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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罗宾斯的课程是关于“错觉混乱”和我们的大脑如何捉弄我们自己的,但是出于其他目的,我在我的课堂上使用了同样的照片,证明没有两个人以同样的方式看事情,即使是在面对事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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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已经将这张母牛的照片展示给了成千上万的人,并得到了许多不同的答案:从前往兴登堡的一条龙,到正在挑选胸罩的女人。虽然大多数人都能看见,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同样的事物。要是我们看的东西不如黑白照片那样黑白分明的话,这个前提就会变得更加复杂,并且能够得到如此之多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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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奥斯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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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多伦多的一位母亲露丝·奥斯特曼贴出了这张她两岁女儿的照片和她最近的创作,并向在线读者提出了这个同样简单的问题:“你们看到了什么?”从世界各地大量涌入的回复五花八门:兔子耳朵,海滨的野花,一棵柳树,一匹突然跃起的设得兰矮种马,一场机器人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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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到不同的形状和线条。”露丝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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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丝解释了她蹒跚学步的孩子的绘画能力,帮助她实现前些年所设想的“妈妈和女儿的合作”。露丝是一位专业艺术家,她将小伊芙捆扎在她胸口的婴儿包里,并在工作室中如痴如醉地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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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伊芙的成长,这个幼童就一直待在她母亲的旁边,她最开始玩颜料只是去享受纹理,但是逐渐地,她开始在自己的画布上画画。露丝等不及伊芙成长去跟她合作……直到她意识到伊芙已经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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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频繁地在我的作品上‘做补充’,有一天我看到她的一幅画,”露丝说,“在乱涂乱写中我看到两个人站在海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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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的初稿,以及与露丝·奥斯特曼合作的作品:《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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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丝用水彩去填满伊芙的简笔画,随之她们的第一幅画《红船》变得鲜活起来。这对母女的组合已经在国际上引起轰动,她们异想天开的肖像画从奥地利到韩国都赢得了赞美。伊芙开始画她自己的每一张素描,通常使用一支墨水笔,她的妈妈根据小姑娘的故事、歌曲以及日常活动,给画面补充细节并且涂上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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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一个人都拿着一套独特的“刷子”去“填写”我们所看到的东西。如果其他人试图去完成伊芙的绘画,结果一定会和她妈妈的有所不同。露丝偏爱并精通水彩,这决定了她将如何诠释素描。像我这样没有艺术能力的人,最可能去使用其他材料——我甚至都没有水彩——并且制作出完全另外一种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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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我们看到的事物都会有所不同。但是我们总是忘记这一点,表现出似乎只有一种真实的方式才是正确方式。然而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都受到非注意盲视和其他知觉错误的影响,我们不能假定任何其他人能看到我们所看到的东西,不能假定我们能看到他们所看到的东西,也不能假定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能够准确无误地看到什么东西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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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过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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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两个人以完全相同的视角看任何事情。从天生的生物基因到我们所学到的偏见,所有事情都会影响我们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作为独立个体,我们不仅以不同的方式观察、注意并收集信息,我们还会用不同的方式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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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是我们如何解释观察时所收集的信息的途径,可以将它想作是内在的过滤器。它可以影响或者遮蔽事实真相,或者改变我们认为自己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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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观察一样,意识的过程是微妙的、自动的,并且如果我们没有下意识地去察觉它,反而很难被察觉到。现在就想去感受一下它吗?回看一下本章开头的黑白照片。现在试着不要去看那头牛。这不可能。你可以不让你的眼睛聚焦于它或者翻过这页,但是你现在不可能不去看那头牛。为什么?这就是新知识给你带来的作用,因为“这是一头母牛”的认知实际上已经擦掉了你以前的认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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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好地指导了我们的经验,每次我们看、不看以及“不能不看”某些东西,或是意识到我们的意识会多么容易地被改变和拒绝不变,就能够帮助我们去习惯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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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感知过滤器被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独特经验所塑造。每个人都和其他人有所不同,有时候是极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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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是一位曼哈顿区律师事务所的审讯部门律师,她与丈夫马特以及3个孩子住在距离世贸中心仅两个街区的公寓。在“9·11”事件的早上,他们一起撤离,匆匆拿走了一些能带走的财产并跳上一辆前往新泽西的厢式货车,他们在那里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周。几个月之后,她丈夫的叔叔,一位作家,分别与她和她的丈夫谈及他们当天的经历,并对应写下了两份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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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读到它们的时候很震惊。尽管她和丈夫所有的时间都在一起,在同样的地方,在遭受攻击之前、之中和之后都在一起,并且同时离开纽约,但当她阅读这些叙述时,不会相信他们经历了相同的事件。他们没有回忆同样的事情,即使回忆相同的事情,他们的描述也迥然不同。克莱尔回想到,透过灰飞四溅的公寓窗户,看到人们在街上被践踏,被掉落的东西击中,然而马特回忆到,窗户完全被遮蔽,他没看也没想往外边看。当他们决定到外面的过道时,克莱尔谈到她的孩子需要点心和毛衣,然而马特却注意到那些需要凳子的年长居民。马特认为倒下来的塔楼会把他们压垮;克莱尔则坚信烟雾将杀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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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叙述的事件有所不同,他们的情绪反应也不一样。克莱尔打电话给近处的同事,并乞讨、恳求、哭着寻求帮助,而马特却是“风平浪静”。马特在电话里和他的叔叔交谈,但是想不起他们的对话内容;而克莱尔仍然能够回想起她打给她在俄勒冈的父亲的永别电话里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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