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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济的“无位真人”就是自我。他的教训几乎完全是关于这个人的,这个人有时也被称作“道人”。他可以说是中国禅宗思想史中第一个禅师,特别强调我们生活活动中每一个片段,都有着这个人的存在。他从不倦于教训他的弟子,要体认这个人或真正的自我。这个真正的自我,是一种形而上的自我,同那属于有限相对世界的心理学自我或伦理学自我不同。临济的人被界定为“无位”,或“独立于”,或“无衣”[1],所有这些都使我们想到“形而上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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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了这一段初步的解释之后,让我们更为广泛的引用一些临济关于人或自我的话,因为我认为他在此十分清楚的表达了他的看法,并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禅宗的自我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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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济论自我——或“于此时,在目前,孤独、明彻,以充分觉知,听此说法者[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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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过佛的三种身之后,临济继续说:】所有这些,我可以十分确定,都只不过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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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你们必须认识到戏玩这些幻影的那个人,他是一切诸佛之源,是从道者于一切处所的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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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法者与默会此法者,既不是你们的肉体,也不是你们的肚子、或肝胆,或肾脏,也不是空虚的空间。如此,是谁默会这一切呢?既是那就在目前,充分觉醒,没有可分之相,而历历孤明者。是这一个了解如何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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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们悟及此处,你们就与佛与祖无异。【那有此了悟的人】于所有的时间中不被打断。他遍在一切我们眼所见之处。只由于我们情的阻碍,直觉才被蒙蔽,由于我们的想象,实体才显分殊。因之,我们才遭受一切痛苦,转生三界。依我所见,无物比【此人】更深,而就是由你,我们每个人可以获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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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求道者,心是无形的,能够穿透十方。他透过这个眼睛看,透过这个耳朵听,透过这个鼻子闻,透过这个嘴巴说,透过这个手来抓,透过这个脚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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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求道者,那在此刻,我们目前,光明、孤立,充分觉醒而听法者——这个人不停滞于任何处所,他穿透十方,在三界中他都是自己的主人。进入一切处境,分辨一切事物,他是不能从他自己被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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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念之间,他会穿透法界。遇到佛,他说佛的话,遇到祖,他说祖的话,遇到罗汉,说罗汉的话,遇到饿鬼,说饿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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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一切处所,遍历一切诸地,教训一切众生,而又仍未出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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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去何处,他都保持纯净,无可界定,他的光透入十方,而万物都是同一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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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正确的了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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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进入一切【境】:通常的和神圣的,污秽的和纯洁的;是你进入一切佛地,进入弥勒楼阁,进入毗卢遮那法界,而不论你进入何处,都呈露出一个属乎生、住、坏、灭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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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现身于此世,转大法轮,又进入涅槃【而不像我们一般人期望永远留在世间】。然而他的去来,却没有踪迹。如果我们试图追寻他生死的踪迹,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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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无生的法界,他遍历一切诸地。进入华藏世界,他看到一切事都是空虚,而没有实质。唯一实有者,是道人,此人不依任何事物,此刻正在听【我】说法。而此人乃是一切诸佛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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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佛是由不依于任何事物而生。当了解了这不依于任何事物者,也就见到佛是无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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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得到这一种洞见,他就可说是有了真悟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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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们,由于无知于此,就执着于名和句,而被所谓平凡或智慧等等名目所阻碍。当他们对于道的看法,被如此阻碍,他们就不能清楚的见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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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佛的教训中所说的十二中分别,也不过是字和表示之词【而不是实体】。学者们不了解及此,因此想从字和句中寻求意义。由于他们都依赖着某种东西,他们就发现自己纠缠在因果律中,而无法逃脱三界的生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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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想超越生与死,去与来,而能够自由的脱离一切附着,你们就应该认识这一个在此刻此说法的人。他既无形又无状,既无根又无干,没有居处,而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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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应一切处境,而显露他的活力,然而又不是从任何处所而来。因此,当你要寻求他,他就远离;你越是要接近他,他转开的离你越远。他的名字称之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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