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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81 当我认知到我无法操控自己的感觉,我既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欺骗别人,而我也不想这么做之后,我如释重负。接着我才突然察觉,很多人就像我一样试着无条件地遵守第四诫,未曾发现他们让自己的身体或让孩子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以至于几乎毁了自己。只要人们依旧利用下一代,就极有可能这样一代代生活超过百年,他们既不会觉察到个人的真相,也不会因自我欺骗的拖延方式而罹患任何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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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83 一位被迫承认由于她自身在年轻时缺乏相关经历、因而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去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她知道如果她说出这层真相,人们将会谴责她是不道德的。但我相信正是因为她清楚接纳了自己的真实感觉,不再依赖道德的规范,才让她有可能诚实、真心地给予自己与孩子所需要的帮助,并切断自我欺骗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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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85 当孩子出生时,他们最需要从父母身上得到的是爱——我指的是慈爱、关注、照顾、和蔼以及沟通的意愿等。如果这些需求被满足了,孩子的身体将会保存着被关爱照顾的美好记忆,在长大成人之后也会将同样形式的爱继续传递给下一代。但如果这些需求没有被满足,那么他将一辈子渴望最原始(也是最重要)的需求能被满足。在日后的人生中,这种渴望将会转嫁给其他人。比较起来,越常被剥夺爱,或是越常被以“教养”之名而遭受否定或虐待的孩子,在成年之后就越离不开父母(或替代父母的其他人),他们期待获得以前父母在关键性的时刻未按其所需给予的一切。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身体知道它缺少了什么,它忘不掉那些匮乏。匮乏或空洞一直都在那里,等待被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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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87 当年纪越大,就越难从别人身上获得父母拒绝给予的爱。但身体的期待却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停止——甚至完全相反!期望通常会转嫁给其他人,最有可能的的对象就是自己的儿孙。离开这种困境的唯一办法,就是能对这种机制有所自觉,并借由自我觉察的过程,竭尽所能地看清我们的童年真相。我们便能给予我们自己从出生以来或更早以前就等着被填满的需求。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给自己提供未曾从父母身上获得的重视、尊重、对自身情绪的理解、必要的保护,以及无条件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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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89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需要一项特殊的能力:去爱童年的自己。没有这种爱的能力,我们就不会知道爱是什么。如果我们想借由心理治疗的帮助学会这种能力,就需要一位可以给予保护、尊重、同理心与陪伴的治疗师,这位治疗师能接受我们的模样,能帮助我们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种基本经验是不可或缺的,如此一来我们便能为曾经受忽视的孩子披上父母的角色。我们不需要那些想为我们“提供方案”的教育家,也不需要那些在面对童年创伤的个案时,力求保持中立并将分析对象的叙说诠释为幻想的精神分析师。不,我们需要的正是完全相反的人:也就是一个偏心的陪伴者。当我们的情绪,在他与我们面前一步一步地揭露童年曾承受过什么,以及过去必须忍受些什么时,这位陪伴者可以陪我们一起体验我们孤单、年幼时的惊惧与愤怒。我们需要这样的一个陪伴者,我称之为“知情见证者”。如果我们得到这种陪伴,我想我们就可以从此刻开始去帮助我们心中的那个孩子,去理解他的身体语言,去探究他的需求,而不是像我们的父母那样一直以来忽视这些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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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91 我在书中描述的内容绝对是实际可行的。人们可以在这种偏心的、不中立的治疗陪伴下找到自己的真相。人们可以在这样的过程中解除自己的病症、摆脱抑郁、重获人生乐趣、脱离筋疲力竭的状态。而且,一旦我们不再需要将精力耗费在压抑自身的真相后,正确的能量就会滋长了。重点在于,每当我们压抑自己的强烈情绪,并且企图轻视、忽视身体的记忆时,抑郁特有的疲倦感就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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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93 为什么这种正面进展的机会很少发生呢?为什么大多数人(包括所谓的“专家”)宁愿相信药物的力量,也不让储存在身体里的所知去引导自己呢?身体清楚地知道我们需要什么、被拒绝了什么、承受不了什么、对什么会有过敏反应,等等。但大多数人却宁可寻求药物、毒品或酒精等的协助,这些物品只会让通往真相的道路更加受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因为知道真相后会痛苦?痛苦是必然的,但这种痛苦只是暂时的,在适当的治疗陪伴下是可以忍受的。我相信最主要的问题是大多数人缺乏这种专业的陪伴。在我称为“助人的专业者”的人士之中,多数人似乎都受到自身道德系统地强烈阻碍,使他们无法帮助曾受虐的孩子,以及看清早年的伤害所带来的后果。规定人们要敬爱自己父母的第四诫,它的威力完全压制了这些专业人士,第四诫说:“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神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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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95 很明显,这条戒律妨碍了早年创伤的疗愈。截至目前为止,该事实都未曾被公开谈论和探讨,这点并不奇怪。这条戒律的影响范围与力量是难以衡量的,因为幼小的孩童会自然地依附父母,所以一再助长了第四诫。就连最伟大的哲学家与作家都不敢抨击这条戒律。尼采(3)虽然犀利地批判了基督教的道德规范,但他无法将批判扩及到自己的家庭。当任何一个曾受虐的成年人有企图违抗父母的行为时,心中都暗藏着那个小小孩对父母会施加惩罚的恐惧。不过这种恐惧只会潜伏在无意识里,一旦有意识地体验到了,恐惧就会随着时间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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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97 支持第四诫的道德规范与我们童年的期望互相结合,导致绝大多数治疗师会对寻求帮助的病患提出和他们所接受的教育相同的一套理论。许多这类型的治疗师本身就和父母有数不清的牵缠。他们称这种摆脱不了的牵缠是“爱”,并试着将这种形式的“爱”提供给他人作为解决之道。他们宣称宽恕是疗愈的唯一的途径,显然他们并不明白这条路可能是个圈套,他们自己就身陷其中。并不是所有的宽恕都有疗愈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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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799 很特别的一点是,我们几千年来都与这条戒律生活在一起,几乎无人质疑它,只因为它支撑了一项生理现实:所有孩子,无论受过虐待与否,都一直爱着他们的父母。只有成年人,才有办法选择。但我们的行为却表现得犹如仍是小孩:不可以对自己的父母提出质疑。然而,身为有意识的成年人,我们拥有质疑的权力,即便我们知道某些质疑可能会让父母非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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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01 以上帝之名将十诫交付给族人的摩西,他自己就是一个被父母放逐的孩子。(虽然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让摩西免于危难,但被放逐的事实仍不可否认)。与大部分被赶出家门的孩子一样,他期望有朝一日能唤回父母的爱,重拾父母的理解与尊重。我们被告知:摩西的双亲是为了保护他不被追捕才会遗弃他。但那个躺在柳条篮里的小婴儿并不了解这点。成人后的摩西会说:“我的父母是为了保护我才遗弃我。我不能生他们的气,我必须感谢他们,他们救了我的命。”但小摩西感觉到的却可能截然不同:“为什么我的父母要丢掉我?为什么他们要让我冒着淹死的危险?我的父母不爱我吗?”在这个小婴儿体内储存的真实感觉是:绝望、害怕死亡。它们会持续留在摩西的身体内,在他对族人颁布十诫时依然主宰他。从表面上来看,可以视第四诫是一种老年人的人寿保险,这在《圣经》的时代或许是必要的,但现在已经不再需要这种形式了。更进一步来看,会发现第四诫其实包含了一种威胁,是迄今仍有效的道德勒索:如果你想长寿,就要尊敬你的父母,即便他们不值得尊敬亦然,否则你就会早离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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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03 虽然这项戒律令人困惑和畏惧,但大多数人都会遵守。我相信现在正是认真看待童年伤口及其后果的时候了。我们必须把自己从这条戒律中释放出来了。这并不表示我们必须报复年迈双亲,或重复他们曾做过的残忍行径。它意味着我们必须看见他们过去的样子,以及理解他们为何那样对待幼年时的我们。而后,才能将我们自己与下一代从这种行为模式中解放出来。我们必须将自己从持续进行破坏的内化的父母角色里释放出来。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肯定自己的人生,并且学会尊重自己。这是我们从摩西身上学不到的。当摩西信奉第四诫时,他已经变得不忠于自己的身体讯息了。他完全无法产生其他的想法,因为他并未意识到这些讯息。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让第四诫成为强迫我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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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05 在我所有的著作里,我试着用不同的方式以及脉络,阐述我所谓“黑色教育”的童年经历会如何在日后限制我们的活力,并大幅损害甚至扼杀我们对自己的认知。“黑色教育”的养育之道会教养出适应良好的个体,这些个体只会信任被强迫戴上的面具,因为他们童年一直生活在害怕被处罚的长期恐惧之中。这种教育方式的最高原则是:“我这样教你,是为了你好,即便我殴打你或用言语折磨、伤害你,都只会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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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07 匈牙利作家暨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伊姆雷·卡尔泰斯(4)在他著名的小说《非关命运》中,提到了他进入奥斯威辛集中营的景况。他巨细无遗地告诉读者,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年仅15岁的男孩,他试着将在集中营遇见的很多费解而残忍的事情解释为正面的、对他有好处的。因为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他无法在死亡的恐惧中幸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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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09 或许每个受虐儿为了求生,都必须保持这种态度。这些孩子为了重新诠释他们的感知,需要从他人一致认定是明显的犯罪行为之中看见“善行”。孩子没有选择。如果没有“协助见证者”在一旁扭转情况或帮忙揭露施暴者,受虐儿就必须压抑他们真正的感觉。日后他们长大成人,如果有幸遇到了“知情见证者”,他们才有了选择。他们才可以进入真相,不用再去“同情”或“理解”施暴者,停止试图感觉他们无力支撑的、分离的情绪,以及可以彻底地揭露曾被施暴的情况。这一步意味着卸下了身体的重负。长大成人的当事者不用一再地被强迫忆起孩提时的悲惨历史。一旦这个成年人愿意认清自己的所有真相,他的身体就会感觉被理解、被尊重与被保护。(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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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11 我称这种暴力形式的“教养”是虐待,不只是因为孩子被否定了他身为人类所应得的尊严与被尊重的权利,同时也建立起一种极权体制,使孩子完全无法感知所遭受的屈辱、贬抑与蔑视,更遑论起而反抗了。这种童年的模式必然会被受害者复制,用在他们的伴侣或孩子身上,用在工作场合或政治领域里,用在任何使恐惧和焦虑滋生、不让那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童得到外部力量协助的地方。独裁者就是这样诞生的,这些人在内心深处蔑视任何人,他们在孩童时期不曾受到尊重,日后便试图用强大的权力迫使他人尊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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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13 我们不难在政治领域里发现,人类对权力与认同的饥渴从未停止。那是永无餍足,也不可能全然被满足的。人们拥有的权力越大,就越会在强迫性的重复驱动力下行动,而他们企图逃离的无力感会再度出现:在地堡里的希特勒、被放逐的拿破仑、以及躲在地洞里权力不再的萨达姆(6)。是什么驱使这些人如此滥用他们获得的权力,导致他们最后倾覆在无力感之中呢?我认为是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身体清楚地知道所有在童年时期的无力感;他们将这种无力感锁进了自己的细胞里,他们想驱使这种无力感的“拥有者”被人看见。然而,这些独裁者全都非常害怕自己童年的现实,他们宁愿毁掉整个民族,宁愿让几百万人死去,也不愿去感觉自身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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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15 虽然我觉得研究独裁者的生平非常具有说服力,但在这本书里我不会只关注这些独裁者的动机。我要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同样接受“黑色教育”(7)长大,但不觉得需要获取无穷权力或变成独裁者的人。相较之下,他们并未将压抑的怒气与愤恨施加于他人身上,而是毁灭性地转向自己。他们罹患各种疾病,并且很早辞世。这些人当中最具天分的,或许会成为作家或艺术家。他们虽然能在文学或艺术上呈现出他们的真相,但呈现的永远只是人生分裂的部分。病痛为他们这种分裂付出了代价。我也在本书的第一部列举了这类悲剧性人生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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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17 圣地亚哥的一个研究团队,曾在90年代针对平均年龄57岁的一万七千人,询问他们的童年概况以及疾病记录。结果显示童年曾受虐者,比童年未受虐、没有因“为了他们好”而被责打的人,日后罹患重症的比例多了数倍。后者在日后的人生中极少抱怨病痛的问题。这篇研究短文的标题是《如何点金成石》,作者把这篇文章寄给我,他对这项发现的评论是:结果一目了然、极具说服力,但同时却没人看见、被人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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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19 为什么被人掩盖了呢?因为公布结论时研究者不可能不谴责施虐的父母。可惜的是,我们的社会依然禁止谴责父母,事实上如今反而更严重了。这是由于专家们一直力挺的观点:将成年人心灵上的苦痛归咎于基因遗传,而不是来自童年明确的伤害或父母的排斥。就连70年代有关思觉失调患者童年的研究,除了在专业杂志上发表以外,几乎不被大众所知。深信基因论者依然是胜利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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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21 英国广受重视的临床心理学家奥利佛·詹姆斯(8)在《他们毁了你》一书里,谈的就是这种观点。虽然这本出版于2003年的著作给人留下了矛盾的印象(因为作者对于自己理解的结论感到恐惧,甚至明确地警告不要把孩子的苦痛认为是父母的责任),但该书还是利用很多研究结果与文献很有说服力地证明了:除了遗传因素之外,其他因素在心理疾病的发展上其实并未扮演什么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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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23 很多当今的心理治疗依旧很小心地回避童年这个议题。的确,他们一开始是会鼓励病患表达自己强烈的情绪。但随着情绪浮现的往往是被压抑的童年记忆,也就是遭受虐待、剥削、羞辱与伤害的记忆;这些事情很可能超过了心理治疗师的负荷能力。如果治疗师没有亲自走过这条路,是无法应付这一切的。曾走过这条路的治疗师并不多见,所以大部分的治疗师给个案的建议依然是“黑色教育”的老调重弹,也就是最初导致他们生病的同一套道德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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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25 身体根本不懂这种道德规范;第四诫对身体来说毫无意义,身体也不像我们的心智会被言语蒙蔽。身体是真相的守护者,因为它背负着我们一辈子的经历,并负责让我们能和我们的真相生活在一起。透过病症,身体迫使我们让真相也能进入意识之中,借此让我们能和那个曾经被我们忽视,但一直在我们心中的孩子和谐地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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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27 在我出生后的前几个月,我就已经领教了身体的“矫正”。当然,我几十年来都不知道这一点。听我母亲说,我还是个小小孩的时候就很听话,她不需要为我操心。她把我的“听话”归功于我还是个无助的小婴儿时,她采取的教养方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长期以来对童年几乎毫无记忆。直到最近有一次接受心理治疗时,我强烈的情绪才告诉了我。虽然这些强烈情绪的表达,最初是与父母无关的其他人相连接,但我越来越能找到它们的真实来源,把它们整合成我能理解的感觉,进而重建我童年的故事。透过这种方式,我迄今无法理解的既有恐惧消失了,多亏我的治疗师偏心的陪伴,最终帮我疗愈了旧日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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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82829 我的恐惧最初和我的沟通需求有关,我的母亲不但从不回应我的沟通需求,甚至坚持采用她严厉的教养方法,视我的需求为顽皮捣蛋并加以责罚。孩童时的我对连结与沟通的表达方式,首先会以哭泣的方式呈现,接着是提问的欲望,最终则是想说出个人的想法与感觉。但我的哭泣换来的是一巴掌,我的问题得到的是虚假的答复,母亲几乎不让我表达自己的想法与感觉。严重时,母亲退到沉默里,有时候甚至几天不语,对我来说,这是一种隐形的危险。因为她从来就不想要我表现出自己的样子,我必须将自己真正的感觉在她面前好好地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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