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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优秀的艺术家会充分利用完备性,将一个媒介的各个方面都发挥到极点。他已经拥有观众或听众的关注和倾听,而作品本身并没有实际用途,无须满足苛刻的机械性的规范要求;每一部分都是虚位以待,等待被有心人捕捉。希斯克利夫[23]总找个由头来展现他的热情和愤怒,所以干嘛不选择风雨交加、阴森森的约克郡沼泽呢?一个场景总得需要画笔来描绘,所以干嘛不用不和谐的旋涡来渲染繁星点点的夜空,或是在脸上乱抹绿色来表现出斑驳的映像,从而烘托出田园风光的基调呢?一首歌需要旋律和歌词,在科尔·波特(Cole Porter)的《每次当我们说再见时》(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中,一行乐句是用一个大调和一个小调的交替韵律来演唱的,歌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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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you’re here, there’s such an air of spring about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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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can hear a lark somewhere begin to sing about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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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 no love song fi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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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how strange the change from major to mi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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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ry time we say good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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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的时候,这里充满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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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听到云雀,在某个地方清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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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任何爱的歌曲,可以比它更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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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歌声婉转旖旎,忽高忽低,或欢喜,或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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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当我们依依作别、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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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讲的是与恋人离别时从欢乐到悲伤的情感变化:旋律从欢快变得忧伤,歌词也运用了从欢喜到悲伤的旋律为隐喻,来表现情绪从欢喜转变为哀愁的过程。在努力营造音流引发情绪变化的过程中,什么元素都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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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熟运用完备性打动我们的不仅是同时利用多个通道引发愉悦的情感。一些部分在最初可能是不协调的,在解决这种不协调性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方法,利用这些方法,艺术家们将媒介的不同部分加以编排,从而可以同时发挥同样的效果。我们会问,为什么要突然刮起呼啸的狂风?那位女士的脸颊上为什么要有块绿斑?为什么一首情歌要述说关于音调的内容?在解决疑惑的过程中,观众或听众被引导着开始注意这个媒介中某个通常不起眼的部分,而渴望的效果也因此得到了加强。这个顿悟来自亚瑟·库斯勒(Arthur koestler)关于创造性的杰作《创造性行为》(The Act of Creation),并构成了他对另一个人类心理难解之谜——幽默的高妙分析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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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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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库斯勒如何引入幽默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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