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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处境下,你都该保持正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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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书中写到了“洗碗就是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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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一大群朋友来我家。大家聊天、喝茶、看电影,有朋友催促我“快点儿来”。这时候,我在洗碗。我心中希望能赶紧洗完,有油不好洗,我就很烦,滴很多的洗洁精,结果又要用很多水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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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享受,我在期待着它早点儿结束,但事实上,洗碗的这个过程,它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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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对此产生了焦虑和痛苦,就可以不洗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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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注定这个夜晚的这段时间我要在这里洗碗,就要保持正念。因此,我们洗碗的时候,就应该心中只有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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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有这样一句话:“洗碗时,应该对‘正在洗碗’这个事实保持全然的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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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全然的觉知,就能觉知到自己的心念与动作,比如感受手摸过碗边的时候,碗正在变得越来越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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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洗碗的时候,满心想着接下来要去喝的那杯茶,或者说想赶紧加入朋友们的聊天,又或者赶紧去看一部喜欢的电影,你就会急急忙忙地要把碗洗完,好像它们很令人厌恶似的,洗碗本身就变成了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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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自己的人生创造了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实际上是你人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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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碗是一种很简单的修炼,吃饭同样是一种修炼。《中庸》说“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意思是:人们需要吃饭,但一个东西的味道到底怎样,很少有人知道。因为我们吃饭的时候,在想吃完了去哪儿、要干什么、别耽误事情。还有的时候,你本来想享受大餐,可大餐上桌,你第一件事就是拍照,要给大家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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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禅师在美国有一个密友叫吉姆。有一次,他们两人一起在美国旅行。他们坐在一棵树下,分吃一个橘子。吉姆吃的时候掰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在还没有开始吃之前,又掰好另一瓣准备送入口中。一行禅师说:“你应该把含在嘴里的那瓣橘子吃了。”吉姆这才惊觉自己正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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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没有处在正念的状态,当他专注于吃橘子的每一瓣时,才叫作真正的吃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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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后来因为参与反战运动入狱,一行禅师担心吉姆不能容忍监狱的四面高墙,于是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给他:“还记得我们一起分享的那个橘子吗?你在那里的生活就像那个橘子,吃了它,与它合为一体。明天,一切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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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想,坐在监狱里和坐在外面似乎有特别大的区别,坐在监狱里,你哪儿都去不了,你觉得你被束缚了,很痛苦,但“坐”这个行为有区别吗?事实上,你会发现,“坐”没有多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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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禅师提醒吉姆的是,在监狱的时候,想一想当年一起吃的那个橘子,专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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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任何问题,都让自己的身心收敛到体内,让自己专注当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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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次坐飞机碰到国内一位非常知名的企业家。我当时在看《金刚经》,他觉得很奇怪,问:“小伙子,你这么年轻,为什么看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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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您认为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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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人生最大的痛苦,可能就是一个人永远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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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企业家在大众看来已经是非常成功的人了,可他依然是想要一个东西却得不到,这叫作求不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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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个不是最大的痛苦,他接着问我:“那你说什么是最大的痛苦?”我说:“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你认为自己不应该有痛苦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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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如果令人痛苦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你会觉得很戏剧化。比如别人失恋了,你不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你不痛苦,你还会劝别人新的机会来了。但是,如果你自己失恋,你一定不会如此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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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你想让自己的这种痛苦尽快控制住,然后消除掉。其实,最好的方法是你能够保持正念。你发现这只是一段经历而已,你能够感受到你此刻的存在,这和你在其他任何地方所感受到的自我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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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习正念就要知道,生活中的时时刻刻都可以成为你修行的机会,而不是只有在禅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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