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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塔奥义书》侧重论述了梵的事物本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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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奥义书》是各种奥义书中最短的,涉及的主要问题是人的认识、行为、智慧以及我的本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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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骡奥义书》论及了数论与瑜伽的思想,表述了它的关于神的一些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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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发者奥义书》强调了苦行生活,认为苦行可去除无知,并提出了上知和下知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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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氏奥义书》篇幅不长,但颇受人们的重视,它提出了著名的意识四态或四位说(醒位、梦位、熟眠位、第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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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氏奥义书》论述了我的两种形式,并论述了达到梵我同一状态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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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义书的内容虽然涉及的范围很广,包括着印度几百年间的许多思想家的各种哲学及宗教观点,但在这些观点中,仍可看出大致有三个方面的基本内容,即:梵我理论方面的内容、轮回解脱方面的内容及物质要素方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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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宗教哲学概论 二、梵我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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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我关系问题是奥义书的众多思想家最为关心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大多数奥义书中所讨论的中心问题,不涉及“梵”与“我”这类概念的奥义书非常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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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Brahman)一词并不是奥义书最早提出的。梵书和森林书在论及宇宙统一的神或根源时除了提及作为神的“梵天”(Brahmā)之外,也都描述过梵(1)。但只是到了奥义书时期,作为抽象哲学概念的“梵”才真正在当时思想界的讨论中占据了中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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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义书中,梵被大多数思想家描述为一切事物的本体,宇宙的最高实在。如《歌者奥义书》中说:“这整个世界都是梵。”(2)《白骡奥义书》中说:“高于这世界的是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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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奥义书也把梵或相当于梵的最高实在描述为是“识”(Vijñāna)。如《他氏奥义书》中说:“所有这些都由识指引,由识确立。世界由识指引,支撑物是识。”(4)奥义书中说的这种识不同于世间一般的意识,它是一切的根本,不是事物的一种具体形态。而且,这种将梵或最高实在说成在本质上单纯是识的论述在奥义书中也不是很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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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义书中的许多思想家看来,梵既是一种最高的实在,它就不能具有任何具体的属性,如果梵具有具体的属性,那它就是有限制的了,就不是最高实在了。梵不能用世间一般概念来理解或用语言来表达,因为能用概念来理解或用语言来表达的东西都是有限制的,而梵是无限制的。对梵不能用一般的概念范畴下一确切的定义。如果一定要问梵是什么,那就只能从各种否定中去理解和体会它。对于梵,只能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Neti,Neti)。如《广林奥义书》在描述梵时说它是:“不粗,不细,不短,不长,不(似火)红,不(似水)湿,非影,非暗,非风,非空,……无内,无外”(5)。也就是说,在表述梵时要不断地否定梵有具体属性,只能说梵不是什么,而不能直接说它是什么具体东西,要在不断的否定中来体悟梵。《由谁奥义书》中对此有一句名言:“那些(说他们)理解了它(梵)的人并没有理解它;那些(说他们)没有理解它的人却理解了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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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义书中的这些思想家采用这种不断否定的方式来表述梵,主要是为了突出它的至高无上意义,表明它的万物本体地位。当然,奥义书并不是一人所作,也不是短时间内形成的文献,因而它的不同文献之间,甚至同一文献中都可能有前后叙述不一致或不协调之处。关于梵的论述也是如此。在实际上,奥义书中直接表述梵的特性或一般属性的言论也不少。但从总体上可以看出,它的主要思想还是要强调梵的超言绝相性。这种思想对后来印度宗教哲学的影响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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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Ātman)一词音译为“阿特曼”。它在梵语中有多种含义,如自我、呼吸、本性、整个身体、人生命的最高本体等等。在奥义书中,这一词一般是在两种意义上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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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意义是指自我(个我),即是在作为人的身体诸器官( 如眼、耳、鼻、舌、皮)的主宰体或人生命活动的中心这种意义上来使用的,也就是所谓“小我”。如《广林奥义书》中说:“他不被看却是看者,不被听却是听者,不被认知却是认知者,不被领悟却是领悟者。除他之外没有看者,除他之外没有听者,除他之外没有认知者,除他之外没有领悟者。他就是你的自我(阿特曼),是内部的控制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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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意义即指“梵”。许多奥义书在论述作为世界本体的梵时,不用“梵”这一词,而仅用“阿特曼”(我)。此种“阿特曼”就是所谓“大我”。如《歌者奥义书》中说:“一切以他为自我,他是实在,他是阿特曼,他就是你。”(8)《歌者奥义书》中还说:“气息产生于阿特曼,希望产生于阿特曼,记忆产生于阿特曼,空间产生于阿特曼,火产生于阿特曼,水产生于阿特曼,出现与消失产生于阿特曼,食物产生于阿特曼,力量产生于阿特曼,理解产生于阿特曼,冥定产生于阿特曼,心思产生于阿特曼,决定产生于阿特曼,意产生于阿特曼,言语产生于阿特曼,名称产生于阿特曼,曼陀罗产生于阿特曼,羯磨产生于阿特曼。确实,一切都产生于阿特曼。”(9)这类引文中所用的“阿特曼”是一切事物的本体,因而实际含义与“梵”是没有差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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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义书和后世的印度宗教哲学中,“我”或“阿特曼”一词较多地是在前一种意义上来使用。即若不特别指明的话,它一般指个人的生命主体或个人的精神与意识的控制者,人生死轮回中的主体。在现代,“我”或“阿特曼”也经常被一些人译为“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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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义书中讨论梵我关系的众多思想家中,占主导地位的观点是所谓“梵我同一”或“梵我一如”(10)。这些思想家认为,宇宙本体(梵或大我)和人的主体(阿特曼或小我)在本质上是同一的。如《广林奥义书》中说:“他位于一切存在之中,没有什么能认识他,他的身体就是一切存在物,他从内部控制一切存在物,他就是你的自我。”(11)在这里,人的自我和一切存在物中的控制者是同一的。《蛙氏奥义书》中说的更明确:“一切确是此梵,此阿特曼即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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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义书思想家认为,我(无数小我或一切事物(13))虽然表现为多种多样,但真正实在的只有最高的梵。梵是一切的根本,是我(小我)的本质。若把梵与我看作不同的东西,或仅认为我是人的根本,而不认识梵,这就是无明或迷误,将陷入痛苦。《伊莎奥义书》中说:“在认识到所有的事物都是阿特曼(大我或梵)的人那里,在看到了同一的人那里,还有什么迷误和痛苦呢?”(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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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我同一”的理论是奥义书中的核心理论。它强调了自然界与人的本性同一的思想。更主要的是,它确立了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存在着一个决定一切的主体或主宰体的意识。这种意识对于社会中占主导地位的阶层十分重要。在印度历史上,从吠陀时期开始就形成了种姓制度。在社会上存在的四个主要种姓中,婆罗门种姓的地位最高。主要代表婆罗门种姓利益和观念的婆罗门教在印度思想界中居主导地位。婆罗门教哲学中的主流思想就是“梵我同一”理论。因为只有确认了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存在着一个最高的不变主体,只有确认一切事物要归依这一主体,才有可能论证或宣称婆罗门种姓的最高地位是自然就有的,是永恒不变的。印度宗教哲学中的“梵”实际上与印度社会里种姓中的“婆罗门”是一致或对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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