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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10 据说她的婆母并非不信香头,但是希望李氏改嫁别家,所以表示宁可她死也不许她顶香。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李永茂便将李氏遣回娘家住,每月供给赡养,但是仙家仍旧“拿法”。“白老爷子”声明并非是要她替它自己“当香差”,而是要她替其他两位仙家,常门“二姑姑”和“九姑姑”当差。李氏只得又回到婆家来住。一次“拿法”得特别厉害。李永茂因为每日要到冰窖去照管,早出晚归,恐怕他儿媳自尽,便向“九姑姑”祝念,请“九姑姑”代为看管他儿媳。果然李永茂走后,李氏便坐在炕上,靠着炕上的箱子,伸直两腿,不动地方,如同失去行动自由一样,直等到她公公回来,她方才下地,做事如常,但是并不饮食,如此继续了十八天。李永茂正在冰窖,有人给他送信,说他儿媳在家中大闹。“九姑姑”表示不能如此下去,必须要她顶香,否则便要她死。她婆母还是不依,于是李永茂老夫妇争吵起来。有亲友齐来解劝,请老太太进城去住。于是李氏婆母负气同她次子到城内去住,直到现在已然有四年之久,婆媳两个人并未曾会过一次面。李氏便拜中关村潘庆祥香头(女)为师,起始顶香,成为现在的李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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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12 李香头顶香虽然是出于“白老爷子”的意旨,但是“白老爷子”本身并不催香火,专事静养,仅介绍李香头顶“二姑姑”和“九姑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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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17 四大门 [:1701245350]
1701247418 四大门 附录三 论“巫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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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20 〔日〕石桥丑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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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22 自古以来,在汉民族间便有称为巫觋的司神人,在女性便称为巫,在男性便称为觋。这种风气似乎自三代时即已盛行。《楚辞》、《离骚》中的“巫咸”,《招魂》中的“巫阳”,都是其著名者。此辈与在美洲印第安人的萨满教中之萨满相当。现在中国各地残余的巫觋似乎是从萨满退化而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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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24 巫字在《说文提要》中有如下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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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26 “巫。音无,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像人两袖舞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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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28 又《说文解字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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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30 “按祝乃巫之误。巫觋皆巫也。(中略)何以从工也。巨下也从工犹之像规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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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32 “工”字系指天地人三才,所以巫被分在工字系统中。又关于觋字有下面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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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34 “觋。能齐肃事神明者。(中略)见鬼者也。故从见。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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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36 罗振玉氏之《增订殷墟书契考释》中,关于“巫”之古字说明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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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41 “……,此从,像巫在神幄中。,像执事于神。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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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43 罗氏并未说明巫字何以从“工”。我国(日本)田崎博士在其论文中谓:“工恐为萨满之对象物,或某种神圣之有体物,即吾人所谓神牌一类东西云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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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48 以“工”字为示,,,,工等的同类字之解释,仅是凭传说而已。今暂将此等文字上之解说抛开,而对于北京附近巫觋之现状少少加以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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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50 现在平津地方有所谓“看香婆”、“瞧香婆”或“看香的”、“瞧香的”等人,此即巫觋之一种。又在不同地方有“跳神的”、“顶神的”、“顶香的”或“巫婆”、“师婆”等等不同的称呼。此辈多利用神佛之宣示,以断吉凶祸福而治病。虽然无疑地以之为职业,但与他种职业不同,不挂招牌。又除祈神以外,多有兼司按摩、针灸、堕胎等手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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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52 民国以来警察官宪对之严加取缔。尤其国民党政府在废除民间迷信一语下,严重弹压之,至今此辈大见减少,北京城内几乎全无,但城外多少尚有遗存。此等巫觋多备有神堂,至少也有一神龛,其中供有种种神佛,恐以“五大仙”中之胡仙、黄仙最多,因诸仙之眷属甚广,故上祭之神数非常多,总数据说在四十以上。仅就胡仙之眷属而言,已近二十之多。有些地方供四大家,将鼠除外。便供五大仙之家亦似对鼠之存在甚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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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54 此外有少数人供“关帝”、“观音”、“财神”不等。著者曾目视此等巫觋下神有数十次之多,技术大抵不甚高,然其中之最佳者亦常使人厌烦。著者1932年11月曾访问一位觋——此次为著者访觋之第一次——由此得到种种出乎意料之下神方法,颇感吃惊。请阅当时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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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56 十一月十二日……(前略)我由中国人领导至一巫者之家参观。恰巧其家中有婚礼,窄狭的胡同非常之挤,由新贴喜字之门而入,径至右方之神堂中,因向导说我是来占卜疾病的。不久进来一位二十七八岁阴沉的男子,问我何处不适?以后立刻看起香来。他在神堂中央悬挂着五张神像画(五大仙)。每个前面各插一束香,然后徐徐退至神堂中央,似在默祷的样子而突然跳在神前开始叩头,其动作非常迅速。此为我第一次访问觋,以前未曾见过巫或“看香婆”,此种跳跃跪拜之猛烈状态使我吃惊不小,并想到跳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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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47458 不久,九叩之礼完毕,他静静而立,向“五仙爷”像前进,向香火查看一会,忽然打一个呵欠,此乃巫者必有之一种陷自己于催眠状态之方法也。此后他便向我说,“黄二姑”降神了,由右方燃着之香火之色与我身而判明者。于是对香静静注视,一直至香燃尽为止。然后至我身旁,自称系“黄二姑”之神而言曰:“病不必耽忧,头痛只是暂时的,不久即可与以前一样明快。现今有二烦闷,即对昨日掷人之事……及前次旅行时未带回任何东西……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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