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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55 “对不起,”电话那头的人说,“我的名字叫保罗·布里顿。我知道你一直试图……抱歉……”他听起来很犹豫,很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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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57 “你能和我谈谈那天的犯罪分析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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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59 我听到他叹了口气。“花费你的一生去了解那些可怜的灵魂,那些已被残杀的人,是没有办法消磨时间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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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61 (其实保罗·布里顿很少花费时间确实地去探究别人:刑事分析师通常不会访问犯罪现场。当他试图将心理变态的凶手形象化时,他几乎都是通过警察的照片和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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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63 “总之,你能和我说说那些日子的事情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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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65 “在莱斯特(Leicester)铁路站旁边开了一家新的首相连锁酒店(Premier Inn),”他说,“星期四上午11点,我们在那儿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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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67 保罗·布里顿身穿长黑色大衣抵达首相酒店,让人想起那部英国电视剧《犯罪心理断案》(Cracker),其中声名显赫的虚构犯罪心理分析师菲茨(Fitz)就会穿这样的衣服。但我之所以会这么想,很可能是因为一直假设菲茨的形象是基于保罗的。我们在桌子前坐下,点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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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69 我开始仔细询问起关于鲍勃·黑尔的测试表。“他做了项了不起的工作,”布里顿说。“这确实是一个有价值的工具,”我们的谈话有段时间陷入瓶颈,他转动着他的椅子,并表示说,“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告诉你,我的工作是如何一点点开始的?是吗?对不起!如果我说的是多余的,希望你能打断我。我不会因此被冒犯。不过,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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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71 “是的,是的。请你继续。”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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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73 “这一切都开始于1984年,”他说,“一位你能想象到的最优秀侦探,大卫·巴克(David Baker),来到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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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75 1984年。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在保罗·布里顿担任临床心理学家的NHS医院附近的一条车道上被发现。她在与宠物狗散步时被刺杀。目前还没有犯罪嫌疑人。犯罪心理分析师在英国几乎不存在,但一些调查人员,例如大卫·巴克,凭着直觉行动,找到布里顿,寻求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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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77 “大卫是英国真正的心理分析之父,”布里顿说,“他找到我,邀请我调查案件。如果大卫不来问我,我没有任何理由参与到案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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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79 他看着我。很明显,他要我说,“噢,但你才是英国的心理分析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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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81 我认为他想强调这一点,比可怕的事件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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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83 “噢,但你才是英国的心理分析之父。”我诚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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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85 因此,大卫·巴克看着布里顿开始自己问起问题来(正如他后来在自己最畅销的回忆录《拼图人》[The Jigsaw Man]中描述的一样)。“他是什么时候绑住她的呢?多长时间才让她失去意识?又是多快死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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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87 他最后告诉巴克,杀手是一个性心理变态,是一名15岁到20出头的青年,孤独,又没有性成熟,很可能还和父母住在一起,是一个体力劳动工人,喜欢刀具,并拥有大量暴力色情杂志和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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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89 “结果是,我的推断完全正确。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嫌疑犯。”布里顿说,“一个叫波斯托克的人,我记得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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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91 保罗·波斯托克(Paul Bostock)确实符合布里顿提供的资料,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布里顿立刻成了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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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93 许多报纸都对他进行了报道。内政部为他成立了一个罪犯分析研究小组,并邀请他出演独立电视台(ITV)的一部叫《蓄意谋杀》(Murder in Mind)电视剧。他说,他不愿成为一个电视名人,只在他们向他解释说,他们希望看到心理分析的前沿,并提醒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成功的”之后,才同意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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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95 随着时间的推移,布里顿正确地分析了更多心理变态的凶手,几乎所有都是十几岁到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单独生活或与父母同住,拥有大量暴力色情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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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97 “有一种批评说……”我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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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799 “批评什么?”布里顿意外地打断了我。他曾是谦虚,甚至温顺的,但直到那一刻,突然表达出这样令人惊讶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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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801 “那个……嗯,您的分析几乎都是相同性格类型,”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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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10803 “哦,这是在那个事件发生后,”他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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