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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会怎么样?如果不断循环重复,精神病态者能做得更好吗?或者他们的策略会被简简单单的“数字保平安”打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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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的天赋:天才、疯子和内向人格的成功密码 好人与小人,谁能统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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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与小人,究竟谁能统治世界?要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先想象一个与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现实社会稍微有点不同的社会:这个社会就像过去的西方社会,工人们每个周末都会从老板手里接过棕色信封,里面装着自己一周的工资。设想一下,我们可以把这些工人分为两种不同的人。第一种人诚实、勤奋,把整整一周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之中,我们暂且称他们为好人;另一种人不但不诚实、懒惰,而且还会在周五的时候打劫走在回家路上的同事,或者等在工厂大门外伏击他们,将他们的辛劳所得据为己有,我们权且称他们为小人。[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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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小人们似乎得手了:至少在短期内,他们的恶行换来了回报。好人们打卡上班,维持群体的运转,小人们却得到双重好处。他们不仅充分享受着繁荣社会的悠闲生活,并且打劫同事还让他们不劳而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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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通的话,这样生活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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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行为模式一直持续下去会怎样?好人开始变得疲乏,进而病倒。然而他们的收入并不足以供他们自由支配并照顾自己。好人开始慢慢消亡,随之而来的是“劳动”人群结构的逐渐改变,小人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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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并不是小人们希望看到的情况。一周又一周,好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小人偷小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小人遇到好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就算遇到,也很可能毫无收获——其他小人比他先一步下手。如果这个游戏一直玩下去,其动力平衡就会兜一个圈子,回到最初,钟摆又会摇摆到有利于好人的一边,社会也会恢复到以工作为生的状态。历史就是这样,不断重演。只有当经济衰退时,好人才会起决定性作用。只要好人能让小人免于破产,那么小人也会努力维持局面。繁荣与衰退就这样循环往复,像不停旋转的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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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说,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职业道德的简短刻画,是将一系列极为复杂的动态过程简化了。然而,正是这种简化和行为上的两极化,赋予了这种模式以力量。在社会分工精细而各行各业又相互联系的复杂社会结构中,纯粹的无条件的暴力行为和纯粹的无条件的妥协行为都注定会以失败告终。从本质上说,在不断变化的拉锯效应中,一旦一方占上风,那么其每一种策略都很容易被另一方所利用——直到这种策略的支持者不断壮大,壮大到能够依靠竞争策略存活下去。借用社会生物学中的一个词来说:所谓生存策略,不论是绝对的合作还是绝对的竞争,都不能形成进化稳定模式,它们都可能因为遭遇相应的对策或突发情况而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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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对这个迭代过程的实际运行,也就是囚徒困境的动态演变进行观察吗?毕竟这一切都属于思想实验的范畴。这些抽象的假设会出现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吗?这要看我们如何理解“现实”这个词。如果我们把“虚拟”也纳入“现实”之内,那么我们很幸运,确实如此,假设会在现实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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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的天赋:天才、疯子和内向人格的成功密码 一报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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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一个获得五百英镑的机会,但你需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脱掉所有衣服,一丝不挂地走进酒吧,与一群朋友聚会。你必须在桌子旁坐下,然后与他们交谈五分钟(也就是说一分钟可以得到一百英镑),在这段时间里,你会感受到社交尴尬带来的全部压力,会感到无比痛苦,毋庸置疑,其中可能还伴随着各种风险。不过五分钟过去,你就可以毫发无损地离开酒吧。我保证,不论是你,还是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记得这件事。我会把一切都抹去的。除了放在你口袋里的一沓崭新的纸币可以让你随心所欲地花销以外,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你愿意吗?事实上,你怎么知道你以前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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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保证,肯定有人会以科技进步为由而欣然宽衣解带。如果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我们能够以某种特定的方式如过客般出入一个密闭的世界,停留在那个世界里的时间,我们按小时付费,以获取有别于现实生活的体验,那将多么自由自在啊!而这正是《黑客帝国》的主题:人类栖居在一个虚拟世界里,这个虚拟世界有时候真实得让人不得不信以为真。但是反过来,如果电脑制作的虚拟世界栖居在人类世界里,又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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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末期,政治学家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Robert Axelrod)提出了这个与囚徒困境有关的问题,并最终想出了将这种模式数字化和确定策略的方法。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反复不断的交互作用,进而设定了满足进化稳定性所需的所有标准,最终排列出了日常生活中社会交换的基因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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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阿克塞尔罗德邀请了多位世界领先的博弈论学者,向他们咨询对举行囚徒困境锦标赛的意见,这次比赛的唯一参赛者就是计算机程序。然后,他要求每位学者提交一个程序参加比赛,这个程序包括一套预先设定的合作和竞争反应策略。收到所有的参赛程序后(一共有14个),他进行了初赛,让每一个程序都分别与其他程序进行比赛,胜者得分。他将每个程序所累计的分数相加求和,然后比赛的序幕拉开了。程序的比例数值代表在上一轮中的累计得分情况,这一点正好与自然选择中受到的限制一致。然后他坐下来,对结果进行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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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目了然。到目前为止,最成功的程序也是最简单的程序。“一报还一报”(TIT FOR TAT)程序是由出生于俄罗斯的数学家兼生物学家阿纳托尔·拉波波特(Anatol Rapoport)设计的,他在社会互动和系统论方面做出了开创性贡献。正如事实所显示的那样,无论是在实验室里,还是在政治舞台上,其成果都在解决冲突和裁军事务方面发挥着全面性的作用。“一报还一报”程序以合作开始,然后需要准确反映对手的最后反应。比如在实验一中,如果开始时对手采取合作策略,那么“一报还一报”的策略就将持续下去。相反,如果对方的程序展开竞争,那么在后续实验里,它就会自食其果……直到它改变策略,开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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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证明,“一报还一报”程序具有完美的实用性和富有弹性的优异表现。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出个中缘由。在没有组织管理和突触感应的情况下,它奇异而又惊人地向人们展示:正是感恩、愤怒和宽恕的基本特性让我们成为我们今天的样子。采取合作的态度,对方也会与你合作,从而使整个集体获利。而与对方竞争,他就会与你干戈相向,让你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在充满敌意的氛围中,双方又会逐渐放弃相互指责,转而相互利用。这样,那些可能造成持久破坏性的竞争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这与进化论中老生常谈的群体选择——有利于群体的特性会被保存在个体中——没有关系。如果说阿克塞尔罗德的实验还告诉了我们什么,那就是利他主义是构成群体凝聚力的基本要素,它必然会引起一些更高层面上的差异,例如它有利于种族甚至整个部落,但是个体之间还是存在着生存差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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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宏观的和谐和微观的个人主义就组成了“进化”这枚硬币的两面。神秘主义者的言论已经过时。“施”并不比“受”更高尚,施予反而就是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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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也没有什么“良药”能够挽回“付出”这一道德标杆的江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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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的好人和小人的例子不同的是,一旦拉锯效应中的一方取得一定优势,就会出现一个“临界点”,“一报还一报”策略就会不断地持续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能够将竞争策略永远地从这个领域中剔除出去。获胜只是第一步。“一报还一报”不只是赢家,一旦继续下去,它将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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