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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一场悲剧的受害者,从此成为瞎子、瘫子或有其他残疾的人,也会适应自己的身体残疾,大都能对正常的生活感到满意,尽管需要社会的其他人的帮助。(Chwalisz et al., 1988; Schulz & Decker, 1985)不得不截肢的人,起初对这种因事故致残而带来的身体不便感到非常抑郁,有些人甚至想到自杀。他们无法想象,今后每天怎么忍受不能控制四肢的身体。但是,一年后再去访问这些残疾人时,他们大多数人都会说自己感觉“很好”,甚至“非常好”。(Whiteneck et al., 1985)如何解释他们在预言自己未来的感受时出现的这种错误呢?一次苦难造成的常年的情感结果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夸张地作出预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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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待重大事件的视野过于狭隘。产生持久性错误的原因在于,人们看待将来可能发生的负面事件或重大事件视野过于狭隘。(Gilbert & Wilson, 2000)此外,他们忽视其他因素和经验;他们在展望未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想到那些能够使自己快乐和满意的经验。因此,他们看待正面的人生大事也是如此。丹尼尔·吉尔伯特和提摩西·威尔逊发现,有些人梦里到海岛度假,那里有阳光、海浪和沙滩,就像进了伊甸园,然而当他们发现自己其实很赏识日常秩序,需要智力激励,依赖现代世界的供应以后,可能就会感到失望。(Gilbert & Wilson, 2000)此外,人们还低估自己免疫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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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认自己的免疫力。如果问正在接受艾滋病预防检查的人,他们五周以后知道了检查结果将有什么感觉,那么,他们会认为,如果结果不好就会感到“沮丧”;如果得到的结果是阳性,他们就会“情绪高昂”。如果五周后去了解真正的结果,这时就会发现,收到不理想结果的人并没有像他们预计的那样绝望,而得到理想结果的人也没有像自己预计的那样兴奋。(Sieff et al., 1999)与那些期望落空,没有获得终身职务的教授们一样,原本以为医生会作出不良诊断的病人也可能低估自身的免疫力。吉尔伯特及其同事称之为“否认自身免疫力”(英语:immune neglect)。(Gilbert et al., 1998)因此,人们会低估自己拥有的顺利同人生苦难作斗争和重新适应的速度和能力。许多人即使面对巨大的不幸,也具有很强的抵抗能力,他们绝不会像自己估计的那样,一味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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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人默认地假定,某些人生事件会改变情感结果。在这方面有待解决的问题是,究竟哪些条件能导致感情的产生,比如是在愉快的事情发生之后,还是在遭到不幸或损失之后。为什么人们会对一个健康婴儿的降生感到欣喜,而对一位近亲的离去感到深切的悲伤?在情感心理学的众多理论中可以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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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入门 9.2 解释情感的理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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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以来,心理学家致力于阐释感情是如何产生的。其中很多答案经过了认真的讨论。下面将要介绍的几种影响非常深远的情感理论。最古老的一种理论是威廉·詹姆斯提供讨论的,这种理论至今仍对心理学研究具有影响。(Davidson et al.,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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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朗格的情感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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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悲伤,因为我们哭泣。”如果问及“健全的人类理智”,那么,根据威廉·詹姆斯的观点,存在一个简单的顺序:“我们失去财产,就会感到悲伤并开始哭泣。我们遇到一只熊,就会感到恐惧并赶紧逃跑。”(James, 1884, 1890)詹姆斯问道:“逃跑难道不能有完全不同的跑法吗?”他解释说:“完全相反,我的理论认为,身体的变化是在感觉到刺激事件的瞬间发生的,而我们感觉到体内的变化是一种感觉状态……我们悲伤,因为我们哭泣……我们害怕,因为我们颤抖……如果没有伴随感觉出现的身体状态,那么,身体状态形式上就是纯粹认知的,苍白无色的,没有感情的温暖。”由于丹麦心理学家卡尔·朗格几乎同时发表了类似的思想(Lange, 1887),所以今天人们仍然称这一理论为“詹姆斯—朗格的情感理论”。插图9.5生动地描述了他们固守的因果联系,这种联系名叫“身体的”情感理论,至今仍是讨论的重点。(Papanicolaou,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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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9.5 根据唐姆斯—朗格的情感理论,一旦感觉到某个事件或事情的发生,就会引起身体的某些变化,而感觉到这种变化以后,就会产生相应的感情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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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朗格理论的缺陷。对詹姆斯—朗格的情感理论提出严厉批评的是生理学家瓦尔特·坎农。他认为这种理论主要存在三个缺陷(Cannon,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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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刺激不会产生特别的情感。如果给人注射肾上腺素——一种能够使身体增加能量的荷尔蒙,那么人们会说,注射后心里虽然会觉得激动,但并没有特别的感情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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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反应的延迟。比如,如果说在冰冻的路面上开车打滑,会使人感到非常害怕,但是后来,只有进入“安全路面”,才会感到心悸。因此,自主神经系统致使身体发生变化还需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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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一般的生理变化。生理变化通常很普遍,以致不能据此区别各种感情。在感到害怕的时候,心脏明显会加快,但是,在愤怒或者热恋的时候,都会产生同样的身体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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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截瘫病人的结论特别严重地动摇了詹姆斯—朗格的理论。乔治·霍曼自己也是半身瘫痪,他在调查了很多病人后得出结论说,脊椎损伤越厉害,对感情的体验就越弱。(Hohmann, 1966)比如,一个女病人在谈到一个燃着的烟头掉到自己床上之后的情感反应时说:“我本来可能被烧死,但是好笑的是,我竟然无动于衷……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截瘫的病人的感情也许是另一种样子。荷兰心理学家鲍布·贝尔蒙德发现,这样的病人在遭遇事故之后,要么表现出强烈的害怕、愤怒、焦虑或喜悦心情,要么在受伤以后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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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朗格的理论得到证明的若干结论。有人可能认为,坎农的批判彻底驳倒了詹姆斯—朗格的理论。但这是不正确的。大家可能还记得罗伯特·列文森的研究(见第414页),他已经证明,元情感都能够引起一定的生理激动。这样的内部变化在一个人说有相应的感觉之前,就能通过这个人的大脑得到证明。这一结论与詹姆斯—朗格的理论明显是一致的。而且还有其他支持这一理论的值得注意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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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自我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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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站到镜子前面,并尽可能地按照下面的指令去做:“抬高眉毛,缩短两边眉毛之间的距离;尽可能抬高眼睑;最后将嘴唇左右拉向耳朵的方向。”插图9.6就是再现了根据这个指令完成的脸部表情。您心中最终能觉得有这种害怕的体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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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9.6 按照明确的指令变化局部肌肉,最后可以表现害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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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朋好友有时候为了鼓励遭到不幸的人,会建议他“直面人生”或者“干脆一笑了之”。威廉·詹姆斯早就提醒人们注意这样的可能性。他提出自己的情感理论时,正值因失去双亲而备感痛苦之机。因为这种丧亲之伤,他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Miller & Buckhout, 1973)但是,詹姆斯发现了如何应付这种打击的方法。他解释说:“如果我们要想克服不期而至的感情,那我们就必须坚持,必须保持冷静,在那种感情发生的时候,就抑制我们要爆发的状态。”(James, 1884)这样的建议真的能够适用于每一个人克服悲伤情绪吗?人们能通过随意塑造喜悦、生气或悲伤的表情体验到相应的感情吗?自己去尝试,也许能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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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个人能够作出一种通常能表达某种情感的表情,从而产生相应的感情,那就是获得了面部反馈假说(英语:facial feedback hypothesis)的证据。(Strack et al., 1988)事实上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只要人们故意放声大笑,就可以抵消自己刚刚经历的痛苦,消除自己的消极情绪。(Kleinke et al.,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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