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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IPP，我相信你们。如果你努力学习而且行为端正，你们就能考上大学，过上成功的生活。你们会非常出色，因为在这里，我们非常非常勤奋，这会让你们变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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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犯错。你们会搞砸。我们也会。但是你们都会举止得体。因为在KIPP，每件东西都是自己争取而来的。一切都是靠争取的，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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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坐在地板上，不舒服吧？想要桌椅吗？你们得学习。等你们表现得像个KIPP学生，就可以有课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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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扫过整个房间，寻找目光交流。学生们和艾莉对视时，目光中透着紧张和兴奋。在我这个局外人看来，这里的纪律要求接近军事化标准，不过作用显著：孩子们参与其中，积极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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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KIPP学生在这头几分钟接收到的原始信号，可以分为三大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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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属于一个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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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们这团队一起生活在一个奇怪危险的新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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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个新世界就像一座高山，在山顶等待你们的是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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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类信号看起来非常独特。事实上却和任何一位巴西足球运动员、俄罗斯网球运动员可能接收到的原始信号完全一致，你只需把“大学”这几个字换成“成为罗纳尔迪尼奥或者库尔尼科娃”。正如芬博格常说的那样，“一切就是一切。”这听起来像是在说禅，但他真正表达的是KIPP执着于一致性——你身在KIPP，你是KIPP的一份子。他们不喊“各就各位——预备——跑”，而是喊“各就各位——预备——KIPP”。学生之间彼此互称“队友”。KIPP老师半开玩笑地称这个过程为“KIPP式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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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心理学家马丁·塞利格曼（Martin Seligman）和安吉拉·达克沃斯（Angela Duckworth）测量了164位KIPP初二学生的若干因素，包括智商以及五项检验自律性的测试。结果用于预测学生平均成绩的因素中，有关自律性的测试得分要比智商预测准确两倍。似乎学习成绩的好坏更多地取决于行为规范，而不是任何所谓的先天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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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博格说：“在这之前，学生们自小就如此。学校文化是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而且为了达到目标，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他们看待自己的方式。局外人看着似乎很极端，但这就是需要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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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PP用“暂停上课”这一措施教导学生行为正确。这可不是有趣的事。如果有人违反了某项重要规则，课程都戛然而止，所有师生开会讨论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纠正。①在我去参观前数周，学校就曾暂停过。原因是一位六年级学生嘲笑另一位学生，喊她大象。此前一次停课是因为一位学生朝老师翻白眼。不管如何，因为一位同学嘲笑另一位同学，或者翻白眼，或者称呼同学为大象就停课，这非常浪费时间（在我的学校，这可能会使课程永久搁置）。但它确实有效。KIPP就像一台巨大的林克训练器，创造了一个精深练习良好举止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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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KIPP最重要的信号是大学，因为“大学！”这个词语时时刻刻都可以在KIPP听到。每间教室都是以老师毕业的大学而命名的：数学课在伯克利教室上；社会研究课在南加州大学上；特殊教育在康奈尔大学研究生院上。KIPP的老师都习惯在上课时提及大学的事情。连教室镜子上的题词都在问，“你打算上哪家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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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这个光芒万丈的想法具象化，KIPP的学生一入学就开始参观各家高校。KIPP栋梁学校的五年级学生参观加州的学校，比如南加州大学，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而初一的学生则飞往东海岸漫步在耶鲁校园，哥伦比亚校园等等其他学校。在那里，他们会见到KIPP的校友，听他们讲述自己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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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学对他们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艾莉指着五年级新生对我说，“但是到五年级期末去参观大学之后，就会听见他们谈论这件事情，比如‘我喜欢伯克利，但是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加州理工大学波莫纳分校’，那时我就知道它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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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博格说：“刚进入KIPP时，他们的生活就像是地图上的一个点。只有一个点，你什么都做不来。但是当他们把这点连接到另一点，连接到某所高校之后，你就找到了关联。大学之旅结束之后，他们对待自己的看法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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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丽塔·杰克逊（Lolita Jackson）的数学课上，激情鲜活起来了。55岁的杰克逊是一位小个子女性，戴着一副大耳环，课堂纪律严明同时充满热情。她的前20年职业生涯是在本地公立学校系统里做老师，对于其局限性越来越灰心丧气。而加入KIPP学校后，她迅速脱颖而出，成为教学成果最丰富的老师之一，并且升任学生训导主任。每年的迎新周后，杰克逊开始第一堂数学课，一开始她关了电灯，然后让学生闭上眼睛。她把《星球大战》的原声CD放进CD播放器，然后按下播放键。随着凯旋的乐章奏响，令人不禁激情澎湃，杰克逊绕着房间阔步前进，仿佛舰船的船长正在等待出发前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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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道：“KIPP的勇士们，你们系好安全带了吗？准备好了吗？系紧了吗？因为这将是一次颠簸的旅程。接下来会很艰难，会很痛苦，但也会很快乐，因为我们要开始学习数学，最后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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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静静地坐着，胜利的曲调回响在他们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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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次访问KIPP，都有人过来询问我在干什么，是否需要他们的帮助，当然还问了我上的是哪所大学。交流的过程中某些部分有点雷同（过于有力的握手，热情地点头同意，以及过度的礼貌），但是这些虚伪的技巧给人一种热心结识新朋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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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马加纳是一位六年级学生，剪个平头，说：“我非常喜欢这里。他们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我以前的学校并不认真管我。十项作业只完成五项也无所谓。这里我得全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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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是一位建筑工人的儿子，打算成为家里第一个考进大学的人。他还不确定考哪所大学，但肯定考虑加州大学的教育系——学费便宜——而且他得进一所规模较大的学校，设有激光手术和创意写作双学位课程。所以，他在考虑伯克利。“不过也可能会改变，再说吧。”他装作一副成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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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丹尼尔，他在来KIPP之前是怎么样的。他愣愣地盯着瓷砖地板，仿佛注视一个年代久远的考古坑。最后说道：“不一样。我想我是真的不喜欢读书。很无聊。在以前的学校，我只要用上25%的大脑，但是在这里我得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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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他就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然后丹尼尔提出了新的话题，询问我的孩子多大，给他们推荐书，打听我的旅行见闻，最后看看手表说对不起，很高兴与你聊天，但他要去上英语课了（握手），再见，然后留下我站在那里思考：这孩子到底是谁？有多少是丹尼尔自己，又有多少是由KIPP的经历塑造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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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假设，如果丹尼尔·马加纳没有来KIPP学习，会不会成为一位雄心勃勃、细心周到的孩子，会不会实现伟大成就。或许他会一直如此；也或许一旦从KIPP毕业，他就会走回老路。不过，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我感到震惊，KIPP扭转了人们脑中对本质的认识。通常，我们认为良好的品性深入内心而且无法改变，是天性的外延，通过行为展示出来。KIPP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这一品质。认为良好的性格是自外而内的，而且可以由动机和练习综合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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