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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个工作需要什么特殊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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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们需要非科技业的顶尖sales。”没问题,我是房地产业的顶尖s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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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我们需要这个人有科技产业背景或相关经验。”这也OK,我在台达电子和中强电子都工作过,它们都是科技相关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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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需要英文听、说、读、写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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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已经不抱希望,只好对对方说:“谢谢,再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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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英文一向是我的死穴,卖弄几个单词唬唬人还可以,要听、说、读、写流利就不用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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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不抱希望,而且也没有理由改变自己本来做得很顺手的工作,但是,一来对方屡屡热情邀约,二来老婆生了第二胎,刚好我有陪产假的空当,便抱着“不如去试试看”的心态,也想顺便测测自己在市场里的水平,我决定前去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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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当天与主考官聊得很愉快,一周后我就接到了第二轮面试的通知。知道自己能够从12位面试者当中脱颖而出,成为4个人选之一,说真的,我自己也蛮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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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直到这个时候,我都没有打算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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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轮面试,老板亲自出马,他是个澳洲人,特地从澳洲飞到台湾面试新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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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老板是外国人,我的心就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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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不经意地试探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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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老板会讲中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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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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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会有翻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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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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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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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去丢脸,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临阵退缩不是更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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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拿出所有跟英文相关的书,高中、大学的教材,甚至连初中英文课本统统翻出来,囫囵吞枣地啃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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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面试当天,再怎么不济也只能硬着头皮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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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的面试过去,我讲得最多的英文就是“yes, no problem”“thanks”“ok, as I know……”其他的全都蒙混过去,至于老外说些什么,我连一成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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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骁勇善战的业务人员,一向以说服为成功利器,但是现在要坐在老外面前推销自己,我竟只能结结巴巴、笑得尴尬。那种感受,只能用“孬”和“逊”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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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面试的饭店房间冷气很强,但我全身冒汗,桌上的饼干看起来很好吃,可是我一点吃它们的欲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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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结束以后,我茫然地站在饭店门口,只有一个念头:“想死!”心底懊恼自己从初中开始学英文到大学,怎么遇到老外居然像“俗仔”(编者注:小瘪三)一样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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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一根接着一根抽,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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