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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稷是播百谷,稷之孙曰叔均,始作牛耕。(《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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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是后稷之弟台玺之子。《山海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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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方耕,名曰叔均……稷之弟曰台玺,生叔均,叔均是代其父及稷播百谷,始作耕。(《大荒西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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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则后稷之弟台玺也是一位“播百谷”的农神,叔均乃是这农神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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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田》所说的“社”,即后土。后土是土神,是土地的人格化。黍稷等物是从土地里长出的。所以土神在古代是很受崇敬的一位神。古人以絜齐丰盛与纯色之羊祭此神,为五谷成熟,以报其功。卜辞所记的神祇中亦有“土”称为“邦土”(《殷虚书契》前编卷四)。可见土神之祀,由来已久。这土神,传说又是幽都之主;《招魂》说他是一半人半兽的巨人(看《鬼及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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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田》所说的“方”,当是神祇。卜辞所记的神祇中亦有“方”(说见拙著《商民族的民族社会》),可以为证。“方”即“四方”。《周礼》说,“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地人鬼地祇之礼”(《大宗伯》),“四方”是地祇,“以疈辜祭四方”(同上)。《礼记•祭法》亦记,“四坎坛,祭四方也”。四方之神,见于《山海经》。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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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海外东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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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墨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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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秦穆公,当(尝)昼日中处乎庙,有神入门而左,(人面)鸟身,素服三绝(玄纯),面状正方。秦穆公见之乃恐惧奔,神曰:“无惧!帝享女明德,使予锡女寿,十年有九,使若国家蕃昌,子孙茂,毋失秦!”穆公再拜稽首,曰:“敢问神名?”曰:“予为句芒。”(《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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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帝的使者,“人面鸟身”,“乘两龙”的勾芒,同时又是主司“东方”之神。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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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海外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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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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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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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是火神。这火神,“人面兽身”,“乘两龙”的祝融,同时又是主司“南方”之神。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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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海外西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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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语》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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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公梦在庙,有神人面白毛虎爪,执钺立于西阿,公惧而走。神曰:“无走!帝命曰:‘使晋袭于尔门。’”公拜稽首,觉,召史嚚占之,对曰:“如君之言,则蓐收也。天之刑神也。”(《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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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刑神,“人面,白毛,虎爪”,“乘两龙”的蓐收,同时又是主司“西方”之神。传说他居于泑山(《山海经•西山经》);《楚辞》记:“遇蓐收乎西皇”(《远游》)。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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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禺强,人面鸟身。(《海外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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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强即禺京,传说是北海神,一说是风神。这“人面鸟身”,“乘两龙”的禺强。同时又是主司“北方”之神。传说他“立乎北极”(《庄子》),《吕览》记:“禹北至禺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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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诗的说法看来,初民心目中的四方之神,和土神的性质有些相似,都是与农事有关系的神祇。所以古人秋祭四方之神,为五谷成熟,以报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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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是生活与经验的产物。我们的先民进入农业文化时代盖甚早,因此所遗存的神话呈现农业社会的色彩甚浓厚。观其理想中的“福地”之描写,处处都与农业有关,可以知之。传说有“都广之野”,《山海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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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言味好,皆滑如膏),百谷自生,冬夏播琴(播种也)。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灵寿(木名)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此草也,冬夏不死。(《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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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形训》亦说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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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稷垅在建木西,其人死复苏其半鱼在其间。(注云:南方人死复生或化为鱼,在都广建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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