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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刻意练习发生在准备阶段，而心流体验发生在表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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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头来说说游泳运动员罗迪·盖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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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恩斯告诉我，他曾经用表格统计过赢得一枚奥运会金牌需要进行多少训练，以培养耐力、技术、信心和判断力。在1984年奥运会之前的8年中，以标准泳池50米一圈计算，他累计游了至少20 000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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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世界各地游泳，”他带着温柔的笑容告诉我，“就为了一场持续49秒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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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享受那些里程吗？”我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喜欢训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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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说谎，”他回答说，“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喜欢过训练，我在训练的时候确实没有享受的感觉。事实上，当我早晨4点走向泳池的时候，有时我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有那么一些短暂的瞬间，我会想：‘天哪，这一切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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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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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他说，“这是因为我喜欢游泳……我热爱竞争，热爱训练的结果，热爱健康的感觉，热爱胜利，热爱旅行，热爱结交朋友。我讨厌训练，但我对游泳本身是热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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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会赛艇金牌得主迈兹·拉斯穆森做出了类似的解释：“赛艇训练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当它很无趣的时候，你必须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因为当你取得金牌时是无比快乐的，你会享受到最后成功的喜悦，这就是让你一路坚持下来的动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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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挑战超越技能”的练习，产生了“技能匹配挑战”的心流体验，这解释了为什么精英人士的表现看起来那么轻松：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如此轻松。例如，18岁的游泳运动员凯蒂·雷德基最近打破了她保持的1 500米自由泳世界纪录，而先前的世界纪录，就是在俄罗斯的一场预赛中被她打破的。“说实话，我感觉很容易。”雷德基后来说，“我很放松。”但雷德基并没有将她的速度归功于心流体验：“打破纪录是对我付出的努力和目前状态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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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雷德基从6岁开始学习游泳，她在每一次训练中都很拼，也因此而出名，有时她为了增加挑战性，会与男运动员一起训练。三年前，雷德基讲述了她在比赛中以微弱优势战胜对手，最终赢得800米自由泳金牌的经历。“在游泳方面，有一件人们并不完全了解的事。”她后来说，“那就是你在训练中所付出的努力会在比赛中反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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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时间刻意练习所带来的毫不费力的心流体验，我想讲讲自己的故事。几年前，一位叫朱丽叶·布莱克的制片人打电话问我是否有兴趣做一次6分钟的TED演讲。“当然。”我说，“这听起来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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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在你的演讲准备好之后，我们将有一个视频会议，我们会在这里看你演讲，并给你一些反馈。你知道的，这有点儿像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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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反馈？”指的是除了掌声以外的东西吗？然后，我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当然……这听起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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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朱丽叶和她的老板、TED领导人克里斯·安德森视频会面的那天，我提前做好了准备。我在规定的时间里对着网络摄像头发表了我的演讲，然后等待着热烈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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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当时对我有任何夸奖的话，那一定是我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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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克里斯告诉我，他迷失在了我的科学术语中——我的演讲太文绉绉了，幻灯片也太多了，而且没有足够清晰且易于理解的例子。另外，我是如何开始整个研究过程的——我从教师到心理学家的转型之路，也讲得不够清楚。朱丽叶补充说，她认为我在试图讲一个没有任何悬念的故事。我设计的演讲方式一开始就把一则笑话的点睛之句给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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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真那么糟糕吗？朱丽叶和克里斯都很忙，我知道我不会有第二次接受指点的机会，所以我强迫自己去听。后来，我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对做一场关于坚毅的出色演讲，谁更在行？是他们，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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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意识到他们才是经验丰富的故事讲述者，而我只是一个需要反馈来让自己讲得更好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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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重写了演讲稿，在家人面前练习，并得到了更多的负面反馈。“为什么你一直说‘嗯’呢？”我的大女儿阿曼达问。“是啊，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的小女儿露西插嘴道，“当你紧张的时候，你会咬你的嘴唇。不要这样做，这会分散听众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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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行了更多的练习，以及更多的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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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重要的一天终于来到了。我的演讲与最初的演讲大不相同，这次比第一次要好太多了。这次演讲中，你会看到我处于心流体验的状态。如果你在视频网站上搜索此前的多次演练，即刻意练习，我猜你会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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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向你展现漫长的改善过程，他们宁愿让你看到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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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演讲结束后，我跑向在台下为我加油的丈夫和婆婆，并且迫不及待地喊道：“请给我热烈的赞美吧！”当然，他们夸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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