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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路加福音十八章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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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哥林多前书十三章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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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铃木大拙“禅学讲座”,是本书 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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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方体系佛洛姆嘱意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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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请参看 Richard R. Bucke, Cosmic Consciousness, A Study in the Evolution of the Human Mind(Innes & Sons, 1901;New York, Dutton, 1923, 17th ed. 1954)。顺便提一声,柏克的这本书恐怕是关于这个问题最适切的书。柏克是一位有伟大知识与体验的精神病学家,并且是一位社会主义者,他深切相信,社会主义的社会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能的,这样的社会“可以消除私有权,因此可以把两种极大的罪恶从地球上铲除——即是富与贫。”柏克在这本书中发展出人类意识之进化的假说。依照他的假说,人是从动物的“淡出意识”演化到人类的自我意识,而现在则起步发展宇宙意识;这是一个革命事件,在过去两千年中已经在一些特异的人身上发生过。柏克所描绘的宇宙意识,在我看来,正是禅宗所称为的开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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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参看“基督教义的心理分析”(晨钟出版社)一书中,“心理学的限界与危机”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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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就我所记得,是在一次私人谈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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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与心理分析 人类处境与禅——查理杜马亭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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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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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利用这一个钟头的时间,把禅做一个全面性的讨论,当然它的重点是落在此次会议的中心课题上,也就是深层心理学和精神治疗学。因此,我将以我的浅陋所见,把禅与人类处境见的关系做一个一般性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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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说来,人的存在是一个自我意识(ego‐conscious)的存在。人并不是生来就落在人性存在中的,婴儿尚不是人;白痴永远不十分算是人;“狼孩”只是类似人;无望的精神病者或许不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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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婴儿、白痴、“狼孩”或精神病者也不纯粹是兽类。婴儿的前自我意识状态,白痴发育不全的自我意识,“狼孩”迟来的自我意识,以及精神病者偏曲的自我意识,都是以一个东西为根源,而这个东西本可以作为他们正常发展之范式的。这个范型即是自我意识;一般在人类社会中所生长的儿童,约在两岁到五岁间第一次呈现出来。对这个现象的起源与发展我们姑不在此讨论,让我们对它的本性直接做分析,并察看它在人类处境中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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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意识意谓一个自我察觉或意识到它自己。对于自我的察觉可以见之于它对自己的肯定词“我”表示出来。对自我的肯定意含着自我的分歧,是自我同非我区分、分别。自我之肯定也意含着自我本身的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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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肯定包含着肯定者与被肯定者。就以肯定者而言,它作出肯定自己的行为。就以被肯定者而言,它是将一个存在着的事实呈现自己面前。自我的察觉与肯定是自我所做的一个行为,而同时又是交到自我面前的一件事实。作为主体—肯定者(subject‐affirmer)的这个自我,在时序上并不比作为客体—被肯定者(object‐affirmer)的自我为先。它的个体性(individuation不可分性)也不比它的分叉为先。自我意识一旦产生,即刻就有自我,而当有了自我,即刻它已经是客体与主体,是主动者与被交给事实者。他是活泼、主动的主体,具有自由与责任,同时它又是一个消极的、被给予的客体,是被注定的,命定的,而没有责任的。这是在自我意识中的自我之永久的本性与结构。这是人的基本存在处境,这个处境可以说是被限制的主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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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体性虽然是受限制的,但仍然是主体性。自我意识之产生意谓主体性之产生。存在之所以成为人性存在,正是由于这个主体性。由于是一个主体,自我察觉到自己,并具有自己。再者,由于是一个主体,它就遭遇到并认知到他人的主体亦同样察觉并具有他们自己,因此,它可以学习如何去控制和训练自己,使自己成为一个中心人物。然而,婴儿还不算是一个人,白痴永远不十分算是人,“狼孩”只是类似人,精神病者或许不再是人。再者,以做为一个主体而言,自我察觉到并且具有一个世界,它的世界。而且,以作为一个主体而言,它在他主体的自由中,可以在各方面超越他自己和它的世界。为向它自己及它的世界表示它不可剥夺的主体性,它永远可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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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主体,自我可以在友谊、悲悯与爱中从自己走出来,参与他人的主体性。同时,作为一个主体,它可以有语言,并享受意义,可以发问,起疑和了解,可以反省、估价和判断,可以领会、造假和利用工具,可以做决定和执行决定,可以工作,可以有创造性,经由某种客体或行为来表达它自己。事实上,唯有由于它是主体,它才能具有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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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在主体性中,自我具有并能超越它自己和它的世界,可以爱,可以了解,可以做决定,可以创造,并可以生产。这是在自我意识的自我之伟大面。这是人在人性存在中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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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由于作为一个主体——而这是它的伟大面的一部分——自我发现自己的主体性只不过是受限制的主体性。作为主体,它虽然可有自由超越它自己和它的世界的任何一个层面,它作为一个自我却没有自由超越它的主体‐客体的对立结构。即使它是一个超越者,它仍旧同被它超越的东西相连。作为主体自我,永远都同作为客体的自己以及它的世界相束缚在一起。作为主体,它行动,并具有它的世界。作为客体,它只是它自身所处的世界的一部分,它是以它的特殊性与有限性被交到它自己面前的。唯因它是一个主体,它才具有一个客体,同样,除非它是一个客体,或具有一个客体,它就永不可能是一个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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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不但是客体‐依赖的和客体‐限制的,还是客体‐阻碍的。在主体性中,自我既察觉和具有它自己,同时又同它自己分离和隔断。作为自我,它永不能以充分和真实的个体性(individuality,不可分性)来同它自己接触,了解或具有它自己。它若想做这种企图,则它只能退得更远。自我不断从它自己逃开,因之它只能变得像是一个客体。在它的中间,它是分歧离异的,它超乎它自己的探寻,从自己被阻碍,被移开、被疏离。正是在它具有自己中,它不具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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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它对自己的察觉一样,它对世界的察觉与具有——实际上,后者只是它对自己的察觉的一个向度——也是一样,即是,具有正是不具有。在自我对它的世界之察觉与具有中,世界永远是一个客体。在反省思辨中来说,自我在它的主体性中可以把世界视为一个整体,而它自己是其中的一部分。然而,正如从反省所见的自己是客体面,同样,以此方式所见的世界也是就主体而言的一个客体。不论是在直接察觉中还是在概念化作用中,世界都是一个客体;而作为主体的自我,是同它有着距离的,分离的,隔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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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主体‐客体的二分法,构成了存在的暧昧性和冲突,并且,事实上,构成了自我在自我意识中的矛盾。自我在它的结合中分叉脱节,它在自己之内被分区划界,而却不能支持或实现其自我。在它的关联中它被孤立和排拒,它被限制于它所属的世界中,然而又被从这个世界隔断。它具有它自己和它的世界,又不具有它自己和它的世界,它既被它自己和它的世界所拘束和限制,而同时又同它自己及它的世界被分开与隔断,这个自我乃是被两种分裂所撕开,即是内在的分裂与外在的分裂。在它的主体性中它永不是纯粹的主体,在它的自由中永不绝对自由,它既不是它自己和它的世界之根基,也不是渊源,它既有自己又有世界,但又从未完全具有。这是自我在自我意识中的苦境。是人在人类存在中的不幸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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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实存的说法来表达这个苦境,即是自我对于生与死的双重焦虑。对生的焦虑与对死的焦虑乃是一个基本的焦虑之两个表现:这个基本焦虑即是因要克服内在苦楚的分裂与矛盾所起的焦虑,这分裂与矛盾阻止自我,使它不能充分成为它自己。由于生而起的焦虑是由于必须同这个矛盾战斗并解决它。由于死而起的焦虑是怕这个解决尚未答成,生命就告结束。只有在自我意识中的自我——为了“做”自己——才有发现并实现自己的需要。这是一个生而秉具的命令,只是对婴儿尚未呈现,对白痴未十分呈现,对“狼孩”只类似呈现,而对精神病者或许永不会再完全呈现。至于对天生完全的动物而言,它则是根本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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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小动物——设若这是可能的,并设若语言不是自我意识的产物——问道:你将来长大了要做什么?这是无意义的。然而,人类的儿童却内在外在都遭遇到这个问题。因为,只是生物学的或生理学的成长或成熟,并不足以构成作为人类的人之成长或成熟或实现。无疑,女人做母亲要比男人做父亲更近乎实现自己。因此,如果一个小女孩说,“我将来要做妈妈”,则似乎是适当的;但一个男孩若说,“我将来要做爸爸”,这似乎就被认为答非所问,甚至要使人大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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