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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国公众来说,这种情况真是太吓人,也太诡异了:活力四射的美国人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共产党的傻×!事实上,只有某种形式的心理巫术可以做到这点——当时的一位评论家发表了一些讥讽的言论,他非常肯定地认为,正是“巴甫洛夫博士的各种理论和傅满洲博士[1]的各种花招,全都放在一起乱炖,最终才生出了这些玩意儿”。 1959年,随着理查德·康登的小说《满洲候选人》(The Manchurian Candidate)的大获成功,于是,在大众的意识里,“洗脑”一词便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小说里,有一个美国战俘接受洗脑后,成了“入睡的傀儡杀手”,随即被送回美国,之后,只要一个简单的密码,就能把他变成一个谋杀总统的刺客。在公众意识中,洗脑的另一种称法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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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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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洗脑机制的学术理论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剥夺感知(SD),二是过度刺激,这两个都可以被视为心理折磨。美国人太把“洗脑”当回事了,以至于中情局开展了MK Ultra计划,这是一个持续数十年的隐秘研究计划,专攻所谓的精神控制术,结果至少将一人致死,以至于许多美国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成了实验对象。中情局对待他们的方式很是缺德,包括对其进行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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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理学家们现在已经得出了结论:根本没有所谓的洗脑一说。外在的力量可以强迫人们以某种方式行动,但是要强迫人们违逆自己的意志,去改变内心深处的信仰体系,这是无法做到的。比如,美国战俘拒绝遣返,可能是因为害怕顶着通敌的罪名上军事法庭。糟糕的是,洗脑的神话依然孕育出了“消除他人受毒害的思想或信仰”之类的花样,这种机制是一种虐待行为,采取的手段类似于所谓的洗脑过程,只不过方向相反。简单来说,就是在“消除他人受毒害思想”的过程中,那些被认为参加了狂热教派的人们,由实施“消除行动”的工作人员们去“拯救”他们,然后,对他们进行“逆洗脑”过程。“消除他人受毒害的思想或信仰”这种做法本身就是伪科学,也是不道德的。然而,就连《大英百科全书》(Encyclopaedia Britannica)都声称这东西“已经证明了,在某种程度上是成功的”,洗脑的概念太深入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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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傅满洲,英国推理小说作家萨克斯·罗默创作了傅满洲系列小说,其主人公是一个类似浮士德的博学智慧之人,但同时又非常奸诈邪恶,这个形象通常被视作是西方文化对东方文化的矛盾心理的表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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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口误:关于心理学你需要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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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体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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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oupth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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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众压力之大,导致了全体一致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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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团体在做重要决策的时候,会出现“使劲犯错”的倾向,因为他们都有一种万无一失的幻觉,而且他们对那些与此幻觉相抵触的事实依据,采取了逃避、忽略,或者不予考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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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团体在做重要决策的时候,会犯错犯得很厉害。尽管他们在事先都得到了信息,这些信息足以阻止他们犯错,但事与愿违,这是为什么呢?1971年,为了解释这种常见的现象,美国心理学家欧文·雷斯特·詹尼斯(1918—1990)提出了“团体迷思”这个术语,并且他还引用了历史上一些声名狼藉的错误,比如1941年,美国得到警告,说敌方将对珍珠港进行袭击,但这个预警却没有引起美方的注意;还有,比如命运乖舛的“猪湾事件”,当时美国在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却试图入侵古巴,结果在1961年,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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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团体迷思”中,詹尼斯罗列了这种思维的多种运作机制。在团体中,每个成员都互相强化这样的信念,那就是,关于自己,他们认为自己在道德上更占上风,而且他们的决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关于对手的观点既刻板生硬,又脱离实际情况。另外,团体内部非常需要保持整体一致性,对于不同意见极为排斥,所以每个人的从众压力都非常之大,最后导致了全体一致的错觉。这样的结果就是,与这种一致性抵触的信息都被屏蔽了,有时候,团体里的成员还会自觉地担负起保护一致性的责任。于是,这些团体变得与现实脱节,陷入了“皮格马利翁效应”的泥潭。此外,他们对周边的实际信息解读,采用了“套用已有思维模式”的方法,这样一来,他们觉得事实与他们事先已有的成见相吻合,以此创造出那些“自我应验”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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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理论如果太艰涩,那就来看看具体的例子吧。比如, 1941年,有明显的证据表明日本军队正在行动,将袭击珍珠港,但美国政府选择忽略这些证据,以为这样的话,实际情况就不会与他们的预测相冲突了。更近的一个例子可能就数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了,当时的萨达姆·侯赛因并没有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布什政府选择性忽略了有关证据,以此表明发动战争的正当性和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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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尼斯的团体迷思模式很快就流行开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事实也证明了该理论一直受到大家的认同。但是,这种模式的基础并不扎实,那些支撑起该理论的证据摇摇欲坠,而且这种模式具有局限性。而且,团体迷思模式和后来的研究成果产生了龃龉,一直以来,该理论饱受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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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一点是,相关的批评刚好被这个模式打了一个正着,因为这个模式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就是从众压力。 1951年,在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实验中,波兰裔的美国心理学家所罗门·艾略特·阿奇(1907—1996)让大家看到了这样一种情况:对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一个团队里,最先回答的人给出了错误的答案,那么接下来,这个团队里有75%的人明知该答案是错误的,但也会给出相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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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众心理具有强大的力量,这个实验被解读成了支持这个心理效应的证据。后来有批评人士认为,阿奇的发现是“那个时代的幼稚病”,而且,事实上,在1980年,人们重新进行了这个实验,在396个参加实验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附和大多数人的错误答案。时代不同了,人们的思想也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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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口误:关于心理学你需要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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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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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gram and the Obedience to Authority Experi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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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普通人,在特定环境中也会变得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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