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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女士和丈夫好像经常发生冲突,她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这些冲突真的是丈夫挑起的吗?“最近我又怀孕了,在一次冲突中,他打我,然后我们厮打起来,这让我又一次对他、对婚姻感到失望”, 她的话中仿佛藏着一个逻辑,“我已经怀孕了,他怎么还可以打我,这个坏蛋”。自然,这个逻辑有我猜测的成分,它未必正确,如果它不成立,苏女士自然不必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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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们对一些特定的痛苦有一种嗜好,判断这一嗜好的标准是这类痛苦是否经常发生,而且是有节律地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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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士说,她的丈夫喜欢偷情,这令她非常难受。我问她,她什么时候最痛苦。她回答说,当丈夫每次深夜偷情回来后,她会和他吵架,在吵架时,她的痛苦会达到顶峰。吵架带来的这种痛苦很可怕,她不想重复,但她每次都忍不住,会特意等丈夫回来。等丈夫一回来,她就会揪着他问偷情的细节,而他会先掩饰,接着会在逼问下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细节都说出来。这时,她就会有深深的被抛弃感,躺在地上或床上无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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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偷情固然糟糕,但在和她聊天时,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只是表面上很痛苦而已,她内心中似乎在期待着那种被抛弃感的一再产生。这令我开始推测,她在原生家庭中应该是有过被严重抛弃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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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她在潮汕地区出生,是老大,有七个妹妹,最小的一个是弟弟,这是她爸爸决心要一个儿子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每有一个妹妹出生,爸爸都会暴跳如雷,还常叫嚣要将她们赶出家门,而她作为最大的女孩,则不断体验“女孩没人要”的被抛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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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和这种可怕的感觉对抗,她逐渐发展出了一系列办法:对男人哀怨、愤怒和充满敌意。这是她自我保护的武器。当使用这些武器时,她会产生一些控制感,“男人都是这副德行”“男人都是可怕的”“不要指望他们在乎你”等。为了维护这些在别人看来可怜但对她来说却是一切的办法,她会继续找和爸爸类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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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苏女士的故事与这位女士的故事有很大不同,但我想让苏女士看看:她的丈夫和爸爸有没有相似之处?她的婚姻和父母的婚姻有无相似?对那些冲突和痛苦,她真的没有责任吗?还是,她其实和丈夫一样,共同制造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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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她杀死了自己的蛇状丈夫,或显示了她对他的愤怒,或显示了她的心里不再有他的位置,已不打算再给他机会,在感情中杀死了他。她在旅游的返程中对旅伴说丈夫失踪了,这或许也有同样的含义——他在她的心中已没有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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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是苏女士和丈夫共同制造的,而她的责任看上去更大。但她不想背负这个责任,于是才说他失踪了。失踪的含义是,他主动失踪了。也即,他主动退出了她的感情世界,这不是她的责任,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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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旅游或走一条路是很常见的情景,这意味着心路。苏女士本想和丈夫走上一条幸福之旅,但他们老是厮打在一起,把幸福打没了。于是,她和另外一个人返回来,这好像是说,她在婚姻家庭这条路上已不再把丈夫当作伴侣,而是有了新的伴侣。她还说,“我可没把我丈夫怎样,是他自己主动消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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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伴侣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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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这个伴侣很可能是她儿子。她说她暂时还留在婚姻里是为了他,未来生一个孩子也是为了他。再有一个孩子,未来和丈夫关系结束后,她和儿子还会有一个三口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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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也只是分析而已,很可能不成立。这个梦中的旅伴或许另有其意,但即便如此,她的这句话“我想要这个孩子的初衷是为了儿子”,也是值得反思一下的。她的儿子自己会这样考虑吗?儿子向她提过这个想法吗?或者,这纯粹只是她个人对未来家庭的一个设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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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最后这一点成立,那么,苏女士最好明确地对自己说:“我想要这样一个家庭:即便没有了丈夫,也有儿子和另外一个孩子跟我在一起。”这样她就可以确定,她需要为这样一个未来的家庭负责,而不是她的孩子要为这个局面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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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什么是为了你”,这样的想法是很可怕的,因为一旦“做什么”没有达到预想的结果,我们就可能会说“我为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就不为我考虑,你知不知道我的牺牲和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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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们最初真的是想“我做什么是为了你”,那也要很明确地告诉自己:“这是我的想法,我愿意这么做,是我得为此负责,对方不必为我这个想法的结果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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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苏女士的“预感”。她说“我预感我们的婚姻是不会善终的”,这到底是一种基于全部事实上的准确预感呢,还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希望呢?苏女士说自己读了我很多文章,那么我有理由相信她已经知道“自我实现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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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她结婚前,这种预感有没有?当她面对其他男人时,这种预感有没有?在她面对自己的原生家庭时,这种预感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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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些都不成立,毕竟其中猜测成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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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的先生就是无可救药,他们的婚姻已经无路可走,只剩下离婚一条路了,而她肚里的孩子,她还想生下来,为了她的儿子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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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我想继续提醒一下苏女士,请对自己说:是我选择了离婚,我会为此负责;是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会为此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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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在梦中,她杀死了蛇状的老公,起码在梦中,她得为此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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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亲人一个个离世,死去的亲人一个个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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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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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白领,年龄不详,已婚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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