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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怡来了。这个消息传遍了山村,无数的人涌来,想靠近章子怡,我一只手拉着章子怡,另一只手则不断为她护驾,挡开了一双又一双充满仰慕与渴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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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景是固定的,但画面却是不断变幻的。仿佛在拍电影一样,一会儿是用广角来展示全景,一会儿是用长镜头进行特写,一会儿平拍,一会儿又是从山上或树上俯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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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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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是广州一位颇具人气的主持人,上台之前,她喜欢为自己化妆。一天,她化妆后,一个同事夸她这妆化得真漂亮,她听了心里特别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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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路上,她看到章子怡的一个广告,画面上的章子怡皮肤白皙、神态迷人,她只是瞥了一眼,并未对这个广告留下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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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天晚上,她就做了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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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梦见章子怡,而且在梦中还那么喜欢她,甚至都令自己担心是同性恋了?对此,R感到非常纳闷,作为一名在演唱、影视和主持等方面都有涉足的当红女明星,她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章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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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这个困惑,我先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她肯定听说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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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8月,在美国MTV音乐录影带大奖颁奖晚会上,乐坛三个流行歌后麦当娜、小甜甜布兰妮和克里斯蒂娜同台演唱,到激情处,麦当娜分别热吻了布兰妮和克里斯蒂娜,这一幕引起轰动效应。特别有趣的是,克里斯蒂娜后来大发牢骚,抱怨电视台只给了麦当娜与布兰妮热吻的镜头,而把她和麦当娜热吻的镜头给删掉了。她还抱怨说,她向布兰妮索吻过,但遭到了布兰妮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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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妮为什么接受麦当娜的亲吻,却拒绝克里斯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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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妮后来自己给出了解释,她说自己并不是同性恋,但的确忍不住渴望与麦当娜亲近。不仅如此,她还模仿麦当娜的很多行为,譬如皈依了麦当娜信的教,模仿麦当娜写了一本幼儿教育读物,并在她一些专辑中模仿了麦当娜的衣着、姿态和音乐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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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麦当娜,并与麦当娜亲吻,这两者的含义其实是一样的:布兰妮渴望成为麦当娜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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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音乐上的造诣以及演艺圈内的影响,布兰妮与麦当娜不分上下,因此她没有必要在这一点上模仿麦当娜,布兰妮真正想模仿的,是麦当娜做人的风格——特别有主见,自己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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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麦当娜这样的做人风格是布兰妮的理想自我,而布兰妮的现实自我是特别没主见,她不能为她的人生做主,因为她的人生的掌控者是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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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妮与麦当娜的接吻貌似同性恋行为,R在梦中与章子怡的心有灵犀也貌似有点同性恋心理。这两者的含义都是一回事:布兰妮渴望成为麦当娜这样的人,R渴望成为章子怡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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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一开始否认这样的说法,因为她认为自己的确并不喜欢章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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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她什么?”我问她,“不喜欢她的相貌?她的成就?她的做人风格?她的做事风格?还是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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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说,每个人都不是铁板一块的。章子怡身上有许多因素,相貌、成就、性格和风格等。同样的,R也不是铁板一块,她身上一样会有矛盾的地方。简单而言就是,她的一部分外显的“我”明确地不喜欢章子怡的某些因素,但她的另一部分的隐蔽的“我”会特别欣赏或羡慕章子怡的另一些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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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这一番解释,R承认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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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对我讲这个梦之前,她的一段话已清晰地揭示了她这个梦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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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有两三年时间,她的内心冲突非常强烈。一方面,她是一个没野心的人,从不去争取什么,更不会去抢。通过心计抢来本来不属于自己的戏份,这样的事她从来不干。但另一方面,她又特别想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有了明确的目标,我就可以大胆地去追求,为它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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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的“奋斗”意味着我行我素,挑战甚至违背一些大家普遍认可的规则。然而,R恰恰是一个特别守规矩的人,她的意识不允许她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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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R有这样一个内心的冲突:意识上要求自己守规矩,但潜意识上又特别希望成为一个有目标就去大胆追求的人,也就是章子怡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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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潜意识,她平时自己尽管会意识到一些,但一觉察就会刻意否认,将它压抑到潜意识中去,而梦是潜意识的展现,她与章子怡亲密无间的梦,清晰地告诉她,成为章子怡这样的人,是她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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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实的章子怡,R即便在梦中也不能接受,她必须做点工作才行,那就是化妆。把章子怡的一些瑕疵——自然不是相貌上的——修饰掉,那就是完美的章子怡了,也是她所渴望达到的完美境界了——不仅受万人瞩目,同时也无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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