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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这是延后的分离焦虑反应。所谓分离焦虑,即我们和一个重要的人物分离时会产生的一系列痛苦反应。最常见的分离焦虑有两种:小孩子离开妈妈时的反应,以及恋人分手时的反应。自然,阿志的反应属于后者。最有意思的是,刚分手时他没什么事情, 7个月后才有了严重的分离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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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阿志去了一家医院的心理科求治,医生说是抑郁症,给他开了抗抑郁药。此后几个月中他一直在吃药,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一些。不过,他希望在药物治疗的同时能得到心理治疗,于是来到了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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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聊了一会儿后,我发现了一个奇特的规律,他们经常在10月的时候闹分手。他们2002开始恋爱,当时两人刚从同一所中学考上大学。2004年10月,阿志提出过一次分手,表面理由是喜欢上了自己班上另一个女孩,但真实理由是,阿志早在他们刚开始相恋时就隐隐觉得,女友一定会离开他,他得不到她。到2004年10月时这种感觉尤其强烈,所以他忍不住提出了分手,但女友不答应,所以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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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0月和2006年10月,阿志又两次提出过分手,理由类似,结局一样,女友都没答应。而他说,他后来明白,他其实是希望看到她紧张他,这个“阴谋”实现后,女友那种紧张会让他有点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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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预料到了这个游戏会再次上演,也或许是累了,2007年10月,女友第一次向他提出了分手,并且说:“这一次,让我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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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是在10月闹分手呢?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信息,于是问阿志:“你几次都是在10月提出分手,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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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没有听到我提到的“10月”,而是讲起了一种宿命论。他说,刚和她认识时,他就觉得他们肯定不会长久,她一定会离开他。并且,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做过一个梦,也即本文开始提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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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10月总提分手一样,这个梦中的数字“18时28分”也引起了我的关注,并且他讲到18时28分这个数字时我的身体有很大的反应,所以我给他布置了一个作业:和妈妈沟通一下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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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第二次来到咨询室后,有些激动地对我说,这个数字的确有着特别的意义,妈妈告诉他,他是在18时28分出生的。他很惊奇,他怎么可以梦见这个数字,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的准确出生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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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是因为我们的身体比我的头脑更有智慧。有科学家称,记忆不是在大脑中存储,而是储存在DNA中。假若这一观点成立,阿志是否被告知准确出生时刻就不重要了,因他的身体自然会记住这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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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还说,他是1984年5月出生的,是早产儿。又一个重要信息出现了——阿志是5月出生,而他是5月才强烈感受到失恋的痛苦,这又有什么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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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回答说,妈妈生他时难产,他只在妈妈肚子里待了7个多月就出生了,并且形势一度非常危险,甚至医生都问了阿志爸爸,是想保大人还是想保孩子,所幸最后母子俩都平安渡过了这一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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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出生,在妈妈肚子里待了7个月,这样一推算,我发现,妈妈怀上他的时候正好是10月。也就是说,他屡屡和女友提出分手的月份,正是他被怀上的月份,而他感受到可怕的分离焦虑的5月,正是他出生并遇到难产的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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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就可以理解18时28分这一数字在梦中的意义:他在这一时刻出生,而他也在这一时刻和重要的女性分离。第一次分离是出生,第二次分离是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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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这些数字之间的联系展现给阿志后,阿志一下子静了下来,身体不断颤抖。我知道,这是他被遗忘的难产之痛又一次的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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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痛苦的展现非常重要,所以我对阿志说,不要抗拒,欢迎这份痛苦的到来,我们一起欢迎它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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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阿志都没说话,从阿志的神情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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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阿志长舒了一口气,说他明白了梦的含义,也明白了他的那个感觉——“女友一定会离开我,我得不到她”,并非什么预感,不过是自我实现的预言,他屡屡提出分手,不过是不想再被动地重复分离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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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修了个巨大的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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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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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男,28岁,有一个在欧资企业工作的女友,她一年8个月在国外,4个月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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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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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陕西老家的农村,修了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圆形的,直径达三四百米。老家很缺水,而村里正用一个直径约30厘米的橡胶管往那个游泳池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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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应该这样子!”我自言自语地说,“游泳池修在沙地上,不灌水很快就会干的,就是现在里面也没多少水啊,渗得太快了!”接着,我还想到,其实在下面铺一个防水层也可以。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游泳池太大太奢侈了。这个所谓的游泳池只是一个大沙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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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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