,按部就班,为学为人的修养要走这样一个过程,陆九渊直截了当,“心即理”,哪有那么多废话,只要直指人心、明心见性就可以了。这两人在行事作风上也有这样的分别,像陆九渊“六经注我”,大有禅宗“不立文字”的风尚。所以说儒家到了宋朝已经大量地援禅入儒,要是把人名和专业名词一换,简直分不清是儒生还是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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