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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43 同时,被试还要执行一项视觉词汇判定任务(我们在第7章中曾经提到),他们会看到一串字母,并被要求尽快判断该字母串是否能组成一个英语单词。字母串将会在上述例子中标≠的地方出现。Swinney和其他人的一些前期工作已经证实了交叉感觉通道的启动效应的存在,也就是说一个口语单词可以引发视觉呈现的单词。Swinney在此处有个疑问,究竟歧义单词(如“bug”)的全部意义(如“insect”“recoding device”)都可以被启动,还是只是对在语境中激活的那个意义有启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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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45 Swinney(1979)的研究结果表明,即使是在上例这样具有高度语境倾向的段落中,歧义单词的两种意义(在上例中是bug)在视觉词汇判定任务中都能够得到启动,前提是歧义单词的视觉呈现紧接于听觉呈现之后。所以在句子(24)中,当被试听到bug后,立刻给他呈现视觉刺激,“spy”和“ant”这两个与bug相关但意思完全不同的单词都被启动。如果字母串的视觉呈现在歧义单词的听觉呈现之后被延迟哪怕只有4个音节的长度,那么被启动的就只有歧义单词在上下文中恰当的那个意思。因此,当单词的视觉呈现有了延迟后,根据句子(24)的上下文,bug所启动的就是“ant”而不是“spy”。Gernsbacher(1993)的后继研究证实了Swinney的发现。Gernsbacher与她的同事们发现,相比不善于阅读的人而言,优秀的阅读者能够更为有效和有准备地抑制单词的不恰当意义(spy)和运用合适的意义(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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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47 这些结果具有几方面的含义。首先,我们在加工歧义句时,是通过看似自动、自下而上的一系列加工进行的,歧义单词的所有意义都暂时可以获得。所以不管上下文效应是否起作用,都并不会立刻限制读者或听者对单词进行最适合的“阅读”。尽管在一段时间里歧义单词的所有意义都可获得,但这段时间十分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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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49 歧义单词出现后三个音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750~1 000毫秒),只有一个意义仍然保持活跃,说明人们消除句子歧义是相当迅速的。Garrett(1990)回顾了上述结论和其他一些实验结果之后总结道,句子理解通常是一种从左至右的加工(句子中的每个单词按序列被加工),并且通常情况下一个单词只被加工一次,也只被赋予一种解释。对句子的加工赋予每个句子一个“逻辑结构”,从而使读者理解每个单词在句子中的作用以及加工句是怎样与前一句相匹配的。然而,花园路径句式证明了常规的加工有时是不起作用的。尽管如此,花园路径句式在数量上的稀少从另一个角度表明,我们在加工句子时大部分时间都是迅速而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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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54 认知心理学:认知科学与你的生活(原书第5版) [:1701568141]
1701572355 认知心理学:认知科学与你的生活(原书第5版) 9.2.4 文本段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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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57 我们刚刚对如何进行单个句子的加工做了回顾。现在我们可能面临的一个疑问是,当我们将句子连起来成为短文、故事之类的段落时,对单个句子的加工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很多时候,我们所遇到的文本段落以书面形式出现。因此,要研究文本加工,我们首先要简要回顾一些有关人们是怎样阅读的研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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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59 Just和Carpenter(1987)对人们如何阅读做了许多研究。他们经常使用电脑控制的仪器来测量和记录眼睛在书面文本上各部分的“注视”情况。注视是指每个人在浏览文本时目光的短暂停留。阅读包括了一系列的注视以及注视之间的跳跃。注视平均持续250毫秒(大约1/4秒),而跳跃所需的时间大致在10~20毫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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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64 在阅读中使用的语言理解尽管复杂,但常常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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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66 Just和Carpenter的阅读模式假设,当读者遇到一个新单词时,会马上设法对其进行解释并且赋予它一个角色。他们称之为直接假设(immediacy assumption)。另外,Just和Carpenter(1987)创立了眼-脑假设(eye-mind hypothesis),认为对每个单词的解释出现在阅读者注视它们的时候。因此,每次注视所花费的时间提供了解释难易的信息。Rayner和Sereno(1994)对上述说法和假说提出了反对,虽然这对下面将提到的结果没有什么影响。Tanenhaus、Magnuson、Dahan和Chambers(2000)提供了一个类似的眼动模式,并指出这是在口语理解时从记忆中提取存储单词的途径。Just和Carpenter(1987)认为有许多变量会影响注视持续时间以及解释的简易性。在这些变量中能增加注视持续时间的有单词长度、单词罕见程度以及句法或语义上反常的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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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68 研究者(Just & Carpenter,1983;Just & Carpenter,1980)给大学生呈现在《新闻周刊》或《时代周刊》这类杂志上描述科学发明、技术创新或生物学机制的文章段落。专栏9-2是其中一名学生实验结果的样本。每个单词上的数字表示对该单词的注视时间(以毫秒为单位),注意其中表示内容的词,如flywheels、engine或devices,它们中的大多数都比虚词有更长的注视时间,像the、on、a这样的虚词有时根本就不会去看。虽然我们不会对每一个词都加以注视,但内容词通常都会被留意关注。这些结论表明,如果读者阅读的目的是理解意义的话,如所料一致的是,他们会将更多的时间用于文本中有意义或者语义丰富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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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70 专栏9-2 一位典型读者的注视持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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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72 一位大学生阅读一段科学论文时眼睛注视的情况。注视下面的单词,在单词的上方已标出次序号。在次序数下面是每个单词的注视时间(单位:毫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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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77 其他对阅读的研究也表明语义因素会影响阅读任务。Kintsch和Keenan(1973)发现,两个长度相同的句子可能会有不同的加工难度。他们认为这些难度在于句子的命题复杂性(propositional complexity),也就是句子传达要旨的数量。图9-6中的两个句子在长度上大致相等,但它们的构成命题或基本主题的数量却是完全不同的。通过这一模型可以推测,尽管与第一个句子有相同数量的单词,但由于命题数量更多,所以第二个句子将更难加工,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也正是Kintsch和Keenan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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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82 图9-6 两个句子的命题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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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84 要求被试在默读完一个句子或段落之后按下一个按钮,然后立即尽可能多地回忆该句子的内容。一个句子包含的命题数量越多,被试就需要越长的时间去阅读和理解句子。此外,相比那些边缘性的命题,他们更喜欢去回忆更“中心”的命题,因为它们对理解句子的意思更为关键,而前者只是对中心内容的深化。这一结果表明,命题是以某种层级的形式进行心理表征的。正如图9-6所显示的那样,中央命题位于最高层,外围处于较低层次的命题更多的是起到阐明中央命题的功能,因而在记忆时就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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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86 影响文本加工的另外一个因素是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关系。人们是如何将不同句子的主题整合在一起的呢?Haviland和Clark(1974)描述了一种他们称之为已知-新知(given-new)的策略,指出听者或者读者是通过将句子划分为已知部分和新知部分来加工句子的。句子的已知部分包含已从上下文、先前信息(包括刚刚呈现的其他句子)以及背景知识中获得熟悉的信息。新知的部分顾名思义包含了不熟悉的信息。听者首先在记忆中搜索与已知信息相对应的信息,然后再通过整合新知的信息来更新记忆。这种整合通常是作为对已知信息的精细化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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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88 已知-新知策略只有在句子已知部分的信息同听者记忆中称为“前提”的某些信息相对应时才会发挥作用。可以帮助听者进行这一联系的方法之一是在记忆中使用同句子已知部分相同的描述。然而,由于操作上的原因,我们用一种稍微不同的方式来考虑这些也许更加容易,即可以理解为听者事实上是通过他们自己认为非常明显的方式来做出联系。这种联系被称为“桥接推论”(bridging inferences),通常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才能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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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90 在一项实验中,Haviland和Clark(1974)给被试呈现一个段落,其中目标句紧随上句的语境出现。有时候[如句子(25)]目标句含有与来自上下文的前提信息完全匹配的已知信息,其他时候,被试则不得不做出一个桥接推论,如句子(26)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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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72392 (25)我们从车中拿出了一些啤酒。啤酒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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