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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rrilli, Phillip 菲利普·扎里利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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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dler (dictionary) 《泽德勒普通百科辞书》（字典）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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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ki, Semir 萨米尔·泽基 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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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ldin, Theodore 西奥多·泽尔丁 52—53，5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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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情感：认知与历史 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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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一种情感的存在，情感的历史和人类一样悠久，但是我们对情感究竟了解多少呢？什么是情感？情感包括哪些内容？对于不同的社会、文化和民族来说，情感在多大程度上是普遍的，在多大程度上是特殊的？即使同样一种情感，在不同文化中表现形式有何差异呢？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有关情感的知识与人类存在的基本问题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些问题包括：情感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习得的？情感是心智的特征还是生理的特征？动物有情感吗？女性比男性更加情感化吗？儿童和成人的情感是不同的吗？情感是否可以“文明化”？换句话说，存在野蛮人的情感和文明人的情感之别吗？情感会导致疾病吗？群体是否存在情感？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群体情感和个体情感之间究竟有何异同？两者之间又有何种关系呢？情感是一种凝聚的力量，还是一种分裂的力量呢？所有这些都是值得深思和探讨的问题，但是在不同的文化和历史语境中，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或许会大相径庭，而这也表明关于情感的知识总是与特定的社会、文化和政治结构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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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史是历史学科中发展最快的领域之一，而本书是一本试图全面介绍这一领域发展的学术专著。本书是牛津大学出版社“历史上的情感”（“Emotions in History”）系列丛书之一。牛津大学出版社的官网是这样介绍的：“人们对情感生活的历史维度的兴趣与日俱增。‘历史上的情感’系列丛书从时间上涵盖了中世纪到现代，从空间上跨越了区域和国家边界，汇集了对世界各地人类体验的研究。本系列通过对科学、医学、心理学、文学、艺术、宗教、政治和经济等诸多领域的历史研究，探究了情感的多面本质。”从2014年2月这个系列的第一本《情感词汇》（Emotional Lexicons ）问世，到2021年3月刚刚问世的《度假的情感经济》（The Emotional Economy of Holidaymaking ），已经出版了18部，其中除了前面有几部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之外，其他的都是个人专著，可以说涵盖了人类情感体验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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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人类的情感：认知与历史》的作者扬·普兰佩尔教授是伦敦大学金史密斯学院的教授。他的人生阅历十分丰富，在德国和美国接受的教育，2001年在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博士学位，在俄罗斯生活了4年，在德国的图宾根大学任教6年，曾在慕尼黑历史研究所（2007—2008）、柏林高等研究院（Wissenschaftskolleg zu Berlin，2014—2015）、耶拿高等研究院（Imre Kertész Kolleg Jena，2016）和格赖夫斯瓦尔德的阿尔弗里德·克虏伯高等研究院（Alfried Krupp Wissenschaftskolleg，2018—2019）担任研究员。他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情感和感官的历史和移民史。根据他本人的说法，从空间上讲，他主要关注的是俄罗斯，从时间上讲，主要是19世纪和20世纪。除了本书之外，他还出版了《新的我们，为什么移民不是问题：德国人的另类历史》（The New We. Why Migration Is No Problem: A Different History of the Germans ，2019）、《斯大林崇拜：权力炼金术的研究》（The Stalin Cult: A Study in the Alchemy of Power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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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情感：认知与历史》最初于2012年以德文出版，已经被翻译成意大利语、俄语和日语，中译本根据作者的意愿，所依据的为牛津大学出版社于2017年7月出版的英文版。由于情感史研究具有强烈的跨学科特征，作者也相应地采用了多学科的研究方法，因此本书涉及人类学、哲学、文学、社会学、语言学、艺术学、政治学、心理学（包括实验心理学、社会心理学和临床心理学）、精神病学和情感神经科学等诸多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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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学识渊博，从人文科学到生命科学，引经据典，顺手拈来。这给译者带来了很大的挑战、压力和工作量。对于书中的引文，译者最初的做法是直接从英文进行翻译，后来听从编辑老师的建议，为了方便中文读者查找文献，对于已有中文译本的被引用作品，尤其是一些已经有了学界公认译本的经典作品，尽量采用或借鉴现有的译文。于是就有了另外一种性质的译者行为，这种行为分为以下几个步骤：先要找到译本，接着在书中定位引文的位置，然后把译文抄写到一张纸片上，当然还要按照学术规范，将译者、出版社和出版时间以及页码等信息一并抄写，最后贴到校样上本书译者的译文上方。这样一个过程，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种译文比较，有时会发现现有的译文和英文意义不符的情况，不得不对其做出调整。这里要感谢无数前辈译者的辛勤劳动，正是他们在以前条件有限的情况下，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为后来的研究和翻译工作提供了诸多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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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不是抄写，而是定位，如果说要找的译本中标注了原书页码，这项工作便简单很多，但是大部分译本并没有这样做，本书译者所能做的只能是根据引文的内容来判断其在译本中的大致章节和位置，在这方面印象比较深的是北京大学出版社的《人类和动物的表情》。虽然比较烦琐，但是对于本书译者来说，这一过程也别有一番趣味，自以为受益匪浅。显然，最方便这样做的地方是图书馆。这里要感谢上海海洋大学图书馆，虽然是一个理工科大学的图书馆，我所需要的大部分译作竟然都能找到，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带着纸笔和双面胶，享受穿梭于书架之间和字里行间的快乐。对于图书馆中找不到的几本书，本书译者则通过京东进行了网购，虽然是在疫情期间，但是往往能够今天订货明日可达，不得不感慨今日物流之发达，感恩现代科技之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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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本书翻译期间，被本书广泛引用的情感史研究领域两部经典著作的中文版问世，一部是上海三联出版社于2020年1月出版的阿莉·霍赫希尔德的《心灵的整饰：人类情感的商业化》，另一部是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于2020年5月出版的威廉·雷迪的《感情研究指南：情感史的框架》。这一方面表明了中国学术界对情感史研究的极大兴趣，另一方面也表明了在政治和经济全球化似乎遭遇挫折的今天，学术全球化的趋势是多么地不可阻挡。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就在2020年5月，一位和本书合作译者同名的夏凡老师翻译出版了阿莉·霍赫希尔德的另一部经典作品，即《故土的陌生人：美国保守派的愤怒与哀痛》（Strangers in Their Own Land: Anger and Mourning on the American R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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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译名方面，译者必须坦言，翻译过程中最大的困惑就是如何处理“emotion”“affect”和“feeling”等词语，经作者普兰佩尔教授推荐，译者请教了情感史领域的另一位专家，哥伦比亚大学的林郁沁教授。虽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求助，林教授还是给出了详细的解答，这让译者真切感受到了学术共同体的团结和温暖。从严格意义上说，这种解答并不是答案，但是对本译者来说，这种解答比任何答案都更加具有启发性。她的回复大意翻译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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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也知道，翻译常常不是逐字逐句的对应，而是要翻译出概念以及这些概念背后更完整的认识论背景。我担心这些术语是极其复杂的。事实上，在我自己的著作中，我经常指出这样一点，即如果没有对它们所处的认识论领域进行更全面的阐释，某些术语几乎不可能被翻译。所以，我恐怕不能对这些问题给出一个简单的答案，尤其是我不确定普兰佩尔教授是如何在他的研究中使用这些术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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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接着她还是做出了如下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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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otion”当然可以简单地翻译成“感情”，但是“feeling”的意思更加复杂，或许可以翻译成“情感”，但还是那句话，要看具体语境。“affect”一词很难翻译，尤其是当普兰佩尔教授从情感研究的学术文献中提取资料时。我不确定这些文献是如何被翻译成中文的，你得知道是否有人这样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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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议你找一个精通西方学术写作，中文流利或母语为中文的研究生来与你一起解决这些术语的翻译问题。这可能意味着要付钱给他们，让他们阅读普兰佩尔教授的著作，了解他是如何在概念上使用这些术语的，再用中文提出相应的术语，然后你可能需要解释为什么以及如何使用这些术语来翻译英语中的对应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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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段落的翻译而言，译者印象比较深的是西美尔《社会学：关于社会形式的研究》中的一段引文，英文原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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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ever external events we might also identify as social,it would be like a marionette play, not any more conceivable andmeaningful than the interpenetration of clouds or the interweaving development of tree branches, if we were not to recognize fully as a matter of course psychological motivations, feelings, thoughts,and needs, not only as bearers of those events but as their essential vitality and us really as only interested par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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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华夏出版社的译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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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把外在发生的事件称之为社会的事件，但是，如果我们不是完全不言而喻地把心灵的各种动机、感情、思想、需要，不仅视为那些外在性的载体，而且看作它们的本质和我们真正唯一感兴趣的东西，那么外在的事件就会只不过是一种木偶戏，并不比乱云飞渡、相互交合或者树枝胡乱生长在一起更易理解，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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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发现，无论是英文原文，还是中文译文，都非常难以理解，就像我在向普兰佩尔教授请教的邮件中所说的那样，这里的问题不是句子结构的问题，而是内容理解的问题，一会儿是木偶戏，一会儿是云朵相互穿透，一会儿是树枝互相交叉，英文中已经如此难以理解，如果简单地直接翻译成中文，恐怕读者更加难以理解。普兰佩尔教授直接建议我把这段引文去掉，把脚注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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