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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没错——独树一帜的欧洲,圣杯欧洲。再回到原来的故事,当帕西法尔来到圣杯古堡时,正好撞见受了伤的圣杯之王被担架抬了进来。他是因为有圣杯才留着最后一口气,否则早就死了。帕西法尔的慈悲令他想上前问,“大叔,你怎么了?”但是他没有真的问出口,因为他的师父说,一个骑士不应该问不必要的问题。他遵守规则,但英雄的冒险生涯便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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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帕西法尔又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历经折磨与阻碍,才又再回到古堡,并且问出原来没问出口的问题,并医好国王及这个社会,帕西法尔的问题是出自一种慈悲,而不是出自社会的礼教规范,是一个人的心很自然地开放给另一个人,也就是圣杯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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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那是一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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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它是一种自然流露的慈悲,一种与他人一起受苦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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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荣格说过,他说,在一个灵魂找到他的另一半之前,他永远不可能得到安详,而这另一半永远是另一个自己,这就是浪漫的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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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没错,正是,这就是罗曼史,也就是神话所要述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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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的力量:在诸神与英雄的世界中发现自我 激情由暴力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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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这不是一种激情的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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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不是,激情是由暴力产生的,它不是一种健康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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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你认为这些对浪漫式爱情的看法如何?对我们个人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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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它告诉我们,人类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我们自己的生活世界,另一个是外在社会指定给我们的生活方式。重要的课题是如何维持两者之间的和谐关系。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当然必须以这个社会为基础来生活,不这么做会很荒谬的,而且不是真正活着。但同时,一个人不能让社会监督他的生活,每个人都必须有自己的一套价值系统,有时这套价值系统可能与社会对个人的期望相冲突,而不为社会所接受。然而生命的要务是:要活在能真正支持你的社会范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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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便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以战争时期为例,被征召入伍的年轻人,要面对一项巨大的抉择,即社会要求你的事,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像是杀死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为什么?为了谁?这一类的事情会非常令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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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这就是我先前说的。如果社会的每一颗心都是漂泊不定的,每一双眼睛都是游游荡荡的,这个社会便无法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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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那当然,但是你要知道有些社会是没有存在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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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他们迟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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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他们会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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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抒情诗人将旧社会瓦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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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我不认为是抒情诗人将它瓦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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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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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贝尔:是爱情没错,但是那和抒情诗人是同样一回事。就某个意义而言,马丁·路德是一位基督的抒情诗人。他对如何才算是一位神职人员,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他的想法真的就瓦解掉整个中古世纪的教会,而且永远无法再恢复原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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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思考基督教的历史是件非常有趣的事。在最初的五个世纪中,有许多基督教,有许多成为基督徒的途径。然后在4世纪的提阿多修大帝(Theodosius)时期,罗马帝国中唯一的合法宗教便是基督教,而唯一被允许的基督教形态,则只有拜占庭的基督教。当时破坏异教殿堂古迹的程度,在世界历史上是很难再找到类似的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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