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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893 随后他询问埃里森靠什么谋生。埃里森告诉他自己写了一个剧本。西纳特拉略带一些轻视,以为它只是一部恐怖片。埃里森赶忙说剧本还没有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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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895 对于西纳特拉而言这只是一场平淡无奇的小插曲,正如文章的标题所表明的一样,当时他正闷闷不乐地与感冒做斗争。塔利斯确切地将其描述为西纳特拉在三分钟后就会遗忘的小插曲,但对于哈兰·埃里森而言,这或许就是余生的难忘记忆。然而对于读者而言,塔利斯淋漓尽致地将这个有些可笑的小插曲展现在他们眼前,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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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897 西纳特拉的新闻发言人在给予了塔利斯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后,他最终还是拒绝了塔利斯访谈的请求。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受困于在无法采访到弗兰克·西纳特拉的条件下写一篇关于他的报道这个事实。塔利斯一开始也觉得自己不可能在没有采访的情况下写出一篇纪实文章。但他转念又想,他是否能挖掘一些更深层、更有趣的内容,而不是仅限于标准式名人访谈语录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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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899 虽然他从未有机会和西纳特拉对话,但塔利斯和哈兰·埃里森以及许多西纳特拉的好友和点头之交都有深入的交流。除此之外,他仔细观察着。塔利斯将自己完全沉浸在西纳特拉的世界中,他曾经是世界上最耀眼的明星之一,但是快50岁的他正面临一个新的事实。无论是他还是其他的歌星都将不再屹立于音乐世界的中心。这个舞台已经被鲍勃·迪伦、披头士乐队,以及其他所有年轻的歌手或者词曲作者接管。他还没有年老到成为一个怀旧的对象,却也不再年轻,可以卷土重来再创辉煌。西纳特拉处在最尴尬的境地。而塔利斯将这种情感通过靴子以及其他的琐事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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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01 塔利斯相信文章的深度和广度能通过不断审视这种方式获取。他煞费苦心的写作方式使他能一直有机会去重新构想自己的文章和最初的创作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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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03 他从详尽的笔记入手。说来也怪,他会将笔记记录在被干洗店员工塞入衬衫内的吊牌上,随后他会将内容誊抄在黄色便笺本上,接着将便笺本上的内容用打印机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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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05 在每一个环节,他都在提炼、调整并重新修改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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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07 当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初稿后,他难以想象它已经写完了或已接近于一件成品。事实上,他将文稿纸钉在了墙上。为什么?他如此坚定地认为初稿一定有许多的不足,以至他希望能“以全新的视角来审视它,就好像这篇文章是别人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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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09 有时他甚至会陷入一种阅读困扰中,必须将作品远离自己一定的距离——他会使用望远镜隔着屋子进行文章阅读——让阅读的新鲜感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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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11 即使他在桌前读自己的文章,他也会准备两份。一份是常规大小的,另一份缩印成原先大小的2/3。他很喜欢这种自己正在读两种不同版本文章的感觉,每一份都会单独阅读。他解释说:“这种方式能帮助我获得一种不一样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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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13 在塔利斯看来,一个故事的初稿仅仅是另一套笔记。它还不具备说服力,它远没有完结,它只是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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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15 塔利斯说:“我写完后再重写一遍,重写完后再写一遍。”通过摒弃初稿、用怀疑的目光审视初稿这些方式,塔利斯将原本一次极易被人遗忘的西纳特拉采访变成一份令人铭记的作品,它帮助奠定了纪实文学写作的新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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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17 有一个问题你可能不会每天被人问及:想象有一个遥远的星球,它完全不同于地球,现在,那里的生物会是什么样的呢?试着想一个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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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19 花一些时间,在你的脑海中描摹它的模样,拿起笔将它画出来,就画在这页上。现在就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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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21 好了,请把笔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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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23 我们对于想象力有着一种非常浪漫的定义。我们认为想象力既深奥复杂又独一无二。我们无法预测它、模仿它和控制它。想象力就是我们自己创造无限可能性的实验室。这是我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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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25 但看看你画的生物吧。它有眼睛吗?几只?是两只吗?这些眼睛是用来看东西的吗?你把眼睛画在了哪个位置——它们是在嘴巴上面,还是嘴巴下面?它们是对称的还是不对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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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27 很有可能,你的太空外星生物的眼睛的模样和功能都与你所知的人类、其他哺乳动物或其他你熟悉的物种类似。这正是托马斯·沃德一项实验的主题。①他让参与者想象一个太空生物,可以是任何体形、模样和功能。参与者想出的都是些保守的、与地球上的物种非常类似的生物,它们拥有相同的体形、模样和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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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29 沃德实验的参与者中没有人给太空生物的脚下画上轮子或者把嘴巴画在腿上。他们画的生物一般都有脚,但是它们仅仅是用来行走的。总体而言,89%的参与者想象的生物与地球上的物种只有一个主要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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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31 沃德还发现尽管我们拥有无限幻想的能力,但是我们对于要求想象力的任务的最初想法往往是既定和已知的事物。就好像我们条件反射般地知道如何将书或者街道分门别类一样,当我们运用自己想象力的时候,我们首先往往会参考运用现存的类别——即使任务是想象一个不存在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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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33 类别效应是如此强大,以至当沃德展开第二项实验时——这次是向参与者建议一个类别——结果显示那些参与者好似完全没有想象力。在第二项实验中,沃德再次让参与者想象一个遥远的星球和居住在那里的生物。但是这一次,沃德告诉参与者这个太空生物有羽毛。结果参与者画出的外星生物都有翅膀、鸟嘴,且没有耳朵——因为羽毛这个词触发了鸟的类别。于是参与者们就不再深入地去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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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35 实验本身提供了无限想象的机会——只有参与者知道那个遥远星球、了解里面的气候和其他状况。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白纸和完全的自由去想象一些独一无二的生物。然而仅仅面对着一个类别的暗示,我们就都不再动用想象力,认为遥远星球居住着一群巨大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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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37 当沃德观察到参与者们屈服于这种分类冲动时,他想知道如果你帮助人们抛开他们最初的分类,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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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39 在他的第三个实验中,沃德为他的遥远星球提供了一些背景资料。他告诉参与者,这个星球几乎被熔岩覆盖,在巨大的熔岩间只有一些固体的岛屿可供栖居。为了生存,星球上的生物们需要拥有在岛屿间穿行的能力去寻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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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43941 他还额外增加了一个细节:他告诉其中一组参与者,那个星球上的生物有羽毛,他对另一组参与者说那个星球上的生物有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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