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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81 假设一天晚上你们夫妻俩正准备晚餐,中途你爱人发现你忘记买晚餐所需的关键配料了,于是你爱人抓起车钥匙、撇了一下嘴、瞪着你生气地低声说道:“我去超市了。”几乎所有大脑功能健全的人都会明白,你爱人的话包含两层含义:一是你爱人要去超市;二是你爱人非常生气。其中,你的左脑意识到的是第一点,即识别你爱人发出的声音以及这句话的句法,领会其字面意思;而你的右脑意识到的是第二点,即普通的中性词“我去超市了”不再保持中性,你爱人瞪着你的双眼和充满怒气的低语都表明,你爱人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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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83 无论哪一半脑受到损伤,都不能作出上述两层推断。如果一个人右脑受损,只有左脑发挥作用,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他会明白对方要开车去超市,但是却意识不到对方的愤怒。如果一个人左脑受损,而只有右脑发挥作用,他会意识到对方生气了,却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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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85 该区别不仅体现在语言理解层面,还体现在说话能力上。右脑受损的人,虽然说话很有条理,遵循语法规则,也使用标准词汇,但正如英国心理学家克里斯·麦克马纳斯(Chris McManus)在其获奖著作《右手,左手》(Right Hand and Left Hand)中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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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87 他们的语言是不正常的,缺乏节奏和韵律。而正是因为有了节奏和韵律,语调才会有起有伏,语速才会有快有慢,声音才会有高有低,这样的语言才会有感情、有重点。没有韵律的语言,就像是人们从电话里听到的电脑合成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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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89 简单而言,左脑控制说什么,而右脑控制如何说,比如,非语言类表达通常通过眼神、面部表情和语调来传达某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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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91 然而,左右脑的差异不只是语言和非语言之间的不同。字面和语境差异最初是由罗伯特·奥恩斯坦提出来的,现在已被广泛应用于其他领域。比如,有些书面语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语境。像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通常只用辅音来书写,因此读者要联系上下文,根据语义语境来判断元音是什么。在这类语言中,像“stmp n th bg”这样的词汇,可以根据这个短语是出现在防虫手册上(stomp on the bug)还是一个去邮局的小故事中(stamp in the bag)来加入不同的元音。和英语不同的是,需要通过观察语境来加入元音的语言通常按照从右向左的顺序来书写。之前我们已经了解到,眼睛从右向左移动要依靠右脑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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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93 语境对于语言理解的其他方面也很重要。比如,多项研究均显示,右脑具有比喻理解能力。如果你告诉我约瑟有一颗“像蒙大拿州那么大的心”,我的左脑会迅速分析约瑟是谁,心是什么,蒙大拿州有多大。但是,如果这句话的字面意思讲不通(一个38万平方公里的心脏是如何装入约瑟小小的胸腔内的?),就需要右脑来解决。右脑会这样向左脑解释:约瑟的心脏并没有出现异常,这里是说他是一个慷慨、有爱心的人。正如奥恩斯坦所说:“没有另一半的协助,大脑的任一半球都不能正常运转,而生活这个大篇章也需要有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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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95 4.左脑分析细节,右脑综观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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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97 1951年,以赛亚·柏林(Isaiah Berlin)曾写过一篇关于《战争与和平》的文章,其标题空洞无物:“列夫·托尔斯泰的历史怀疑论。”柏林的出版商十分喜欢这篇文章,却不喜欢那个标题,所以他把标题改为更加朗朗上口的“刺猬与狐狸”。该标题源于一则古希腊谚语:“狐狸知道很多事情,而刺猬只知道一件大事。”之后,这篇文章使柏林名声大震。这一概念为解释左右脑的第四个差别提供了一个有效方法,即左脑是狐狸,右脑是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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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499 在一本神经科学启蒙书中写道:“总的来说,左脑负责信息分析,右脑负责信息合成,尤其擅长将孤立的元素组合成一个整体。”分析与合成是信息处理最基本的两种方式,可以把整体分解成各个要素,也可以把各个要素整合成一个整体,两者都是十分重要的推理方式,但分别由大脑的不同区域来控制。1968年,罗杰·斯佩里在与杰尔·利维·阿格雷斯蒂(Jerre Levy-Agresti)合写的一篇文章里提到了这一关键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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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01 数据显示,无语言功能的、次要的右脑擅长完形感知(Gestalt Perception),主要对外界输入的信息进行合成。有语言功能的、主要的左脑则与此恰好相反,其运作方式与计算机十分相似,注重逻辑和分析。次要的右脑可以对信息进行快速、复杂的合成,而左脑的语言能力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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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03 左脑注重单一答案,而右脑注重完形感知;左脑注重类别,而右脑注重关系;左脑捕捉细节,而右脑综观全局。所有这一切又都回到了大脑扫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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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05 全新思维:决胜未来的6大能力 [:1701356104]
1701356506 大脑的国土安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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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08 大脑的左右半球是协同合作的,正如一个管弦乐队,任意一方缺席,都会使演奏十分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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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10 在大脑底部有两个杏仁状的结构,它们是大脑的国土安全部,称为杏仁核。杏仁核在情感分析,尤其是恐惧分析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一个位于大脑左半球,一个位于右半球,其功能是警惕我们身边的威胁。这就难怪,当我在功能磁共振成像仪里看到那些焦虑的人和紧张的场面时,大脑杏仁核会发出警报。但究竟是左脑的还是右脑的杏仁核发出的警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所看到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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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12 大脑扫描结果显示,当我看到的是面部表情图像时,两个杏仁核都会活跃起来,只是右侧的更活跃一些;而当看到的是场景时,左侧的更为活跃。这一结果与我们对大脑左右半球的认识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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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14 为什么左脑对场景的反应要大于对面部表情的反应呢?因为对场景的判断取决于连续的顺序推理能力,而这正是左脑所擅长的。请回顾一下图1—3,它所揭示的逻辑关系是:有一支枪,枪是危险物,而他正用一支枪指着我。这个场面太恐怖了!因此,左侧杏仁核迅速发出了警报。相反,当我看到的是面部表情时,左侧杏仁核要相对安静些,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无反应。因为大量研究表明,右脑既擅长识别面孔又擅长解读表情。这些技巧所依赖的不是顺序推理也不是分析推理,我们不是依次观察眼睛、鼻子、牙齿,而是同时解读整个面部的各个部位,然后综合细节得出更深刻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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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16 此外,导致这一不同反应的还有其他原因。我们早就知道,一个持枪的人是一大威胁。据神经科学家艾哈迈德·哈里里(Ahmad Hariri)[2]所说,对这类图像的反应“很可能是通过经验和社会交往习得的,即便不是取决于左脑,也可能是左脑作出的反应”。如果把这张图片给一个从未见过枪,也不知道枪支是危险物的人来看,那么他的反应很可能是困惑而不是恐惧。可是,如果我把图1—1给一个从未见过高加索女性或从未见过外村人的人来看,他仍可能辨认出那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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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18 发明这一面部表情编码系统(Facial Action Coding System)的是加州大学的保罗·埃克曼(Paul Ekman)教授,在第7章我们还会提到他。他用35年的时间作了一项研究,测试各种不同的面部表情,被试范围广泛,既有大学生,也有新几内亚偏远部落的人。事实上,上述事实正是他在该研究中的发现:“即便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大多数人也都是用相同的表情表达相同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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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20 因此,我的大脑不只外形普通,功能也很普通。两个半脑是同时运作的,但又有各自不同的专长。左脑负责逻辑、排序、字面理解和分析,而右脑负责综合、情绪表达、语境理解和综观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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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22 全新思维:决胜未来的6大能力 [:1701356105]
1701356523 未来,掌握在右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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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25 左脑思维是司机,而右脑思维是乘客。现在,右脑思维突然抢走了方向盘,加大油门向前奔驰,并决定我们要去哪里,以及怎样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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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27 一个自古流传的笑话说,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相信一切事物都是相互对立的,另一种则是其他的人。不知为什么,人类似乎很自然地倾向于以对立的方式来看待生活。如东方对西方、火星对金星、理性对感性,以及左对右。但通常情况下,我们不一定要作出取舍;如果非要如此,则会很危险。比如,只有逻辑能力而没有情感,人就会像斯波克[3]一样冷漠;而空有情感却缺乏逻辑,人就会十分伤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这样一个世界里,钟表永远不准,公车也总是晚点。说到底,阴总是需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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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356529 同样,我们的大脑也是如此。它的两个半球是协同合作的,正如一个管弦乐队,任意一方缺席,都会使整个演奏十分糟糕。正如麦克马纳斯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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