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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62 埃斯库罗斯向我们展现了一幅人类发展的图景:从其根源发展到最进步的层次。他表达自己对人性深刻理解的一种方式是,他特别让诸神扮演了不同的象征角色。这种多样性符合无意识中存在的不同的、经常是冲突的冲动和潜意识幻想,这些冲动和幻想从根本上是源于生死本能的对立,而这种对立一直处于不断变化的融合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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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64 为了理解象征主义在心理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我们必须考虑成长中的自我对冲突和挫折的许多处理方式。这意味着愤恨和满足感的表达及婴儿的整体情绪都在逐渐改变中。因为幻想从一开始就渗透在心理生活中,有一种强大的动力要将它们附着在各式各样的客体上——这些真实的和幻想的客体就成为一些象征,提供给婴儿一个情绪上的出口。这些象征起初代表着部分客体,在几个月之内变成完整客体(也就是人)。孩子把他的爱恨、他的冲突、他的满足和他的渴求,都放进这些内在和外在象征的创造中。这些象征于是就成为其世界的一部分。创造象征的动力这么强烈,是因为即使最有爱心的母亲也无法满足婴儿强烈的情绪需要。事实上,没有任何现实情境可以实现儿童幻想生活中那些通常是矛盾的要求和愿望。只有在童年时期,象征形成的能力得到充分多样的发展,且没有受到抑制的阻碍,艺术家后来才能利用潜藏在象征意义之下的情绪力量。在一篇早期的文章中(1923b),我讨论过在婴儿的心理生活中象征形成普遍意义。我认为,如果象征形成特别丰富,它就会促进才能甚至天赋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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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66 在成人的分析中,我们发现象征形成仍然运作着,成人同样被象征的客体所围绕。然而,同时他更能够区分幻想和现实,以自身的因素来看待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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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68 这位富有创造力的艺术家充分地使用象征。象征越是被用来表达爱和恨、破坏和修复以及生死本能之间的冲突,就越接近于普遍的形式。于是,他浓缩各式各样的婴儿化象征,画出了表达于其中的情绪和幻想的所有力量。戏剧家能够将一些普遍的象征转移到人物角色的创造之中,同时能使这些角色成为真正的人,这种能力是戏剧家之所以伟大的一个方面。象征和艺术创作之间的关联经常被人讨论,但是,我主要关注的是在最早的婴儿期过程和艺术家后来创作的作品之间建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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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70 埃斯库罗斯在他的三部曲中,使众神以各式各样的象征角色出现,我试图说明这是如何增加其戏剧的丰富性和意义的。我暂时以这样的想法作为结论:埃斯库罗斯悲剧的伟大(这也普遍地适用于其他伟大的诗人),源于他在直觉上对无意识不可穷尽的深度的理解,以及这种理解如何影响了他所创作的角色和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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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72 [1]复仇三女神。传说中,厄里倪厄斯的职责在于惩罚任何杀害家族血亲的罪犯。——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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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74 [2]希腊古都,以阿波罗的神谕见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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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76 [3]我对这些焦虑的最初描述,包含在我的文章《俄狄浦斯情结的早期阶段》(1928)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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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78 [4]在我的《儿童精神分析》一书中,我更加充分地阐释了这一点,并给出了这些焦虑的一些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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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80 [5]参见我的论文《论心理机能的发展》(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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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82 [6]参见《儿童精神分析》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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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84 [7]参见恩斯特·琼斯(Ernest Jones),《哈姆雷特与俄狄浦斯》(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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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86 [8]雅典的一座小山丘,古希腊最高法庭的所在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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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88 [9]参见《论认同》(195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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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90 [10]参见《儿童分析的故事》一书(1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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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92 [11]关于吸干受害者鲜血的这个描述,使人想起了亚伯拉罕(Abraham,1924)的说法,残酷同样介入了口腔吮吸阶段。对此,他提到了“吸血鬼似的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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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94 [12]参见《儿童精神分析》,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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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799 嫉羡与感恩 [:1701582730]
1701585800 嫉羡与感恩 第十六章 关于孤独感(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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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802 在这篇论文中,我试图研究孤独感的来源。我所谓的孤独感,不是指被剥夺了外在陪伴的客观情境,而是指内在的孤独感。即不论外在环境如何,都觉得独自一人;即使在朋友之中,或者正在接收到爱,却仍然觉得孤独。我认为,内在孤独的这种状态,是随时随地渴求一种无法企及的完美内在状态的结果。在某种程度上,每一个人都会体验到这样的孤独。它源自偏执焦虑和抑郁焦虑,也是婴儿精神病性焦虑的衍生物。这些焦虑,或多或少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但在病患中最为强烈,因此,孤独也是病患的一部分,具有精神分裂和抑郁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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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804 为了理解孤独是如何产生的,和其他的态度和情绪一样,我们必须回到婴儿早期,并追溯它对后面的生命阶段的影响。就像我们经常描述的,自我从出生开始就存在并运行着。起初它在很大程度上缺乏凝聚,并由分裂机制所主导。死本能对自体的破坏威胁,造成冲动分裂成好的和坏的。因为这些冲动被投射到原初客体,原初客体也被分裂为好的和坏的。结果是,在最早期的阶段,自我好的部分与好客体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保护,因为攻击被导离它们。我将这些特殊的分裂过程描述为非常小的婴儿相对安全感的基础——就这个阶段所能达到的安全感而言;而其他的分裂过程,例如那些导致碎裂的分裂过程,是不利于自我及其强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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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806 伴随分裂冲动的,是一种从生命一开始就朝向整合的驱力,它随着自我的成长而增加。这种整合的过程是基于好客体的内化,最初是一个部分客体——母亲的乳房,虽然母亲的其他层面也进入到这一最早的关系之中。如果内在好客体被相对安全地建立起来,它就会变成自我不断发展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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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808 与母亲之间令人满意的早期关系(不一定以乳房喂食为基础,因为奶瓶也可以象征性地代表乳房),意味着母亲和孩子无意识的一种亲密接触,这为得到完全理解的经验奠定了基础,它从根本上与前语言阶段相关。在后来的生命中,他对志趣相投的人表达思想和情感,不论这有多么令人满足,依然会对无言的理解有一种无法满足的渴求——归根结底是渴求和母亲最早的关系。这种渴求会造成孤独感,它源自对一种无可挽回的丧失的抑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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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85810 然而即使是最好的状况,对母亲及其乳房的幸福关系从来就不可能不受干扰,因为势必会产生被害焦虑,它在生命的前三个月达到高峰,即在偏执——分裂心理位置的期间:它从生命一开始就出现,是生本能与死本能冲突的结果,出生经验也是造成它的原因之一。每当产生强烈的破坏冲动,母亲及其乳房通过投射被感觉为具有破坏性,因此婴儿不可避免地会经验到某种不安全感,这种偏执的不安全感是孤独的根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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