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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语》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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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公梦在庙,有神人面白毛虎爪,执钺立于西阿,公惧而走。神曰:“无走!帝命曰:‘使晋袭于尔门。’”公拜稽首,觉,召史嚚占之,对曰:“如君之言,则蓐收也。天之刑神也。”(《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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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刑神,“人面,白毛,虎爪”,“乘两龙”的蓐收,同时又是主司“西方”之神。传说他居于泑山(《山海经•西山经》);《楚辞》记:“遇蓐收乎西皇”(《远游》)。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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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禺强,人面鸟身。(《海外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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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强即禺京,传说是北海神,一说是风神。这“人面鸟身”,“乘两龙”的禺强。同时又是主司“北方”之神。传说他“立乎北极”(《庄子》),《吕览》记:“禹北至禺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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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诗的说法看来,初民心目中的四方之神,和土神的性质有些相似,都是与农事有关系的神祇。所以古人秋祭四方之神,为五谷成熟,以报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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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是生活与经验的产物。我们的先民进入农业文化时代盖甚早,因此所遗存的神话呈现农业社会的色彩甚浓厚。观其理想中的“福地”之描写,处处都与农业有关,可以知之。传说有“都广之野”,《山海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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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言味好,皆滑如膏),百谷自生,冬夏播琴(播种也)。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灵寿(木名)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此草也,冬夏不死。(《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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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形训》亦说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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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稷垅在建木西,其人死复苏其半鱼在其间。(注云:南方人死复生或化为鱼,在都广建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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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广之野”是后稷所葬之处,是一“福地”。诗人常常说到它。所谓“福地”,其实只有一个理想:不过是一不稼不穑而百谷自生,不绩不经而布帛自有,百兽相群,草木所聚的饶沃之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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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来谈谈那佃渔之神。古传说中有一位称为包牺的,《山海经》、《天问》都没有提到他。“包牺,一作伏羲,一作庖羲,一作宓羲”(崔东壁《补上古考信录》)。汉人的壁画中有他,如鲁灵光殿、武梁祠所画,是一鳞身而人面的怪物。据《易传》,他“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大约包牺是古代神话中的佃渔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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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 工艺之神——巧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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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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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生三身,三身生义均,义均是始为巧倕,是始作下民百巧。(《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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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均”即“商均”。郝懿行说:“义均者,《竹书》云‘帝舜二十九年,帝命子义钧封于商’,《楚语》云‘舜有商均’,韦昭注云‘均,舜子封于商’是也。”历史里的商均,说是舜之子;神话中的义均,则是俊子三身之子。“三身”,传说是帝俊妻娥皇所生,一“一首而三身”的怪物(《海外西经》)。这怪物之子“是始为巧倕”的,故又称为“巧倕”。郭璞注“巧倕”为“巧工”。《淮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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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著倕,使衔其指,以明大巧之不可为也。(《本经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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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诱注:“倕,尧之巧工也。周铸鼎,著倕像于鼎,使衔其指。假令倕在见之,伎巧不能复踰,但当衔其指,以明巧之不可为也。一说周人铸鼎画像,镂倕身于鼎,使自衔其指,以戒后世,明不当大巧为也。”这巧倕,当是神匠,和希腊神话中的制造各种精巧之物的神匠,北欧神话中的制作各种奇巧之物的侏儒Dvalin,Sindri,是一类的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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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古又传说这神匠,曾把制造器物的方术,都教会了地上的人们,所以《山海经》说他又“是始作下民百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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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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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为舟。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为车。(《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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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暤生般,般是始为弓矢。(《海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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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为舟”的番禺,“始以木为车”的吉光,和“始为弓”的般,大约也是神匠一类的神话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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