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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金七十论》的解释,此处颂文的意思是:萨埵的体相是喜,它能起光照的作用;罗阇的体相是忧,它能起造作(冲动)的作用;多磨的体相是暗,它能起束缚(抑制)的作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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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论派还认为,三德之间是处在相互(或彼此)抑制、相互依存、相互产生、相互作用及共行等诸种状态的变化之中。在世界的各种物体中,有不同构成的三德,或者是这种德起支配作用,或者是那种德起支配作用。自性中亦包含着三德。当三德平衡时,自性处于不显现状态,但当这种平衡丧失后,自性就开始转变出世间的各种现象(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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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数论派也并没有认为仅仅靠自性就可转变出人生现象或世间事物。除自性之外,此派还认为存在另一个独立的精神性实体“神我”(Puruṣa)。神我与自性不同,它在本质上不是物质的,而是精神的。数论派认为,在本质上是物质的东西都是由三德构成的,而神我这种精神性的东西则不是由三德构成的。神我本身不变化,不创造什么东西,但却是自性转变成世界各种现象时所必需的。转变成万物的是自性,但它在转变时却需要神我这样一个“观照者”,自性中三德平衡状态的丧失需要神我在场,这样才能有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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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神我与自性的关系及它们对世间现象转变(生成)所起的作用,数论派的典籍中曾作过说明,认为自性只能转变,但不知如何转变;而神我则只能指导自性转变,自身却不能转变。二者结合才能使事物的生成得以实现。如《数论颂》中说:“如跛盲人合,由义生世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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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金七十论》的解释,此处颂文的意思是:神我相当于只能看路而不能走路的瘸子,而自性相当于只能走路而不能看路的瞎子。只有瘸子骑在瞎子身上,二者合作,才能正确地向前走路。同样,只有自性与神我结合,才能生出大等二十三谛,即转变出世间事物(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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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现象或世间事物的具体转变过程是:当自性被神我“观照”并且内部三德失去平衡后,首先由自性生出“觉”(Buddhi,相当于起确定或决定作用的“理性”或“知性”),从觉生出“我慢”(Ahaṃkāra,即“自我意识”或“主我性”),从我慢一方面生出“十一根”(Ekādaśa-indriya,眼、耳、鼻、舌、皮、发声器官、手、足、排泄器官、生殖器官、心),另一方面又生出“五唯”(Pañca-tanmātra,香、味、色、触、声),五唯又生“五大”(Pañca-mahābhūta,地、水、火、风、空)(17)。数论派的这种二元二十五谛理论构成了印度古代极有特色的人生现象和世界形成学说,是印度哲学史上典型的转变说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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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认识论方面、数论派主张有三种获得正确认识的方式,即所谓“量”(18)。三种量是:现量、比量和圣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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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量指感官与事物接触而生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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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量指推理,又分为“有前比量”、“有余比量”和“平等比量”三种。有前比量指从因推果,如见天上出现黑云,推知将要下雨。有余比量指从果推因,如见江中流来许多浊水,推知江的上游下了大雨。平等比量指同类推理,如见某处的一种树开花,推知另一处这种树也开了花(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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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言量指可靠之人或圣书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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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论派与一般的印度宗教哲学派别一样,也论及了轮回与解脱方面的理论。关于轮回的状态,数论派把其分为三种,即:天道、兽道和人道(三界)。数论派认为轮回中的事物在本质上是痛苦的。痛苦分为三种:依内苦、依外苦和依天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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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内苦主要指生理或心理方面的苦,它由身体内部的原因引起。如由于身体的风热不适等产生的身苦和由于爱憎等心理原因而产生的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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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外苦是由外部的动物或物体引起的痛苦。如受到野兽的伤害和山崩等的伤害给人造成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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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天苦主要指由天气或天上的自然现象引起的痛苦。如由寒、热、风、雨、雷霆等给人造成的痛苦(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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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论派认为所谓解脱就是脱离这些痛苦。离苦有种种方式。有些方式是没有确定效果的或不能最终使人达到目的。最根本的离苦方式是认识数论派揭示的真理。具体说就是认识数论派的“二元二十五谛”的理论(21),通过学习或体验数论派哲学的真理,获得“非我”、“非我所”等绝对认识,辨别自性与神我的差别,使二者不再结合,断灭轮回,达到解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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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数论派明显地受到了吠檀多派的影响,同时吸收了《瑜伽经》(Yoga-sūtra)中的不少成分。后期数论在理论上与古代数论的一个重要不同是引入了“自在天”(神)的概念,表现出了一种与有神一元论的调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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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论派产生后在印度历史上一直有重要影响。此派的理论颇受其他派别的重视。印度思想史上的主要宗教哲学派别,如佛教和吠檀多派中的不少思想家都曾对数论派的观点进行过分析和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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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论派的哲学理论对印度近代的思想界也有一定影响。印度近代的一些宗教与社会改革家及一些著名思想家在他们从事社会活动或建立学说体系时都曾吸收或借鉴数论派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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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论派的思想在古代也随佛教一起传入中国。汉文佛典中的许多文献都有关于数论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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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即所谓正统“六派哲学”:数论派、瑜伽派、胜论派、正理派、弥曼差派、吠檀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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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参见金仓圆照著:《印度哲学史》,平乐寺书店,1963年版,第1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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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窥基在《成唯识论述记》卷第四中说:“梵云僧佉,此翻为数,即智慧数,数度诸法,根本立名,从数起论,名为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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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金七十论》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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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成唯识论述记》卷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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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此二人确切年代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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