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1291611e+09
1701291611 我们应该在此时提一下,一个人可以一如从前那样“远离”意识光谱,进入“阴影层”极上的定点和最远的界限。在极度痛苦、精神兴奋过度、精神分裂的状态、某些药物体验,等等的情况下就可能发生。在葛吉夫的体系中,这些上层的振动层被标为192、384和768的数字。在这些“阴影层”的上界中,就可能发生最为独特的现象:几乎在顷刻之间,一个人就会“弹回”或者“弹射”,可以说,从这些带区的某一个进入到意识光谱的对应的较低阶层中。举个例子,我们思索一下下面这个荣格所讲述的故事:有一个女病人,她的可靠性和诚实性是毋庸置疑的,她告诉我她的第一胎非常困难。在30个小时毫无结果的努力后,医生认为应该采取产钳分娩。分娩的过程在轻度麻醉的状态下进行。她非常痛苦,而且失血量极大。当医生、她的母亲,还有她的丈夫离开了,一切都整理干净了之后,护士想要去吃饭了,这位病人看着她在门口转身,问她,“在我去吃晚饭之前你需要什么吗?”她想要回答,但是却说不出来。她感觉自己从床上沉没了下去,进入了无底的空虚之中……她之后就感觉不到她的身体和其位置了,她接下来所意识到的是她正在从天花板的一个点上向下看,可以看到在她下面的房间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她看到了她自己躺在床上,死一般的苍白,眼睛紧闭着。在她旁边站着一个护士。医生情绪激动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她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头脑,不知道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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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13 接下来所发生的就是她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看到护士俯身看着床上的她。她被告知她已经昏迷了将近半个小时了。第二天,大概在15个小时之后,当她感觉稍微有点力气了的时候,她跟护士谈起了在她昏迷时医生无能为力且“歇斯底里”的行为。护士言之凿凿地否认了这一说法,原因是病人当时完全失去了意识,因此对于当时场景的事情一无所知。直到她非常详尽地描述出了她昏迷时所发生的事情时,护士才不得不承认病人确实感知到了事情真实发生的情况。换句话所,这个妇女从极度痛苦和恐惧的“阴影层”中“弹回”到了显然是“超个人带”的某个地方。这种弹回会,而且经常,从“阴影层”的上层带区出发,到达光谱中对应的较低阶层。约翰·里利明确意识到了这种“阴影层”“弹射效应”,因为他取了葛吉夫的振动阶层96、192、384和768(也就是说,所有的“阴影层”中的带区),并将它们重新分别编号为-24、-12、-6、-3,以此强调这些负的“阴影”状态和光谱中另一侧的相应阶层之间潜在的对应关系。这种潜在的对应关系可能非常亲密,在某些情况中,“阴影层”的某些上层带区实际上具有其在光谱下层弹回层的性质,当然,例外之处在于,这些“阴影”带区是极其负面且痛苦的,它一如往常形成了对其相应阶层的恶意讽刺。那么,里利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才将“阴影”带区分别做了定义,例如将-6带定义为“类似于+6带区,只不过它是极其负面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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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15 在这种联系中,我们要注意罗兰·费希尔在马里兰州精神病研究所里进行的实验研究,他证明这种生理学的关联并不仅仅是这种弹回效应,而且也是类似光谱的意识本质。费希尔发现,个体的中枢神经系统如同一种几乎“本能的防御机理”一般,当受到过度兴奋的状态的(自然的或者人为的)刺激后,会自动弹回到相对应的抑制兴奋的状态。而说到意识本身,费希尔博士拥有丰富的实验证据,他认为它是以一种连续体或者光谱的类型存在的,其中“绝对自性”“位于”连续体的一端(“大心境界”),而普通的自我意识则在另一端(“自我”)。进一步讲,“自我意识的每一连续层面在不断增加主观的‘自我’意识时,就削弱了‘彼处’的客观……”,所以就存在“许多的自我意识层面,每一层都有着特有的‘自我’和‘我’的比例”,我们将其称为“认同阶层”(levels of identity)。这也意味着像我们所认为的那样,存在许多无意识过程的阶层;而且,费希尔的数据引导他得出结论,“我并没有发现一种潜意识,而是发现了许多自我意识的层面,因为存在着多个觉醒的层面,而且对应于个体解释能力中的符号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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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17 最后,让我们转向最为透彻的精神分析学家和东方哲学的解释者,休伯特·贝努瓦。贝努瓦博士的思想非常明智,并且在微妙之处意义深远,如果我们只是总结他的观点的话,那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相反,我们必须让他自己来为自己说话,而把我们的评论点缀在他的引文中。我们不会详述贝努瓦的意识阶层,因为它们在本质上和光谱中的那些阶层是一样的,而我们可以说的任何话都是重复多余的。贝努瓦认识到了“大心境界”、“存在阶层”、“自我阶层”,以及“阴影层”,而他将它们分别称为“绝对原则”(Absolute Principle)、主观感情意识、客观意识,以及“恶魔”。然而,我们必须对贝努瓦将“能量”(Energy)当做“绝对”的隐喻做出扩展说明,因为这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获得意识光谱运作“感觉”的最直接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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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19 在下面这段话中,伊伯特·贝努瓦描绘出了他的哲学,他以一个常见的例子开头:为了达到那个目的,让我们从具体的观察开始。有个人在烦我;我变得很愤怒,想要把我的对手揍一顿。让我们来分析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将发现,我的内部现象被划分成了两种不同的反应,我们将把它们称为基本反应(primary reaction)和次级反应(secondary reaction)。我们最终将发现,这两种不同的反应对应于两种基本的认知模式:基本反应对应非二元的模式,而次级反应对应于符号化的模式。贝努瓦继续分析愤怒的暗涌:基本反应存在于觉醒之中、我之中,由一定数量的有活力的能量组成;在我们的“非自我”和“自我”之间(“初级二元论”)所呈现出的对于能量的感知觉醒之前,这种能量一直潜伏在我们的能量的中央来源之中。外来的侵略性能量在我之中搅乱了反应力的表象,而反应力可以平衡“非自我”的力。但这种反应力并不是愤怒的移动,也并没有某种确切的形式;它和将要被倒入模具,但还尚未释放出来的物质是兼容的。在没有持续的一瞬间,这种由我的源头所调动起来的萌发的力量还并不是愤怒的力量;它是一种非正式的力量,一种纯粹的活力的力量。现在,这种基本的反应,这种纯粹的、非正式的(“没有形式的”)、活力的力量,代表了非二元认知模式,当然也代表了它所联系的非二元意识,正如贝努瓦所说:这种(基本的)反应对应于外部世界的某种感知,对应某种知识。因此,它对应于某种意识,但是这和习惯上所说的有很大的区别。他并不是(“自我阶层”)的智力、清晰、明白的心智意识。它是一种深奥、反射、机体的模糊的意识……(一种)通过非智力方式“认知”外部世界的机体意识。除此之外,通过内向观察也可验证:我感觉愤怒进入了我的头脑中,它会在那里建立起一千幅图像;我感觉它从下面升起,从我的机体存在中升起。这种基本反应极其迅速,如果我稍不注意,就会让它逃脱我的观察,但是,如果我在愤怒之后,仔细观察我之中所发生的种种细节,那么我就会意识到,在一段很短的时间里,有一种纯粹的匿名的机体力量从一种机体意识中出现,在我的智力意识到这个愤怒形象之前发挥了作用。这种机体的或者基本的意识我们常称为机体意识,而只要它是“匿名”的、“纯粹”的、“没有形式”的,也就是说,未被概念化污染,那么它就完全渗透到了宇宙意识,或者“大心境界”之中,因为,正如贝努瓦所指出的那样,它以“没有持续的瞬间”方式运作。这种活力的“能量”因此就是属于无时间的“时刻”的,属于“永恒”,也因此属于梵天、“大心境界”、道。它就是“实相”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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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21 一开始也许将“神性”描述成“能量”会显得很奇怪,但是经过思考,没有任何其他描述词比“能量”这个词语更加确切,这些词语都由于它们的有限性和持续性而注定无法掌握无限和非二元对立,因为,即便是“非二元对立”这个词语都是二元论的,因为它排除了“二元对立”。我们说“非二元对立”时,用的是它“绝对”的“非二、非一”的意思,是和“空”(sunyata)、空虚同义的,而且从这一意思来看,“能量”就很合适。正如库玛拉斯瓦米所说的:这就是实证主义者或者“仅此而已主义者”的困境:当只认识到了那些可以被掌握的实相时,他就将“实相”赋予了无法掌握的事物,因为他们一直都,并且被驱使着、不顾自身的假定实相是某种像“能量”一样的抽象实体,这个词只不过是“神”的另一个名字罢了。很难相信,当一个人学习大学的物理课本之后,他实际上掌握的是一份“宗教式”文档,它经过了仔细的擦拭,除去了一切肮脏的词语,例如直觉、永恒,以及“神性”。但是物理科学的核心关注点是围绕着能量及其转化的概念而旋转的,不管这些转化是发生在分子上、生物系统上,还是计算机中。那么“能量”是如何被描述的呢?它既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毁灭,不能合并也不能分离,而且从总体上它既不增加也不减少,一直保持着恒定。这实际上就是热力学第一定律。进一步讲,虽然宇宙中的“能量”永远都保持着恒定,然而却会发生“转化”或“表现”,因为一切种类的能量和物质,不管是动力学的、热力学的,还是分子力学的,全都被称为“能量形式”。实际上,宇宙中的一切现象最终都不过是“能量”的形式而已,所以这种“能量”或多或少地“潜藏”在一切物质事物中。这就是纯物理学,但是这听起来熟悉得奇怪,而且会让人怀疑我们是否是在讨论物理学同时还在讨论印度教。说到底,我们将万有说成“能量”的形式还是梵天的形式根本就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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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23 现在,贝努瓦通过使用“能量”让我们更容易找准这种实相的方向,因为我们全都具有这种能量的内在流动感,无论这种感觉有多微弱,例如在愤怒的那个例子就是这样。贝努瓦紧接着说:由基本反应所构成的我的动态修改、这种对应于外界词语能量的“我的能量”的流动(在本例中,就是那个惹恼我的人),将会释放出第二反应(那就是)我的智力意识的反应作用;而这种第二反应倾向于通过瓦解流动的能量,而重新在我之中建立起原始的不动性。这第二反应对应我们所说的符号化认知模式,我们凭借这一过程将我们纯粹的机体意识转换成思想和语言的二元论手段。贝努瓦对于这两种认知模式的构想是非常巧妙的,因为它让我们能够理解,在这一时刻中,我们的机体和非二元的认知模式是如何被瓦解成符号化模式的,从而掩盖了我们的“终极同一”,而这本来是纯粹的机体意识应该显露出来的。我们将在适当的时机回到这个问题上,但是现在,让我们回到贝努瓦对于两种认知模式的解释上:让我们回忆一下,我们称之为最初需求的东西,或者是宣称“如同独特存在一般的绝对”、“绝对存在”的东西。在我们对于“宇宙”的智力理解的底层,有一种“自我”和“非自我”之间的无法减弱的差异(那就是“初级二元论”)。当一个人在谈论对于我们的心身机体的认同(“存在阶层”)时,所唤起的就是这种差异……当我是机体意识时,我不会辨别(非二元对立),但是,当我是智力意识时,我就会辨别了。贝努瓦接着详细阐述了这两种认知模式,然后提出了最重要的结论:在我的机体意识中,我既认同“自我”,也同样认同“非自我”(这就是“大心境界”);在我的智力意识中,我认同自我(“自我阶层”),我断言只有自我存在着。我的智力意识只知道自我。当我想着我具有一种外部世界的智力知识时,实际上我只有和外部世界相联系的修改我自己的知识。哲学家们将它称为“我的主观的监狱”,却没有意识到,我的机体意识并不会分辨主观和客观,而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实际上已经自由了。“我实际上已经自由了”,这是因为我纯粹的机体意识、从我之中涌现的这种活力的“能量”并不认可“初级二元论”,它是非暂时的,因此是无限的,它必然会完全融入到宇宙意识或者“大心境界”之中,对于它的认识是由解脱(moksha)构成的。但是他的机体意识无法在身体中定位,因为它具有严重的二元性;而且,正如薛定谔自己指出的那样,“我们通常并没有意识到这一事实,因为我们已经完全将人类的个性看做……位于其身体的内部。当发现我们在那里其实并不能找到它时,是非常令人惊讶的,会产生怀疑和犹豫,我们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们已经习惯于将意识的个性定位于一个人的头脑之中,大概就在两眼中点向后一两英寸的地方吧……我们很难估量清楚个性、意识精神的位置,在身体之中只有符号,只有对于实际利用的一种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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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25 然而,这绝不是暗指意识位于身体之外,这是灵魂出窍、脱体经验,以及类似现象(可能发生在“超个人带”上,但是不能和“大心境界”混淆)的支持者们当中非常常见的误导的信仰。这种认为意识存在于身体之外的信仰,只不过是内部外部二元论的镜像而已,是毫无价值的硬币正反面。当罗摩那·马哈希的一个学生告诉他,他偶然闪过了一种意识,其中心仿佛在正常的自我和身体之外时,马哈希尊者大笑着说:在外面!什么是内,什么是外呢?这些只有存在主观和客观时才可能存在……在研究中,你会发现它们都只溶解在主观之中。认识什么是主观;而这种询问会引导你得到超越主观的纯粹的“意识”。所以,当贝努瓦将这种“意识”称为从机体内部生发的“能量”时,这只不过是对于流行说法的一种妥协而已。在那“没有持续的瞬间”,当纯粹的、非正式的、匿名的,且非二元的力量出现时,它既无关内部也无关外部,因此是无法被定位的。但是当这种能量瓦解成想象时,当我们用智力在这热忱的活力之上对其反射时,初级二元论就已经出现了,因此我们似乎便以为这种能量的“来源”是在我们的身体之中。但是铃木禅师警告我们,“这种独立存在于什么地方的‘大来源’的概念,是我们在智力尝试解释我们的经验时所犯的本质错误。”因此,无论我们在何时对于流动或者机体的能量进行参照时,都应该谨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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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27 现在,让我们继续贝努瓦对这种瓦解成想象、概念、符号化认知模式的流动“能量”、机体意识、非二元意识的描述;然后我们将回到机体意识上,回到这“我们已经自由了”的活力“能量”上。在次级反应的过程中,我想要“是”的智力需要(我的自我想要强壮、不动、永久、稳定,等等的想法)被我体内这种能量的流动所阻碍了,因为这种流动意味着对于外部世界的接受(由于初级二元论而变得不可能)……我对于自身能量流动的次级反应因此就只能拒绝、对立于这种流动。但是这种和宇宙秩序的对立是不可能成功的;在我之中流动的力量无法回到非表象。因此,我对于流动能量的拒绝之恩会导致这种能量因其解体而毁灭。进一步讲,贝努瓦补充道,这种“流动能量解体是通是想象和情感的过程而实现的”。也就是说,这种“能量”瓦解成了心理想象和它们所对应的身体情绪,这是一种大致和升华一样的过程,因为,正如诺曼·布朗所说,符号的动物就是升华的动物。现在,我们的“能量”,我们的非二元认知模式,我们的机体意识瓦解并消散成符号化认知模式、概念、想象、思想和区别的过程——这一过程正是我们“每天分割梵天”的过程。我们将在适当的时机回到这一点,详细阐述它,不过现在我们必须回到“大心境界”中,回到机体意识中,谈谈贝努瓦的说法:正如我们说过的,这两种反应对应两种不同的意识,基本反应对应机体意识(“大心境界”),次级反应对应我精神,或者智力,或者想象的意识(“自我阶层”)……我的想象意识是二元论的,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快乐或者悲伤(正面或者负面)的想象情绪过程都发生在其中。相反,我的机体意识不是二元论的,因为从中产生的活力力量是非正式的(没有形式的)、匿名的、是相同的、不依赖于之后会生机勃勃的二元论形式的……我们已经认识到,机体意识不区分自我和非自我,其作用表明了这两极之间的本质同一性,从而产生了一种……普遍的统一的“宇宙”认识……简而言之,我的机体意识本身就能认识“宇宙”。正如贝努瓦所说的,机体意识能认识统一的宇宙,但这只是因为其运作方式是无空间且无时间的,因此也就是无限和永恒的,而且因为一切无限永恒都同时出现在时空中的每一点上,因此“认知了这,你就认知了一切”。认知了绝对“此时”,你就认知了一切时间;认知了绝对“此处”,你就认知了一切空间,而认知了这两者(因为它们实际上并不是相分离的),那么你就认识了统一的宇宙。这当然并不是说你将认识到一切可以通过符号化地图知识所掌握的事实,不是说你将认识历史上所有书本中包含的一切信息,这大错特错!确切地说,你将认识到,并且成为个体事实的实相,在这实相中的抽象“事实”都只是反射。你永远无法认识一切事实、一切反射,但是你将生动地认识被反射的唯一的实相。[7]因此《歌者奥义书》用诗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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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29 就像通过一块泥土就能认识泥土的一切,区别只不过是言语、名字的差异罢了;实相只是“泥土”而已,就像通过一块铜片就能认识用铜所制造的一切,区别只不过是言语、名字的差异罢了;实相只是“铜”而已,所以,我的朋友,这就是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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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31 而《老子》(第47章)也因此这样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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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33 不出门,你也能认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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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35 不往窗外看,你也能看到天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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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37 你走得越远,你知道的就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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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39 因此贤者不用旅行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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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41 伯纳德·朗勒根在他里程碑式的有关见解和理解的研究中,以类似的风格强调了一个要点:彻底理解要理解的东西,你将不仅理解一切要理解的东西的宽线条,而且还能取得一个稳定的根基、一种不变的模式,在一切将来的理解发展中都可以适用。理解这,你就理解了一切,能忍受,你就忍受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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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43 为此,贝努瓦对“能量”和机体意识的概念是最为有益的,因为,的确就是这种非正式的“能量”在“忍受”着我们所有的精神和身体的现象。它之所以有益,是因为它意味着,在我们“之内”潜藏着且活跃着我们意识注意到的一切经过的形式;正如贝努瓦的愤怒例子中那样,流动的“能量”如一开始出现时一样,是没有形式的、纯粹的、同质的,而只有在几秒钟之后,它才会瓦解成想象和形式,只有在几秒钟之后,你才会感觉到“愤怒”。“能量”就像这样,是一种非常类似于“绝对主观”、“大心境界”的隐喻,因为“‘能量’这个词语只不过是‘神’的另一个名字罢了”。“能量”处于“内部”,一切万有之后会变得生机勃勃;它没有形式、模糊不清、无法作为客观或者概念来认识,然而我们能够直接、非二元地、立刻、非概念地认识到:“因为它,我实际上已经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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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45 我们已经认识到,意识光谱代表了“绝对认知者”对于某个被认知的客观对象的认同,用波坦利的话来说,“无知就是‘观察者’对于观察方法的认同”。对于“一切”的原始认同逐渐变得狭窄而有限,而每一次限制都产生了光谱的一个新的阶层。因此,我们的“目标”就是停止排他认同特定的客观复合体,这样我们就可能发现我和一切表象的表现的终极认同。(图5-3中呈现了那些我们已经认同了的客观对象,这种认同越往图表的顶部走,就逐渐变得越来越具排他性)。用贝努瓦的话来讲,“这种认同并不是错误的,只是不完整的,它排除了我对于宇宙其余部分的等同认同。自我的幻觉并不存在于我对我的机体的认同之中,但却存在于意识到这种认同的排他行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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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47 现在,抛弃“绝对主观”及其客观化的隐喻,让我们用“能量”及其瓦解的隐喻,来遍历意识光谱的进化。从简化的方法来看,我们可以想象:在“大心境界”中流动的“能量”是纯粹的、没有形式的(空虚的)、非暂时的、无限的,但是当它通过光谱的各阶层“上升”时,它就开始在获得二元论的想象和形式中瓦解了。因此,每一阶层的特征都是由发生在那里的二元论瓦解的本质所赋予的。因此,在“存在阶层”上,“能量”瓦解并碎裂成了“自我”能量和环境能量的对立;而在“生物社会带”上,自我能量开始产生形式,得到了这一阶层中的象征符号和色彩;而在“自我阶层”上,它进一步瓦解成了身体能量和心灵能量的对立。“阴影层”则只代表了这种瓦解的连续性,其中心灵能量本身被分割而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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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49 让我们再一次利用“有人打我时,我愤怒”的流动作为整个运动的例子。实际的击打本身,从其最简单的形式来看,只是一种宇宙的运动,但当初级二元论出现时,我就感觉到了一种能量的流动从我之中升起。在这个阶段,在初级二元论强化之前,这种能量依然是纯粹的、非正式的、非暂时的,它运作于“不持续的瞬间”,在我指认出发生了什么之前包含了那个静止的时刻。但是当它“经过”“生物社会带”时,这种非暂时的流动就得到了持续,因为能量在这里有了愤怒的形式,并因此在时间中延续。这种形式是由存在于“生物社会带”上的内化的家庭和社会的关系所塑造的。这种能量现在以愤怒的形式“从我的头脑中升起”,而我用言语将它表达为“愤怒”(“自我阶层”)。如果第四二元论在此时出现,那么我就会将这种愤怒和侵略性投射出来,并因此感到恐惧(“阴影层”)。无论如何,在这些或者其他的机制下(否认、置换、反曲、分割、替代、压抑、盲点化、合理化等),我的“能量”最终被分裂、消散,和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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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51 这就是我的“能量”的流动和瓦解、梵天的进化和退化、“在一切造物之前永恒上演的戏剧”直接从空虚中出现,并重新退回到空虚之中,不留下任何真正的轨迹,没有痕迹,一场没有路径的戏剧,它包含了至今为止宇宙的创造和消散,这并不是物质的创造和消散,而是二元论的创造和消散,是意识光谱永恒的起落,是每时每刻同步的自发性,但它始终都是这一时刻,因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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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53 世界是对立面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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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55 从成形的到正在成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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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57 世界本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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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659 是从当下到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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