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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34 1.积极情绪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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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36 积极情绪包括兴趣、愿望、驱动力、动机、渴望、激动等。约翰与玛丽约会了。他对此非常兴奋,一直急切地期盼着去她家接她。当他按响门铃时,竟因太兴奋而微微颤抖,但一发现开门的是她父亲,约翰变得惊慌失措,看上去“紧张兮兮”的。他忘记了之前渴望见到玛丽的兴奋劲儿,他的注意力转向了外部环境。他觉得环境,尤其是玛丽的父亲对他很感兴趣。他感觉不是自己在看,而是自己被注视。看起来,这场面完全是针对他的。此时约翰正在用自己的能量痛打着自己(虽然他可能将之归咎于环境,即玛丽的父亲“不怀好意”的眼神,但不管怎样,在这种场合中本质上是没有“使人紧张”的因素的,因为很多恋爱中的人非常愿意见到对方的父母,并试图了解他们。混乱不在于这种场合,而在于约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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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38 除了用自己的能量猛击自己之外,约翰还陷入了恶性循环,因为在自我阶层的所有投射中,一个人投射得越多,他投射的倾向性越大;对于自己的兴奋,他忘记得越多,他投射得也越多,于是环境也会更针对他。当他的兴奋程度提高了,他会再次投射,使环境看起来更针对他,从而使自己更兴奋……约翰摆脱这一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重新获得自己的兴趣,重新认同自己的兴奋并驱使它,而不是受它驱使。通常玛丽一走进房间,这一切就会发生改变。约翰会立刻重获兴趣并驱动它,并马上过去和她打招呼,从而整合了被异化的兴趣。因为现在又是他在观察环境,而不是被环境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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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40 约翰一感到恐慌和焦虑,他就会失去他的基本生物兴奋(不是性兴奋,只是一般的兴奋),他会阻止、否认以及投射这种兴奋。在此情况下,兴奋给人的体验就是焦虑;同理,只要我们感到焦虑,我们就是在拒绝让自己兴奋,让自己充满活力。摆脱这种处境的唯一方法就是重拾自己的兴趣和兴奋——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兴奋。深呼吸,不要束缚胸腔、限制呼吸,要随着能量的振动而动起来,而不是“装深沉”,不要变得僵化和“紧张”,这样会抑制自己的兴奋;要让自己的能量尽情流淌,而不要阻挡它。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们感到焦虑,我们只需要问问自己:“我对什么感到兴奋?”或是“我用什么方式阻止了自然而然的兴奋?”孩子只会满心欢喜地兴高采烈,但成人却会感到不适和焦虑,原因就在于当能量聚集起来时,成人会封闭它、投射它,而孩子则任其自由流淌。“能量是永恒的快乐”,孩子永远是快乐的,至少在他们被教会四级二元对立之前是这样的,之后,孩子也会和成人一样异化自己自然的兴奋。能量不断在流动和汇聚,但因为四级二元对立,能量看起来源自我们之外,从而带上了威胁的色彩。所以,焦虑不过是被阻止、被投射的兴奋和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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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42 当一个人独处时,这一点最容易得到验证,因为这时他可以“肆意而为”,不必担心沉闷的旁观者施恩似地品头论足。如果感到焦虑的存在,不要试图将其摆脱(即进一步异化),相反,要让焦虑的能量彻底释放——摇摆、颤抖、深呼吸以及随着身体的动作而动。去接触焦虑,使其爆发为兴奋。去发现要诞生的能量,彻底地感受它。记住,焦虑就是拒绝兴奋的产物。让这股能量获得生命,重新拥有它,让它自由流淌,这样焦虑会臣服于充满活力的兴奋,屈服于肆意流淌的、导向外部的能量,而不是使被阻挡和投射的能量以焦虑面孔给我们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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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44 再举一个关于投射积极情绪的例子,这次让我们看看对愿望的异化。杰克非常想清理一下自己的车库——那里乱得一团糟,他有这种想法已经很长时间了。最终他下定决心周日清理车库。此时,杰克对这个愿望是势在必行的,他希望干好这个活,但到了周日,他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他一直拖拖拉拉、心不在焉、烦躁不安,他开始渐渐失去收拾车库的想法。现在,他清理车库的想法还在,否则他只需要放下这里的活,去做其他的事情。他还是想做完这项工作,但他已经开始异化和投射那个愿望了。这时,只要任何人出现,他就可以把投射的愿望投到这个人身上,从而完成真正的投射。所以,当他的妻子探进头,随意地问一句“工作进展得怎么样”时,杰克立刻生气地对她说“少管闲事”。他现在知道,原来是妻子让他清理车库!投射完成了。杰克开始觉得是她一直在后面催促他,但实际上他所感到的仍是自己被投射的愿望,所有的“压力”只不过是错位的渴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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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46 在这一点上,大多数人都不认为,我们所处的环境对我们会产生那么大的压力,也不认为压力不是缘自投射的愿望,而是因为当时情景本身的特点(比如在办公室工作或家庭“责任”等),结果我们找不到工作的愿望,但这也切中了要害,正是因为我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愿望才导致了压力!通常我们认为,我们当然希望自己真的渴望工作、做饭、洗衣服,不管做什么都是如此,但就是缺乏这么做的愿望。然而事实却是,我们一直都有愿望,只不过我们觉得它是外在的愿望或压力。压力就是我们伪装过的愿望,如果我们没有愿望,我们就感受不到压力。如果没有了愿望,我们会觉得无聊,提不起兴趣或无动于衷,但从不会感到有压力。同样,在上一个例子中,如果约翰对约会玛丽一事没什么兴趣,那么接她时也不会感到焦虑,相反,他会满不在乎,也许会有一点心烦,但绝不会紧张焦虑。导致约翰焦虑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他确实很喜欢玛丽,但他却投射了这种情绪。如果愿望被投射,那么也可以感受到类似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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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48 此后,杰克会一直感到妻子在对自己施压,并因此唠叨不休,除非他醒悟过来:一直对他施压清理车库的人正是他自己,这是杰克和“杰克”之间,而不是杰克和妻子之间的争吵。如果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会按自己的愿望最终清理车库,而不是与之抗争,这才是他原本想要的结果。帕特尼夫妇[1]将之巧妙地总结为:自主的解决方法是超越压力,关键是要意识到任何挥之不去的压力感都是自己投射的驱动力。如果一个人认为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驱动力,那么他就不会怨恨,也不会去抵制压力,他只会去行动。所以,如果我们感到压力,我们不需要尝试发明或创造愿望来逃避压力,我们已经体验到了所需的愿望,只是我们把它错误地贴上了“压力”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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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50 2.消极情绪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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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52 消极情绪的投射常有发生,比如敌对、愤怒、憎恶、抵制、怨恨等。在西方尤为如此,这一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在西方,大众信仰的是基督教,其盛行的道德氛围要求我们应努力战胜自己和他人身上所有“邪恶”和消极倾向。虽然基督曾告诫我们“不要抵制邪恶”,要爱它,并与之为友,因为“我是耶和华,在我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神。我造光,又造暗。我施平安,又降灾祸。造作这一切的是我耶和华”;不过,极少有人会说爱自己的“邪恶”倾向。相反,我们对之鄙视而厌恶,它们令我们感到耻辱,令我们难堪,所以我们不会将它们和自己融为一体,而是要异化它们。随着四级二元对立的出现,这种异化得以实现。也可以说,这看起来可能是因为,虽然我们拒绝了意识的倾向,但它们还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将它们从自己的意识中推出去,这样它们看似就到了外界的环境中,所以看起来它们充斥在外界的环境中,而不是我们体内。事实上,当我们审视他人,震惊于在他们身上“观察”到的恶行时,我们其实是在凝视镜子中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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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54 要想获得自我的“健康和精神全貌”,我们要重新拥有并重新整合这些“邪恶”和消极倾向。这么做之后,我们就会有惊人的发现:那些曾遭我们憎恶的消极倾向被我们接纳。一旦将它们重新整合,它们就会与积极倾向保持和谐的平衡,之前被披上的邪恶色彩也会因此而褪去。实际上,诸如憎恨和敌对之类的消极倾向,只有在被异化时,只有我们将它们从与积极倾向(爱和接受)的平衡中分离开并打入外界环境时,它们才真正表现出暴力和邪恶的本质。它们被孤立于平衡之外,所以看起来才异常凶恶,极具破坏性。如果我们错误地想象这些恶魔般的倾向存在于外界环境中,而不是在我们体内,不是配合建设性的积极倾向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那么一旦我们这么做,我们就会对这种虚幻的威胁做出非常猛烈、非常恶毒的反应。这样我们会被频繁、残酷的圣战而逼疯,我们会杀死“巫婆”,却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我们会挑起战争为了所谓的“维护和平”,会为“拯救灵魂”而建立宗教裁判所。简而言之,被异化和投射的消极倾向因失去了之前的平衡而不得不自立门户,这样它们就会呈现出邪恶的本质,并导致真正具有破坏性的行动;而如果它们获得重新整合,置身于和积极倾向相对的平衡中,它们就会显得柔和,且具有合作性。从这个意义而言,要想成为基督一样的人,必须亲近“魔鬼”,这是道德上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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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56 此外,我们几乎没有意识到,当善与恶的倾向结合在一起时,它们不但可以彼此平衡,而且像所有相互针锋相对的事物一样,它们彼此是密不可分的。恶不但可以与善和谐共处,而且正是因为有恶,善的存在才有意义。里尔克(Rilke)是这样说的:“如果我的邪恶要离我而去,恐怕我的天使也会一起飞走。”老子曾说:当天下都知道什么是美的事物时,恶也随之诞生,都知道善之所以成为善的道理时,也就知道了与之相应的不善之因。有和无也就诞生了,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先后,各个相铺、相对、相随。[2]庄子继而得出结论:所以说:怎么能只看重对的一面而忽略不对的一面、看重治而忽略乱呢?这是因为不明了自然存在的道理和万物自身的实情。这就像是重视天而轻视地、重视阴而轻视阳,其中的不可行是显而易见的。然而还是要谈论不休,不是愚昧便是欺骗人![3]人们憎恶自己有消极倾向的黑暗面,就像小孩讨厌夜晚的黑暗一样,但如果没有夜晚的黑暗,我们也就分辨不出白昼的光明,所以,如果没有了消极的一面,我们也就认识不到自己积极的一面。消极倾向和积极倾向就像一幅景色优美的风景画中的山谷与山峰:没有山谷,也就无所谓山峰,反之亦然。那些被误导的人,他们妄图消除山谷,但他们也一定会同时铲平山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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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58 如果真行得通的话,那么试图摆脱消极倾向,摧毁、根除它们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问题是,这行不通。消极倾向是我们自己的一部分,就算我们闭上眼睛,无视它们的存在,它们也会牢牢地抓住我们、折磨我们,使我们像得了精神病一样恐惧、沮丧和焦虑。它们被我们从意识中切断之后,就会变得比实际更具威胁性。我们只有亲近它们才能将其驯服,而异化只能助长其气焰。邪恶被整合,就会变得温和;被投射,就会变得猛烈。对于那些试图消除邪恶的人而言,他们在本质上是在助纣为虐。这一点罗纳德·弗雷泽(Ronald Fraser)描述得很好:让我问问你,看你是否还记得。有一天我曾告诉过你,对邪恶的憎恶使邪恶更强大,而反对只会使所反对的对象更强大。这条定律就像数学定律一样颠扑不破。神学家尼古拉斯·别尔嘉耶夫也曾说过:魔鬼撒旦因成功地诱使我们对其产生了狠毒之情而欢喜雀跃。以他的方式来与他针锋相对,这正中他的下怀……对邪恶的连续谴责只会使其代言人鼓动它在世界上继续扩张——这是《福音书》充分揭露的实相,但我们却一直对它置若罔闻。让我们再举一个消极情绪投射的例子,这次是关于憎恨的。玛莎正准备离家到东部读一所“高级”女子大学。她读高中时就强烈地体验过憎恶这种消极情绪。憎恶算不上什么猛烈、邪恶的情绪,这种情绪相当柔和、随和,我们可以认为它是无赖刁钻、反复无常或温和的愤世嫉俗。这种温和的愤世嫉俗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文化修养很高、富有同情心之人的典型特征。他们与人交往时会不拘小节,他们在表达最温暖的友情时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吧,你这个老流氓!”人与人之间友爱关系的所有可能性都取决于是否能认可和容忍自我和他人身上不可避免的恶习……盲信的权力虽然可能“很有效”,但总要付出无意识的代价。不管其原因是善是恶,它都始终具有破坏性,因为它与生命作对:它否认自然世界本来存在的矛盾。问题还是在于,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的那一点点憎恶时,它其实并不是单纯的憎恶,因为它已被我们的积极情绪——爱和友善中和与平衡了,所以整合过的憎恶看起来很温和,常常带有幽默的寓意。精神病学家鲍伯· 扬与亲密的朋友打招呼时总是说:“嗨,你这个老混蛋!”他甚至成立了一个名为YRENRO DR.ATSAB的俱乐部,这个俱乐部的名字颠倒过来就是“ornery bastard”(古怪的老混蛋)。该俱乐部的唯一目的就是“提升兄弟般嬉笑怒骂的文雅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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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60 当玛莎感到自己的怪异、恶毒的一面时,她整合了这种憎恶的情绪,所以它成为她性格中非常有建设性的一部分,但她上大学后,那些过度热情、“古板的”朋友们却不接受她这一点。她一用那种怪异、听起来狠毒的表达方式时,他们就认为那是一种蔑视。很快,玛莎开始排斥自己的憎恶之情,她开始对其进行投射。于是,她不再古里古怪、轻柔地怨恨这个世界,而是感到这个世界在怨恨她。不出所料,她没有了幽默感,变得忧心忡忡,认为没人喜欢她。“我恨这个世界”变成了“这个世界恨我”,前者构成的是生机勃勃的世界,而后者建构的世界却了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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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62 我们许多人都在漫长的一生中(或至少是高中阶段)有过“没有人喜欢我”的感觉。我们认为这太不公平了,因为我们自己没有不喜欢谁。这些感觉正是自我阶层投射的两个主要的显著标志,即我们能在所有人身上看到这一点,却认为自己与之无关。只是因为我们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略微憎恨世界的那一小部分,我们就感觉世界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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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64 在我们投射诸如敌对、愤怒和排斥之类的消极情绪时,也会发生同样的情况。这时,我们不是富有幽默感地、温和地攻击外界,而是抛弃了这些情绪,从而感觉外界是在恶意攻击自己。例如,如果我们能充分地意识到敌对的存在,它就会成为非常有用的个性品质,它可以帮助我们应对世界,并有效地与之搏斗。如果我们对自己的一切或所经历的一切“忍气吞声”,我们必须积极地对其进行反击,即去抨击它们,彻底“咬碎”它们,但绝无恶意,那不过是我们的驱动力和兴趣所在。对于那些生命中的体验,你的攻击性、破坏性和重新构建的态度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你能意识到这一点,你就可以用欣赏的眼光看待这种需要……要正确地评价这种攻击,不要想当然地给它戴上“反社会的”帽子。事实上,暴力的反社会攻击行为其实不是被整合的攻击的产物,而是缘自被压制、被异化的攻击,因为对攻击的“抑制”会大大增强这种攻击性。这就像高压锅一样,锅盖盖得越紧,蒸汽的压力就越大,最终会导致剧烈的爆发。而且,整合并意识到自己的攻击性倾向也是道德必需的,但大多数人做的恰恰相反,我们想方设法地否认自己的攻击性倾向,并将之排斥在意识之外。然而,有一点已是显而易见的了,这些倾向无论如何都是我们自己的,而且无论如何都会作用于我们,但现在我们对它们的体验就好像它们产生自我们之外的环境一样。简言之,我们体验到的是恐惧。“恐惧将投射者与……其投射的攻击联系在一起。”被投射的兴奋会给人焦虑的感觉,被投射的愿望会给人压力的感觉,同样,被投射的攻击会给人恐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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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66 我们中的某些人会这样说:“好吧,我确实有时候感到害怕,但我的问题恰恰是我不是攻击类型,我常有恐惧感,但从未感觉到攻击的倾向。”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感觉不到攻击的倾向,那是因为我们已将它投射,结果是我们感觉到了恐惧!恐惧的体验不过是一种戴上了面具的情绪,面具背后其实就是我们所摒弃的攻击倾向。我们不必再去发明什么攻击,它已变身为恐惧,一直存在着,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要给这种恐惧正名:攻击。如果以后读到这样的言论,它简直是一语中的,“外界一直在情感方面攻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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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68 如果投射的攻击能摇身变为恐惧,那么投射的愤怒则会变为抑郁。对愤怒的外界拒绝,我们每个人都常常体验过,这是很有用的,它可以刺激我们做出建设性的行动,但如果它被异化和投射,我们就会感觉外界在怒气冲冲地拒绝我们。在此情况下,外界看起来一片黑暗,我们会因此变得非常沮丧。当我们排斥自己的愤怒时,这种气愤就会内化,使我们在它的皮鞭下备受其苦。疯狂(M-A-D)变为伤心(S-A-D),我们因此变得沮丧,成为自己愤怒情绪的牺牲者。所以,抑郁沮丧的人只需要问问自己:“是什么令我恼火?”然后学会把伤心(sad)重新拼回为:疯狂(M-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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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70 3.积极品质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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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72 积极品质包括,友善、力量、智慧、美丽等。除了投射情绪之外,我们还会投射个人的特性、品质和性格。因此,我们会感觉自己匮乏这些品质,而周围的每个人却拥有这些品质。当这些品质是积极的、优秀的,比如美貌或智慧,我们会感觉被超人包围着,自己自愧不如,因为我们把自己所有优秀的方面都赋予了他们。这种感觉就是浪漫爱情的基础,常见于婚姻和友情中以及医生和患者之间,教授和学生之间。曾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接受心理治疗的女人,她把自己的所有优秀品质都投射给她的心理治疗师,结果她对他极其欣赏和崇拜。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她决定给他买一条漂亮的天蓝色领带,因为她认为,这条领带与他美丽、富有智慧的蓝眼睛很相配。而事实上,这位心理治疗师的眼睛是褐色的,所以当她向心理治疗师赠送那条与其臆想出的富有智慧的蓝眼睛相配的领带时,心理治疗师拿过一面镜子,摆在她面前,问道:“现在,到底是谁有智慧美丽的蓝眼睛?”这个女人的眼睛是美丽的深蓝色。情人眼里出西施,美丽和智慧常出现于倾慕者的眼中。只要我们对某个人过分倾慕,我们就会用自己的潜能为其打造一个基座,使其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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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74 4.消极品质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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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76 消极品质包括偏见、势利、残忍、做作、卑鄙等。像消极情绪的投射一样,消极品质的投射也是社会中的常见现象,因为我们都上过当,错把“消极”等同于“令人不快”。我们不是亲近和整合自己的消极特点,而是将其异化和投射,认为它们是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但不管怎样,它们一如既往地属于我们自己,结果:A对B的强烈谴责使A自己的身份陷入窘境。A对B邪恶动机的洞察揭露了A本身的动机,因为这种洞察力正是源自对自己经验的类比。不管投射是否适合,对于谴责和洞察来说,它们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恰恰是它们产生的地方——自我。让我们举个例子:在一群女孩中,10个人中有9个人喜欢吉尔。但第10个女孩贝蒂却有点受不了,贝蒂认为,吉尔有点假正经,贝蒂讨厌假正经,所以她要不遗余力地使她的朋友们相信,吉尔确实像她假想的一样很做作,但没有人同意她的看法,这使贝蒂更加怒火中烧。显然,贝蒂只是因为没有意识她将自己的做作倾向投射给了吉尔,所以才不喜欢吉尔。这样,原本是贝蒂和贝蒂的冲突变成了贝蒂和吉尔的冲突。当然,吉尔是与此无关的,他只是充当了反映贝蒂自我憎恶的一面不必要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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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78 我们每个人都有盲点,即那些我们不愿意承认属于自己的倾向和特点。我们拒绝接受它们,把它们抛给了外界,反过来又燃起正义的怒火,义愤填膺地讨伐它们。我们自己的理想主义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所以我们看不到其实战斗就在我们体内,敌人其实是家贼。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整合这些方面,像对待朋友一样友善地、体谅地对待自己。荣格曾就此雄辩道:对自我的认可是道德问题的本质,也是整个生活展望的一个缩影。给饥者以饮食,宽恕别人对我们的侮辱,以基督耶稣的名义爱我们的敌人,这些毫无疑问都是美德。我们对最微不足道的教友所做的一切,也可以对基督做。但如果我们发现,他们中最微不足道之人,乞丐中最可怜者,所有犯罪者中最放肆之徒以及真正的敌人都在我们自身之中,我们自己需要自己善良的施舍——我们自己就是必须被爱的敌人,那么这时我们又作何想呢?让我们总结一下这段讨论,并将其置于意识光谱的大背景下:我们的能量(梵天,大心境界)会流动和汇集,然后穿过超个人带,最终到达并穿过存在阶层和下面的生物社会带,在那里它将以观念的方式和情绪的方向来呈现。我们的能量现在披上了观念和情绪的外衣,到达了自我阶层,如果那里有四级二元对立的抑制和投射,这些观念、品质和情绪,不管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都会被异化和投射,所以它们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源于自我,而是外界的产物。这种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二元对立(创造了阴影层)成为我们关注的对象,对此佩尔斯、赫夫林(Hefferline)和古德曼(Goodman)曾简要描述道:投射实际上是属于自己的个性特点、态度、情感或行为,但给人的体验却不是如此。相反,它被认为是外界中的对象或他人,并感觉由它们作用于你,而不是其他方式。例如,投射者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他人,而是认为是他人在拒绝自己;或者不知道自己带有性意图接近他人,而是感觉是他人带有性倾向接近自己。四级二元对立的结果具有双重性:其一,我们逐步认为自己完全缺乏所投射的品质,因此这些品质变得触不可及,我们操控它、利用它,但无法使其得到满足,从而导致了长期的挫败感和紧张感;其二,在我们眼里,这些品质存在于外界之中,它们在我们的假想中显得令人赞叹或使人害怕,结果,我们用自己的能量击败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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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80 自我阶层上的投射很容易识别:如果外界中的某个人或某件事是在告诉我们,那么我们可能不是在投射;相反,如果它影响我们,那么我们可能成了自己投射的受害者。例如,吉尔也许就是假正经,但这就是贝蒂讨厌她的理由吗?当然不是,贝蒂不只是告诉吉尔假正经,而是被吉尔假正经一事强烈地影响着,这明确显露出贝蒂对吉尔的憎恶只是她的被投射或外化的自卑。类似的,正当杰克在内心中就清不清理车库下不了决心时,他的妻子来问他进展如何,而杰克做出了过激反应。如果他真的不想清理车库,真的没有那种动机,他只需要答道他改主意了,但他没有。相反,他严厉地责备妻子,想象着是她让自己清理车库。杰克投射了自己的愿望,然后感到了压力。所以,他妻子无辜的询问不是在告诉杰克,而是强烈地影响杰克:他感到被过度强迫了。这一点区别正是关键所在,如果他人只是在告诉我们,则他们在我们眼中或多或少都是正确的,但它确定无疑是一个投射,会在情绪上严重影响我们。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过分依恋某人(或某物),或是从情感上回避或憎恨某人,那么我们就是在和阴影拥抱或搏斗。此时,一定是发生了四级二元对立的抑制和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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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782 投射的卸下代表了沿意识光谱“向下”(从阴影层向自我阶层)移动或递变,此时我们重新获得了之前异化的部分,从而扩展了认同领域。我们所要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最主要的一步是,始终要意识到我们过去认为外界机械地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实际上都是我们自己对自己做的,我们要为此负责。用莱恩的话是这样说的:根据“机制”这一术语,存在着某种指此类“防御”(比如投射)的现象有效性,但我们不能止步于此。它们具有机械性质,因为体验到它们的人本身是游离它们的。对于他自己和别人而言,他看起来深受其害(好像它们处于他“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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